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麼人！”男人被符紙擊中，倒在一邊口吐鮮血，他死死地盯著程書雪。
然而失去意識的程書雪腦子裡隻有一個結論——殺掉這個人。程書雪沒有給男人反應的時間，接連將符紙拋出，將男人砸至重傷。
男人被逼無奈，隻能放棄法杖用秘法逃竄。程書雪不允許男人逃跑，可她手中的符紙已經扔完，她盯著男人逃竄的背影，對於自己捉不住男人這個假設，程書雪非常生氣。她調動全身的靈力要將男人抓回來，再撕碎。
“師姐，你快停下，你靈力耗空了，再這樣下去會很危險的！”江回舟看到程書雪要追上去，拚命扯著程書雪的腳踝，程書雪反感彆人阻礙她，可她一回頭，看到白貓的一瞬間，卻像是被抽空渾身的力氣一般。
程書雪倒下的一瞬間，江回舟飛撲到程書雪下麵，將程書雪整個人都抬了起來。
其餘人大多都沒反應過來，直到程書雪倒下許久，江回舟都快被壓得喘不過氣來，黃衡才後知後覺扭頭大喊：“程大師！”
江回舟都想罵人了，黃衡要是來得再遲點，感覺他都要被程書雪的重量壓成貓餅了！
“程大師，你沒事吧！”黃衡將程書雪扶了起來，江回舟趁機從程書雪身下鑽了出來。
黃衡搖晃程書雪許久，程書雪整個人都快被搖散架了，才勉強睜開眼睛，她推了推黃衡，黃衡沒反應過來，依舊在搖著她的身體。她渾身發軟，壓根就沒什麼力氣說話，還被人一直這麼搖晃，差點就再次厥過去了。
“你給我讓開！”程書雪積攢力氣，大吼一聲，再甩了一巴掌在黃衡臉上：“你是嫌我活得太久了是吧！再搖下去我人都被你搖沒了！”
“程大師，你醒了！”黃衡見程書雪醒來，欣喜若狂，他半蹲在程書雪身旁，高興道：“我今天在這收的魂魄，都把我一年多的績效完成了！”
“但話說回來，程大師你知道這些人蛹是怎麼一回事嗎？這麼大的事，我得寫出勤報告，靈力管理局和地府都要上交一份，這事兒可大可小。”黃衡皺著眉，看著這些被吸乾精氣的人蛹，有些為難。
程書雪閉著眼睛坐在地上，她聽到了黃衡的問話，但她現在實在是累得慌，半點回答的欲望都沒有。
過了許久，程書雪才緩慢睜開眼睛，看著落到地上的人蛹，一字一頓道：“這是千年前傳下的秘法，以人煉氣，這種秘法早就被正經玄師視為不可傳的禁術，沒想到你們正經的秘法失傳那麼多，這類害人邪術居然還能流傳下來。”
“真是……丟人！”
黃衡聽到程書雪的話，他思考著程書雪話中的意思，不禁疑惑：“以人煉氣？”
“正經玄師是要吸收天地靈氣修煉，以此秘法，將活人精氣化為己用，可快速提升自身靈力。在靈力尚未枯竭之前，一般用此秘法者都是吸收比自己修為低的玄師們的精氣，但現在麼……大概是玄師難見，用這秘法的人也就不在意是不是玄師了，隻要是人，他都吸。”
程書雪歎了口氣，又忍不住皺起眉道：“用這種慘無人道的秘法，在千年前是要被全天下的正派玄師追殺的。你最好報告寫詳細點，可彆輕易讓這種垃圾崽種跑了！”
小灰兔捧著法杖，一直默不作聲的，程書雪轉頭看向它時，它才帶著哭腔開口：“大師，我用了好多方法，我還是隻能感知到我師父魂魄在法杖內，可它好像失去了意識……”
“不管我怎麼叫喊，它都沒有回應，這要怎麼做啊？”
程書雪看著小灰兔，勾了勾手，示意小灰兔將法杖遞過來，小灰兔抱著法杖不肯撒手，猶豫許久才勉強答應，把法杖給程書雪。
“你師父的靈魂被那人獻祭於法杖中，現在成了法杖的器魂，它不是沒有回應，它隻是不知道你是誰了。”程書雪摸著法杖上的紋路，無奈地解釋：“那人跟法杖綁定了契約，法杖是他的本命武器，要想重傷此人，將法杖摧毀是最好的方法，可如此一來，你師父就……”
“我師父會怎樣？”小灰兔抬頭看著程書雪，小心翼翼地問了出來。
江回舟聽到程書雪的話，也生出憐憫之心：“師姐，沒必要做到如此地步吧？要是真將法杖摧毀了……”
“你師父會煙消雲散於天地間。”程書雪摸了摸鼻子，又道：“你師父徹底死去後，你再重新念出山神咒，山神印會自動回到你身邊，你也可以順利繼承山神之位。”
“我不要！”小灰兔紅著眼睛看著程書雪，似乎說出讓它師父去死的話的程書雪是它天大的敵人。
可是程書雪隻是陳述事實的人，小灰兔不願接受師父死去，程書雪倒也能理解。
程書雪想出個折中的辦法，便對小灰兔說：“如果你實在不願意你師父離開你，我也可以幫你將你師父和那個男人的契約解除，你再與你師父簽訂契約，這樣的話你師父可以一直留在你身邊，但你師父沒有徹底消散，卻又不再是山神。”
“如此一來，丟失的山神印就需要你自己去找回來了。”程書雪看著小灰兔，又補充道：“你做決定之前，我得提醒你，成了器魂的你師父，即便你跟它簽訂了契約，它也未必記得你是誰。”
“不關我師父記不記得我是誰，隻要我師父能活著就好，就讓我選第二種方法吧，求求你了！”小灰兔想也沒想，就做出了選擇。
程書雪看著小灰兔，其實她也不是不能理解，若是她師父這樣……哦她師父不會這樣，能讓她師父陷入危險的，隻有天道了。
“行，我幫你，不過你得跟我出兔兒山一趟，我得找人給我布陣我才敢斷他契約，不然要是我弄到一半，他人回來，那就是把我置於危險的境地了。”
小灰兔聽到程書雪答應，連忙點頭：“出山我可以幫你們！你們跟我走，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