“小子彆想了,你不完成築基,是無法從這上景元圖中出去的。”此時一個老者聲音從他腰間的灰色小袋中傳出。
“老金?!”
梁言心中微感吃驚,低聲道:“你不是說進入上景元圖之後便無法再聯係我嗎?”
“嘿嘿,那是之前,你拿到‘長生蜉蝣木’後,就破了這畫中的禁製,從那時起我便可以和你聯係以及自由出入你的靈獸袋了。”
“原來如此。”梁言緩緩點頭,接著又問道:“你不是說隻要我拿到青帝遺木,就可以從這上景元圖中脫身嗎?”
“那是自然,我老金豈會騙你?”布袋中的聲音十分不滿道:“隻不過上景元圖中蘊含的世界雖然崩潰,但這法寶的皮囊仍在。原本你拿到青帝遺木是可以脫困,但你現在的修為實在太低,隻有區區練氣期的境界,還不足以衝破這個法寶的皮囊。”
“那要我怎麼做?”梁言皺眉道。
“這還用問嗎,利用長生蜉蝣木當場築基,既可以解了你身上的隱患,又可以衝破這個法寶的皮囊。而且你一旦從上景元圖中脫困,立刻就能激發‘尋道人’當年設下的禁製,將你傳送出這個‘雲霄仙境’,從此天大地大,我們哥倆一任逍遙...哈哈哈....哈.....咳咳.....”
老金越說越起勁,到了最後居然得意忘形,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卻發現梁言正黑著一張臉冷冷盯著他。
“這些都是你設計好了的對嗎?目的就是要我把你帶出‘雲霄仙境’。”梁言沉聲問道。
“咳咳......彆這麼說嘛,我們這叫互惠共贏,倘若沒有這根青帝遺木,以你小子的資質,這輩子築個下三品的道基都夠嗆。而作為交換,讓你把我帶出這個該死的囚籠,也算合情合理啊!”
梁言聽後冷冷一笑道:“合作自然可以,但梁某生平最討厭遭人算計,你若是痛痛快快地說出來,隻要我答應了的,自然會儘力辦到。但若再有下次這種情況,可彆怪梁某不講情麵了!”
灰色小袋中的聲音沉默一陣,又用十分無辜的語調說道:“嘿嘿,都說‘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老金我今天終於體會到了,附身在這丫頭身上,又陰差陽錯認你為主。看來今後隻能任你擺布,你說什麼,那就是什麼了........”
這個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大妖,簡直比油還要滑上三分,對此梁言是早有體會。此時隻能冷哼一聲就再不管他,轉而盤膝入定,默默調動起周身靈力,利用體內的“長生蜉蝣木”開始衝擊起築基期的瓶頸來。
築基之法在朽木生當年傳授的《心無定意法》中已有明確詳述。
常人築基,都是按部就班地衝擊瓶頸,等遇到那不可逾越的鴻溝之時,再服用早就準備好的築基丹,如果築基之人的資質和運氣都屬上佳,自然能邁過那道鴻溝。接下來隻要再渡過最後的心魔階段,就能成功築基。
在這一過程中,修煉者的資質、運氣、心性與築基丹這四大要素,都是缺一不可的。可偏偏梁言的築基又與普通人築基略有不同。
他的運氣暫且不提,但資質卻是屬於下下乘,至於最關鍵的築基丹更是沒有。按理來說連萬中之一的成功幾率都沒有,可偏偏梁言此刻丹田之中,卻有一樣足以逆天改命的東西,那就是他剛剛得到的青帝遺木。
這根“長生蜉蝣木”是太古時期妖族的絕世強者“青帝”之肉身所化,其中蘊含了他部分《青帝靈感經》的神通,後來又被“尋道人”將自身劍意刻印其中,融合了這兩大絕世高手的神通之物,已經堪稱奪天地之造化的奇寶。
按“尋道人”當年所說,就是活死人肉白骨,易經伐髓,逆天改命,那也是毫不稀奇。
常人築基,有著多道繁瑣步驟,不僅得提前三個月將自身狀態調整到巔峰,還要尋找一處無人打擾的靜室,在裡麵閉關突破,期間不花個月餘時間,都難以築基成功。雲罡宗有些資質稍差的,相傳閉關了足足半年才最終衝破瓶頸,晉級築基。
當然即便是這樣,能夠成功築基的,依舊是那極少部分的幸運兒,而超過九成的修士都是最終倒在這築基的門檻前,終其一生都是煉氣修為,到頭來也不過是比凡人多活百來歲而已。
但梁言如今築基,卻根本可以說是水到渠成,完全沒有這些普通修士的煩惱。他此刻體內的“兩魚雙生陣”緩緩運轉,“長生蜉蝣木”更是在丹田之中發出溫和的青色光芒,一股讓全身血肉都舒坦至極的力量充滿了梁言的四肢百骸,使他忍不住想要縱聲長嘯。
冥冥中梁言甚至感到,若是照此下去,恐怕最後都不會遇見心魔,就可以直接築基成功了!
時間就在這種玄妙的狀態中一點一滴的流逝,也不知過了多久。梁言在上景元圖中盤膝而坐,已經到了衝擊築基的最後關頭。
就在此時,忽然從大殿一側的樓梯上傳來了“噔噔噔”的腳步聲,接著居然從樓梯下麵走上來三個人!
這三人都是身穿藍袍的青年修士,而且麵容都有七分相似,赫然正是當日最後進入秘境之中的楚家三兄弟。
其中一人剛剛走上樓梯,就立刻轉頭向著大殿中間的畫卷看去,仿佛愣了片刻,接著立馬大笑起來:
“哈哈哈!妙極妙極,沒想到龜九那廝真的沒有欺騙我等,這‘上景元圖’果然在此!”
他說著跨前一步,有些迫不及待地向著中間的畫卷走去。而隨著他這一步跨出,其周身上下忽然白光閃動,片刻之後此人就改變了身形,居然變為一個寬肩闊背,身高九尺的修士。隻是在他的臉上還帶著一個虎首麵具,根本無法看到此人的真容。
至於剩下兩人,也在一步之間變換了樣貌。
其中一人身材頎長,穿著青色儒袍,白玉也似的雙手籠罩在袖袍之下,臉上帶著一個龍首麵具。雖然看不見他的容貌,卻依舊給人一副彬彬有禮的感覺。
而最後一人則身著土黃色道袍,佝僂著脊椎,雙手背在腰後,臉上帶著一個狗首麵具,看樣子是個遲暮老者。
“哼!我早就說過了,龜九道友言不輕發,隻是你不相信而已!”蒼老而又木然的聲音從狗首麵具之後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