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一個土黃色的身影呼嘯而至,轉眼間就落在了黑色巨石之前。
此人背負雙手,眼睛往四下一瞟,臉上露出一絲疑惑表情道:
“咦?奇怪,怎麼不見那個毛頭小子!嗯........莫非他胡亂試劍,竟被這劍氣給劈死了?”
他心中疑惑,卻不知玉瓶中的梁言更是震驚無比。
“是他!”
來者不是彆人,正是與他有過幾麵之緣的狗叔!
對於此人梁言心中一直心存戒備,因為他是此次行程中,唯一一個自己無法確定其修為的修士。
而且此人性格冷漠,無悲無喜,不像雲虛子等人那樣,縱然修為遠高於自己,卻也有著致命的弱點。
“當日我為南宮小梅出頭,與譚山宗範尋梅一戰的時候,這狗叔還是他的貼身保鏢。豈料後來四明山宮啟門之時,這狗叔搖身一變,又成了什麼靠山宗的創派老祖,總之其身份成謎,實力更是深不可測。”
梁言心中頗為忌憚的想道。
此時的狗叔,朝著周圍來回看了幾眼,似乎還在尋找著梁言的身影,半晌後才微微搖頭道:“那小子興許真的被劈成粉碎了。”
他話一說完,立刻從腰間取出一個透明圓球,這圓球足有碗口大小,裡麵隱隱約約竟有一個模糊小人。
那狗叔麵無表情,伸手在圓球表麵輕輕一敲,一陣“哢哧哢哧”的聲音傳來,圓球之上立刻出現了無數道蜘蛛網般的裂痕。
砰!的一聲,圓球最終徹底爆開,一個人影從中跌落而出。
此人披頭散發,腳步虛浮,落在地上還未走幾步,竟然雙腿發軟,就這麼跪倒在地。
梁言躲在玉瓶之內,凝神看去。
隻見跪在地上之人一襲儒袍,鶴發童顏,若不是此刻形象狼狽,倒也有幾分仙風道骨。
“咦?怎麼看他的麵容居然有幾分熟悉?”
梁言眉頭微皺,忽然一拍腦門道:“是了,譚山宗的範尋梅!”
此人容貌長相,竟然與死在他手中的範尋梅有七分相像,隻不過年紀比其長了不少。
“嗬嗬,旅途勞頓,辛苦範老祖了。”狗叔看著跪在地上的那人,淡淡說道。
“哼!你這無恥奸賊,居然暗中算計我們譚山宗!咳咳,我那可憐的嫡孫,也遭了你的毒手!”
“那倒不是!”狗叔搖頭晃腦地說道:“我從未想過加害令孫,他的死乃是因為自己貪花好色,與老狗我沒有半點關係!”
“你放狗屁!”跪在地上那人怒喝道。
狗叔歎了口氣道:“信不信由你,我本來見他天賦異稟,有意收他為徒,這才待在他身邊考察考察。隻是沒想到,後麵居然被我發現了更好的苗子,這範尋梅的死活,我自然就顧不上了。”
“狗賊,你居心叵測,隱藏修為混在我譚山宗中,居然還說是為了什麼收徒,我範譚山當初真是瞎了眼了,才會信任你這條老狗!”
狗叔聽後麵無表情地說道:“若不是你因為嫡孫之死遷怒於我,恐怕還能再逍遙快活幾日。不過我也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主動暴露實力,我也還不會知道,自己混入譚山宗尋覓多時的元磁劍,居然不是一樣寶物,而是一種體質!”
他言罷露出一副不想再多說的樣子,抬手打出一道法訣,隻見一道土黃色靈光徑直飛入範譚山的體內,範譚山額角冒汗,嘴唇發乾,雙手雙足居然忍不住的顫動起來。
“狗賊,你對我做了什麼!”
狗叔依舊麵無表情,對著範譚山的驚呼也毫不理會。他此時口中念念有詞,手上掐訣不斷,突然左手一揚。
隻見四張黃色符籙憑空飛出,落在範譚山的四周,居然無風自燃起來。
“啊!”
範譚山發出一聲淒慘的叫聲,狗叔法訣不停,又一指點出,隻見一柄黃色靈光所化的小劍從他指尖飛出,徑直刺入了範譚山的眉心。
隨著小劍消失,那範譚山叫聲頓止,一雙眼睛也變得迷蒙起來,渾渾噩噩好似丟了魂魄一般。
緊接著,他身周忽然爆發出一圈蓬勃的藍色靈光,隨著這靈光出現,範譚山的麵容急速衰老而去,原本鶴發童顏的他,短短時間內已經是滿臉雞皮了。
那藍色靈光在半空中一陣扭曲變化,被狗叔法訣一引,立刻射出一道水桶粗細的靈光,徑直照在前方的黑色巨石之上。
原本穩如泰山的黑色巨石,在被這藍色靈光照射之後,居然開始微微晃動起來!
“有戲!”
狗叔那張死人臉上,難得的擠出一絲笑容,隻是看上去比哭還難看。
“看來這元磁劍體,果然有點門道!”
他說著法訣再變,雙手齊出,將自身靈力催動到極致。砰砰!兩掌印在了範譚山的天靈蓋上!
“還有多少家底,都給我拿出來吧!”
隨著狗叔全力施術,那範譚山的麵容已經扭曲變形,完全不似一個活人的樣子了。但那從他身上發出的藍色光柱卻越發粗大。
轟隆!
黑色巨石終於拔地而起,朝著狗叔這邊搖搖晃晃地飛來。
“哈哈!藏鋒神石,千年一彆,你終於還是我的了!”狗叔臉上露出一絲狂熱神色,一向喜怒不行於色的他,居然也會如此失態!
就在此時,那黑色巨石之上,忽然浮現出無數密密麻麻的古怪字符。
隨著這些字符的出現,那黑色巨石在半空中忽然急速旋轉起來,一股磅礴劍氣席卷四周,與那道藍色靈光互相抗衡,一時之間居然僵持在原地,不再前進分毫了。
“黑蓮劍典!”
狗叔麵色大變,下意識的就想抽身後退。
不過片刻之後他便恢複冷靜,口中喃喃道:“不過是個無主之物,我怕你作甚!”
他說著臉色一狠,雙手仍然是按在範譚山的頭頂,同時一口咬破自己的舌尖,將一道舌尖血吐在了藍色靈光之上。
那藍色靈光驟然大盛,黑色巨石沐浴在藍光之中,雖然仍是頑抗不停,但卻已經不受控製的再次向著狗叔這邊慢慢移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