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讓太上合道,也是有原因的。
一是太上所走的,乃是無為之道,其道法自然,不爭不搶,恰似那天道運行,日月輪轉,四時更替,皆在無聲無息中完成,這般無為心性,比較契合天道。
二是誰讓三清是洪淵侄子呢。
祖巫那邊都融合了一個,三清這邊多少也得表示一下。
因此在洪淵的指使下,寒酥也是將太上立為了三尊之一。
不僅僅是太上,就連朔風的北極紫微大帝之職都讓寒酥交給了帝俊。
帝俊當初雖然敗了下來,但其天庭總歸是他所創,更彆提環繞在周圍的周天星鬥大陣。
將紫微大帝交給了帝俊,也算是寒酥投桃報李吧。
至於朔風,倒也是沒什麼意見。
與其說是有意見,更不如說是欣喜。
因為像朔風等人,其實倒也不在意這種職位。
相比於天庭職位,他們更在乎的,還是能不能侍奉在洪淵身旁。
朔風曾言:“縱使位列仙班,執掌天規,也不過是虛名浮利。唯有追隨老爺,方得大道真途。”
至於屏蓬與玄龜。
兩人在加入天庭不久後,便開始在天河之上決戰了起來。
作為賭注。
誰輸,誰就在天庭乾活。
誰贏,誰就回去當坐騎。
隻是可惜的是,直到今日,這兩人還沒分出勝負。
天河之中。
屏蓬顯露真身,踏著濤浪而行,周身紫氣繚繞,雙頭猙獰,引得無數天河之水震顫。
玄龜同樣是顯露了真身,仿佛一座山脈,屹立在狂風巨浪之中。
背甲上先天八卦流轉,有種任他天河怒濤洶湧,自巋然不動之意。
兩人遠望而對。
眼神接觸的瞬間,泛起了浩瀚冷意與肅殺。
但僅僅隻是沉默了片刻,屏蓬開口了,“師弟,咱們都打了三千次了,每次都是平手,讓師兄贏一次吧!”
屏蓬的話,帶著幾分無奈之意。
倘若有機會,他也不想。
隻能怪玄龜的防禦太過離譜。
哪怕他有著老爺所教的神通,堪稱無物不吞,無物不分。
但也奈何不了玄龜。
但屏蓬知道,這並不是因為老爺所教的神通太拉。
完全是因為他自己修煉不到家。
倘若換做老爺來用這番神通的話,哪怕是與玄龜同一境界。
屏蓬也篤定,玄龜絕不是自家老爺的一招之敵。
但老爺是老爺啊,倘若他有那麼牛逼的話。
他屏蓬也不會成為一坐騎了!
而不隻是屏蓬,玄龜也有點無奈。
屏蓬奈何不了他,可他又何嘗不是呢?
他這人,優點全在防禦上麵。
攻擊嘛……中規中矩。
對付一些普通的準聖倒是沒什麼難度。
但眼前的屏蓬可不是啊。
甚至那一手吞噬神通,可謂是攻防兼備。
哪怕是他催動手中先天靈寶也奈何不了屏蓬。
甚至在吞掉攻擊之後,還有可能轉化為對自己的攻擊。
這打的,玄龜也是覺得極沒意思。
但若是讓他拱手相讓,輸上一場。
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畢竟這可事關能不能做老爺的坐騎啊。
“師兄,為何不能是你認輸一場,讓師弟我贏一次?!”
“你當我傻啊?!”屏蓬沒好氣道。
玄龜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那師兄是覺得我傻咯?”
“嘿嘿……”屏蓬咧著嘴笑了笑,“這不正常嘛,你看看你隻有一個龜頭,而我呢……”
“我可是有兩個啊!”
玄龜聞言,臉色一愣。
下意識瞥了一眼屏蓬身下。
屏蓬臉都黑了,“師弟,你眼睛往哪看呢?我說的不是那個!我說的是腦袋!!”
玄龜恍然大悟,“原來你說的是腦袋啊!”
“廢話,不然你以為呢?!”
玄龜心中想了想。
於是在自己腦袋旁,再度伸出了兩個腦袋。
“師兄,現在我有三個了,比你多了,要不你認輸一次吧……否則我倆再打下去,還不知道要打到什麼時候呢,到時候彆說大師姐惱怒了,恐怕就連其餘一眾仙神都會有意見了!”
屏蓬聽到玄龜之言,轉頭看了天河河畔上,啃著瓜果,一副看戲模樣看向此地的一眾天庭仙神們。
心中短歎了一聲。
“師弟,他們哪裡來的意見,這不是賭的不亦樂乎嗎?!”
天河河畔那邊,時不時還能傳來一聲。
“烏額道友,老規矩,還是下注平手”
“好說好說”
是的,早在屏蓬與玄龜當初決定以勝負決定去走之人時。
那一次的動靜,便引起了一眾天庭眾神的好奇。
隻不過久而久之,眾仙神都習以為常,甚至私下開設賭局,猜測這場戰鬥何時能見分曉。
而開盤之人,便是他與玄龜的好師兄,烏額道人!
烏額也聰明,雖然作為莊家。
但並不是作為賠付對象。
他深知這兩位師弟實力相當,還不知道要打多久呢,若是自己坐莊賠付,隻怕早晚要賠得傾家蕩產。
於是他想了個妙招——隻收賭注,不擔賠付,至於由誰來陪,自然是其餘幾個獎池的下注。
至於他這個莊家嘛。
就收一點手續費。
甚至他還時不時散布一些小道消息。
不是玄龜找到了致勝法寶,就是他屏蓬找到了致勝法寶。
這一來二去,他與玄龜這次決戰,下注之人越來越多,甚至連幾大聖人都偶爾來下注幾次。
還真給烏額掙到了不少功德幣。
估計再過些日子。
恐怕烏額還真有可能突破到混元大羅金仙一境。
而在確定無法商討出結果之後。
屏蓬與玄龜各自歎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隨即逐漸變得冷冽起來。
“看來,終究還是要靠拳頭說話啊。”屏蓬兩顆頭顱同時咧開猙獰的笑容,紫黑色的道韻如怒濤般從周身噴薄而出,天河之水被這股狂暴的氣息攪動,掀起萬丈狂瀾。
玄龜冷哼一聲,背甲上的先天八卦紋路驟然亮起,化作一道金色光幕籠罩全身。
“來!”
一聲暴喝,屏蓬率先發難。
兩顆猙獰頭顱上的血盆大口同時張開,露出森森獠牙。
刹那間,天河之上風雲變色,一股源自混沌的恐怖吸力自其口中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