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老的整條右臂被廢,傷口處血如泉湧,他伸手點出二指,用靈力將那碗口大的血洞封住。
此時的鐵老,麵色蒼白如紙,他才不過煉氣期的修為,根本還達不到斷肢重生的地步。而右手被廢,麵對梁言這種等級的修士,幾乎已經無力再戰。
就在鐵老揮手斷臂的同時,那隻紅木小盒也在半空中急速旋轉起來。
砰!
隨著一聲爆響,那紅木小盒中忽然射出萬千火紅飛針,在這小小的密室之中形成一片火海,比之前李歡的血海,在威勢上強了不止一倍。
毒老雙眼一眯,有了之前鐵老的前車之鑒,他自然不會托大。隻見其右手一揮,居然從衣袖中飄出一朵綠雲,朝著半空中的火針飛去。
這綠雲乃是由他的毒功練成,平時專汙人靈器,一般的煉氣期修士,隻要祭出的靈器被這綠雲沾上,立即便靈性大失,威力不在。
眼見那充滿腐蝕性的綠雲附上半空中的飛針,毒老雙眼一眯,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然而他的笑容還未徹底展開,就見原本包裹著飛針的綠雲,居然從中間冒起一股青煙,隱隱然更是從中聽到一聲朱雀嘶鳴。
接著就見漫天綠雲,無風自燃,轉眼間就全部燒成了一股青煙。
而數不儘的火紅飛針,自青煙後射出,眨眼間就儘數洞穿了毒老的身體。
“呃.......”毒老喉結微動,臉色驚恐,好半天才憋出一句:
“南明......離火!”
話未說完,他整個人就莫名**,化為了一個火人,在地上不住翻滾。
周圍修士眼見他的慘狀,無不逃開數丈之遠,唯恐避之不及,被那詭異火苗沾上一星半點。
而地上的火人,也在哀嚎片刻後,徹底化為了一堆飛灰!
要說這毒老,也算是一方人物,雖然一直在李家作為家奴,但與人鬥法經驗十足,又擅長詭異莫測的毒功,在趙國煉氣輩的修士中倒也小有名氣。
他還有諸般神通,尚未來得及使出,便因一招不慎,就此命喪九泉了。
梁言容情不下手,下手不容情!對方既然要取他性命,他自然也不會留對方活路,不過眨眼的功夫,就以雷霆手段擊斃一人,打殘一人!
此時的梁言神色冷漠,定光劍盤旋在他頭頂,周圍一眾煉氣修士,無不像看殺神一樣看著他,心中都是驚懼之意。
他目光一轉,忽然盯著靠牆而坐的李歡。那李歡被他一瞧,心裡不由得打了突,但口中兀自不服氣的叫道:
“少爺我乃洛河李家嫡係傳人,咱們李家老祖可是聚元境的大能,就你這下賤修士也敢動我?”
梁言眉頭微皺,手中劍訣一掐,那盤旋在他頭頂的定光劍立刻光華大盛,劍尖朝著李歡一指。
李歡被劍尖寒芒所指,心中驀的升起一股無邊寒意,原本還要出口的話語,立即堵在了嘴邊。
“道友休要衝動!”
此時盤膝坐在地上的黑衣老者,一邊運功療傷,一邊開口勸道:
“他是洛河李家老祖的嫡孫,也是血刀門宗主的嫡傳弟子。你殺了毒老一事,其實不算什麼,但若一時衝動殺了李歡,恐怕就難逃一死了!”
他一邊說一邊拿眼觀察梁言,見他果然沒有立即出手,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繼續和顏悅色地說道:
“我看這位小友也是人中之龍,與我家少主都是百年難見的奇才。之前的種種誤會,都不過是少年人的年輕氣盛。要我說,大家不如罷手止戈,他日我們李家必定擺上一桌賠罪酒,到時候小友與我們李家少主把酒言歡,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
他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一邊震懾梁言,一邊又安撫梁言。
豈料對麵之人聽後,卻隻是冷冷一笑道:“我可沒興趣和死人把酒言歡!”
“什麼!”鐵老瞳孔一縮,恍恍然好像看見李歡麵前白光一閃,居然浮現出一柄銀白色的寶劍。
於此同時,在不遠處的栗小鬆背後也同時浮現出一柄銀色寶劍。
“怎麼會有三柄飛劍!?”
鐵老心中一驚,不由得抬起僅剩的左手揉了揉眼睛。
他凝神再看,隻見原本祭出的定光劍確實還在梁言的頭頂,但李歡的麵前和栗小鬆的背後,也確實都有柄一模一樣的飛劍。
梁言冷笑一聲,根本沒有任何猶豫,手中劍訣一變,兩處飛劍同時而動。
李歡麵前的飛劍隻是輕輕一劃,一顆寫滿驚駭的頭顱便衝天飛起,落在地上滾了兩下就不動了。
而栗小鬆背後的飛劍則是向下一斬,秒到巔毫地將她手腕上的繩索斬斷。
“啊!你竟敢.........竟敢殺了少主!”鐵老滿臉驚恐,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叫道。
“怎麼不敢殺!這人如此可惡,居然敢欺負我栗小鬆,臭臉怪你殺得好,殺得妙!簡直大快人心!”
栗小鬆一得自由,立刻蹦跳著跑到梁言麵前,口中還不忘出言譏諷。
“你殺了少主,就能走脫嗎?洛河一帶,都是我們李家的勢力,周圍的宗門和修仙家族大都與我李家老祖有舊,小子,你插翅難逃了!”鐵老恨恨說道。
梁言麵色冷淡,絲毫沒有接話的打算。
他性格偏激,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根本就沒想過要放李歡一馬,剛才之所以故作疑慮,也隻是為了掩人耳目。
實則早已暗中用“地藏生”的神通將飛劍以一化三,再利用“天機變”的神通隱藏兩柄飛劍蹤跡。這樣在確保斬殺李歡的同時,又能救下另一邊的栗小鬆。
“他殺了少主,不能放他離去!”周圍的一眾煉氣修士不知誰先帶頭喊了一句。
“對!李天長老就在洛城之中,少主身死,魂牌破碎,他老人家馬上就能知曉。想必現在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另一人也高呼道。
“李長老是築基中期的修為,此人今晚插翅難逃,我等不必與他死鬥,隻要將其纏住,等待李長老到來即可。”
“不錯,若是放他離去,我等都難逃一死!”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都是紛紛上前,將梁言與栗小鬆團團圍住。
梁言眉頭微皺,心裡暗道不妙。
他雖然不懼這些煉氣修士,但場中也有二三十人之多,他就是一個個殺過去,也要花上一些時間。
到那時,恐怕他們口中的“李長老”已經趕到,自己是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