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道藍色匹練奔騰而出,梁言決定先發製人,率先以練雷術發難。
孤鬆嘴角泛起一絲嘲弄,雙手向前一探,隔空擊出兩掌。隻見兩個紫色掌印憑空出現,朝著藍色雷電飛去。
眼見雷電與掌印即將相交,孤鬆雙手微曲,半空中的掌印居然也跟著曲指,驀的將那無形無相的雷電抓在了手中!
滋滋滋!
電光繚繞間,孤鬆雙手一搓,就將這看似奔騰浩蕩的雷電,搓成了青煙。
“嘿嘿,雕蟲小技,也敢拿來獻醜?”孤鬆微微一笑,還想再出言譏諷幾句,卻忽然發現場中不見了梁言的身影。
“咦?”他神識全力湧出,卻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氣息。
忽然頭頂之上金光炸亮,一個人影從高空中俯衝而下,右手之上更是金光大盛,朝著他一拳擊出。
嗖!的一聲,孤鬆身形飛退,竟是快得不可思議。梁言那氣勢洶洶的一拳,最後擊在了空地之上,炸出一個丈許寬的深洞。
“你小子,倒是有些古怪!不過想要憑借煉氣期八層的修為,挑戰築基修士,那還是癡人說夢!”
孤鬆話音剛落,立刻雙手掐訣,接著拂塵一揮,就見原本光禿禿的懸崖峭壁上,竟然長出無數紫色藤蔓,向著梁言疾馳而去。
與此同時,梁言腳下的地麵開裂,從中同樣伸出數條紫色藤蔓,將他的雙腿纏了個結結實實。
梁言腳不能動,周身靈力卻急速流轉,一個淡藍色旋風憑空出現,將半空中的藤蔓都帶得攻勢一偏,隻在其附近幾丈的範圍打轉,卻無法觸及到他的身體。
刷刷刷!
長劍破空聲響,梁言劍訣一掐,定光劍化為一道長虹,將他身周所有藤蔓一一斬斷。無數碎屑落下,猶如下起一場紫色的大雨。
“咦,這飛劍居然能斬去我的陰陽藤?”孤鬆麵色微變。
然而梁言卻根本不給其思考的時間,紫藤法術剛破,便立刻變換劍訣,單手朝前虛空一指。
隻見除了原本的定光劍以外,還有另外兩柄一模一樣的飛劍,猶如憑空出現一般,各自從不同角度向孤鬆斬去。
孤鬆雙眼一眯,首次流露出鄭重之色。
他左手掐訣,右手執拂塵在胸前畫了個半圓,一道紫霞蓬勃而出,朝著正前方的飛劍纏去,同時雙腳一蹬,化為一道紫色遁光衝天而起。
紫霞與飛劍在半空中相撞,沒有發出半點聲響。定光劍雖利,可斬在這紫霞上麵,卻如深陷泥潭,竟是衝破不了。
與此同時,孤鬆本尊所化的紫色遁光,在半空中忽上忽下,盤旋飛繞,每次都於間不容發之際,堪堪躲過兩柄飛劍的追殺。
梁言的飛劍雖然變化無方,可一時之間卻拿此人毫無辦法!
孤鬆在半空中飛遁一陣,忽的嘿嘿笑道:
“你小子的飛劍之術固然厲害,可到底修為太淺,破不了我的紫霞氣。道爺我在半空中觀察許久,也摸清了你這劍術的諸般變化。小子,你敗局已定!”
他說著兩手左右一揚,在半空中撒下四張符籙,接著雙手合掌,口中念念有詞。
那四張符籙見風化形,在半空中就伸出兩手兩腳,落地之後竟已化為四個紙人。
“這是什麼?”梁言心中一驚。抬手掐訣,急忙收回一劍,向著地上的紙人斬去。
然而這些紙人身法飄忽不定,速度更是快得出奇,梁言急切中連發數劍,儘是一下也沒有斬中。
就這麼一瞬間的耽誤,四個紙人已經撲到了梁言麵前,梁言麵色微變,雙手靈力彙聚,就用“一拳相”向前搗去。
沒想到這些紙人身若無骨,他拳之所至,紙張便扭曲變形,閃身讓過,根本碰不上分毫。
“嘎嘎!”
紙人分明無麵無嘴,卻發出一陣桀桀怪笑,身形扭動間,竟如跗骨之蛆,各自纏上了梁言的雙手雙腳。
梁言四肢被縛,心頭大驚。體內“兩魚雙生陣”急速運轉,浩蕩精純的靈力向著雙手雙肩奔騰而去,想要衝破紙人束縛。
然而這些靈力剛一抵達四肢,便如河流入海,轉眼間就消失不見。反倒是那些纏在他四肢上的紙人,像是飽餐一頓般,竟散發出淡淡靈光。
“這些紙人可以吸收我的靈力!”梁言麵色大變。
“嘿嘿,小子!老夫的這‘厭回’之術,可還湊合吧?”孤鬆居士身在半空,嘿嘿一笑道。他話中雖說湊合,可語氣卻充滿得意,哪裡有半分謙虛之色。
“小子修為不錯,可惜遇見了道爺我,今天注定要折在此處!”孤鬆說著眼神一狠,雙手掐訣,在半空中向著梁言遙遙一指。
纏在梁言四肢上的紙人瞬間無風自燃,在他身上冒出熊熊火焰。
鑽心疼痛席卷全身,梁言咬牙苦撐。他體內靈力雖然渾厚,可此時越是催動靈力,紙人吸收得就越多,火勢也就越猛;若是不催靈力,那又與等死無異。如此矛盾循環,竟成了一個無解之局!
“沒想到我一招大意,居然受製於人,此時縱有諸般手段,倒也使不出來了!”梁言心中懊悔不已,眼角餘光卻瞥見一個頭紮衝天雙辮的綠色人影從身後一躍而起。
“栗小鬆!她要乾什麼?”
還不等梁言反應過來,就見栗小鬆身在半空,收腹提胸,張嘴猛的一吸。
猶如長鯨飲水,梁言全身火苗向上騰起,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最後居然全部彙入栗小鬆的嘴中。
“嗝!”栗小鬆摸了摸肚子,似乎打了個飽嗝。
“什麼!你這妖童,居然敢破道爺的法術!”孤鬆居士雙眼圓瞪,怒目而視,顯然氣得不輕。
呼呼!
他抬手打出兩掌,兩個黃色掌印憑空浮現,朝著栗小鬆擊去。
掌印速度奇快,栗小鬆顯然躲避不及。危急之中,隻能彎腰屈膝,雙手抱頭,好似一隻縮頭刺蝟。
轟!
掌印打在她的身上,發出一道震天巨響。栗小鬆全身上下浮現出一條條火紅藤蔓,在其身上縱橫交織,最後形成一個古樸藤甲,竟然硬生生抗住了這一擊。
“咦?”栗小鬆毫發無傷,不可思議地睜開眼睛,又瞅了瞅身上藤蔓,這才心有餘悸的一拍胸口道:
“好險好險,奶奶的熊,差點忘了還有師傅親賜的‘火漆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