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重獲修為,心情大喜之下轉頭看去,隻見青色石門中人影接二連三地跳了出來。不一會的功夫,入陣的所有修士就都已經穿過此門。
這些人也和梁言一樣,邁過青石巨門之後,修為就急速攀升,隻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恢複到了原本的境界。
梁言瞥了雲虛子一眼,見其已經恢複到築基巔峰境界,不由得暗道一聲:“可惜!”
不過他很快便重整心緒,又向四周看去。
隻見此處乃是一座桃花林,周圍粉紅一片,一條小路從眾人腳底開始,蜿蜒曲折,一直伸向桃林深處。
“妙啊!桃花園裡桃花庵,桃花庵裡桃花仙,桃仙貌美如七仙,何時再能見桃仙!”
此時此刻,背後竟然有人吟詩,梁言不用回頭也知,必是計來此人。
“沒想到這禍非門之後居然彆有洞天,也不知我等現在是否還在那大湖湖底?”鶴婦人掃視四周,緩緩說道。
“哈哈,想那麼多作甚,我等此來是為了尋寶的,可不是來觀光的。和尚我就先走一步了!”笑麵和尚哈哈大笑一聲,扛起肩膀上的小和尚,就要施展遁術衝天飛起。
然而隨著他手中掐訣,身上的土黃色遁光隻是一閃便逝,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咦?”
笑麵和尚驚疑一聲:“此處有騰空禁製!”
眾築基修士聞言都是臉色一變,紛紛掐訣施展遁術,果不其然,所有人身上的遁光都隻是閃爍一下便立即消失,根本無法飛起。
“看來隻有順著這小路往前,看看裡麵究竟有什麼東西了。”秦元說著當先走在前麵,他孤身一人,倒也沒有什麼累贅。
雲虛子則用眼角瞥了梁言一眼,目露沉思之色,良久之後才開口道:“一路上你就跟著我吧,隻要你儘心竭力為我做事,我是不會虧待你的。”
梁言心中一凜,點頭道:“但憑道長吩咐。”
雲虛子看上去頗為滿意,大袖一甩,轉頭也向那桃林小道上走去。
眾人一同前行,此處雖然詭異,倒也沒有什麼危險。在小道上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忽見前方豁然開闊,竟然露出一片數十丈見方的空地。
梁言目光掃去,隻見空地正中央有一塊墓碑,上麵空白一片,沒有任何碑文。而墓碑前方有三個貢盤,盤中分彆放著一麵古鏡,一支鈴鐺和一方硯台。
這三樣東西靈光四溢,竟然是不可多得的極品靈器!
要知靈器分為下品、中品、上品和極品四個等級。理論上來說,一般的練氣修士隻能駕馭下品和中品靈器;至於築基期修士,則可以駕馭上品和極品靈器。
眼前的五宗宗主都是築基巔峰修為,而鶴婦人與狗道人也有築基後期的水平,身上自然不會沒有極品靈器。
隻是此等寶物,眾人也沒有嫌多的道理,眼見這三樣東西就在眼前,都是露出一副火熱的表情。
笑麵和尚當先大笑一聲,朝著那麵古鏡靈器飛奔過去,同時左手一甩,從儲物戒中飛出一個缽盂,在半空中滴溜溜一轉,居然吐出大片黃色霞光,擋在身後前進的路上。
幾乎就在和尚衝出去的瞬間,秦元和雲虛子也動了,兩人都是默不作聲,一左一右,分彆朝著那方硯台和鈴鐺而去。
剩下的幾人明顯比這三人反應慢了一拍,不過很快也都回過神來,隻聽鶴婦人怒吼一聲:“賊禿驢!”便追著和尚後麵疾馳而去。
然而她身形剛動,半空中的土黃色霞光便朝她一卷而來。鶴婦人臉上露出一絲忌憚神色,手中掐訣,在身前撐開一團白色光圈,這才再次向前追去。
她剛一踏入土黃色霞光之內,便感到周身靈力運轉忽然變得遲緩起來,使得自身速度也略微降低。雖然其中大半威能都被鶴婦人的白色光圈抵消掉了,但是同階高手相爭,豈容這半點遲緩!
隻這一瞬間的停頓,笑麵和尚已經落在那古鏡靈器之前,笑眯眯的伸手一攬,便將那古鏡靈器收入懷中。
“賊禿驢,把靈器交出來!”鶴婦人滿臉不甘,怒斥道。
“哈哈,天地靈寶,自古以來就是有緣者得之。這麵古鏡與和尚我有緣,是以自行擇主,和尚我也無可奈何啊!”
“胡說八道!”鶴婦人臉上鐵青一片,忽然右手衣袖一揮,從裡麵射出一道烏黑光芒落在地上。
赫然是一副黑檀木打造的棺材!
鶴婦人臉上陰沉一片,手中法訣急掐。忽聽“砰!”的一聲,那棺材蓋被頂飛了出去,一個褐色人影衝天飛起,落在她與笑麵和尚之間。
此人筋肉糾結,孔武有力,全身上下皆是銅褐色,仿佛一尊銅像。
“練屍一道,金銀銅鐵,嘖嘖,這銅屍果然不凡!”
笑麵和尚雖然發出一聲驚歎,臉上卻並沒有多少懼色,反而笑嘻嘻地說道:“可惜彆人怕你這銅屍,和尚我卻不怕!怎麼?施主要與我過上兩招?”
鶴婦人也不答話,隻是冷冷地盯著笑麵和尚,似乎在尋找出手的時機。
於此同時,秦元和雲虛子也分彆取得硯台和鈴鐺,至於那李正和夢琪同樣也晚了一步,被彆人占了先機。
此時李正擋在秦元麵前,夢琪則與雲虛子冷冷對峙,場中氣氛一時劍拔弩張起來。
梁言一直冷眼旁觀,他自知自己實力低微,根本不可能從這些人手裡搶得靈器,自然也不會動手去做這出頭鳥。
不過眼見這幫剛才還通力合作共闖大陣的修士,轉眼間就要賭鬥生死,不由得又想要發笑。
他目光一掃,隻見同來的七宗宗主,除了已死的趙無名,此刻都在那墓碑前麵為靈器而對峙。可唯獨狗道人負手站在一旁,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心下不由得奇怪起來。
梁言好奇之下,暗中運起“混混功”,隻見狗道人微微搖頭,低聲歎道:
“豈不聞世俗之中,尚有‘二桃殺三士’,如今修道之人,看來亦不能免俗囉。”
這一聽之下,梁言更加費解。要知眾人費儘周折,破陣而來,都是為了此間寶物。眼下寶物儘在此處,聽這狗叔的語氣,卻好像根本不準備出手爭奪,這倒是奇哉怪也。
“莫非此處還有彆的玄機?”
梁言這樣想著,舉目四望,隻見四周桃林已到儘頭,前方就是山體牆壁,根本再無任何後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