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在慘烈人妖大戰中崩毀的天庭四大天門,曆經無數滄桑之後,如今終於重現昔日輝煌。
這一切,全都歸功於人族。
隻能說,人族在創造一道上,遠超妖族。
如今的四大天門更顯精致華貴,無論是莊嚴程度還是威壓強度,都遠超當初的四大天門。
隻見四大天門矗立於九霄雲端,通體以九天玄玉雕琢而成,表麵流轉著七彩霞光。
每座天門高逾億萬丈,門柱上盤踞著栩栩如生的龍鳳麒麟浮雕,鱗甲分明,翎羽畢現。
隱隱間,還能看到雕塑上的一隻隻瑞獸眼中有著神芒流轉。
仿佛隨時會破壁而出。
而四大天門頂端,還懸浮著女媧聖人親賜的“東、西、南、北天門”的四塊金匾,每一筆都蘊含著無上道韻。
門楣處垂落九九八十一道瓔珞,皆是以天河星砂編織而成,隨風輕擺時發出清越的玉磬之聲,足以滌蕩一切邪祟。
這股濃烈的威壓,即便是大羅金仙行至門前,也不由自主地整冠肅容,方能抵禦那撲麵而來的霸道威儀。
而將龍鳳麒麟三大瑞獸篆刻在天門之上。
是為了感謝當初在量劫中,三大瑞獸不辭辛苦的為他們助陣。
南天門前,一尊尊身著銀甲的人族修士持戟而立,肅穆莊嚴,如天柱般巍然不動。
放眼望去,足足有著億萬之多。
每一個,都有著起碼玄仙修為,可見人族之強。
而如今隊伍中,低語聲卻如微風般四散傳開。
“聽說那洪流已經宣泄到我人族族地了……”一名年輕的天兵低聲說道,他的目光穿過雲層,仿佛能看見自家族地上那洶湧的波濤。
“是啊,雖然聖人們補全了天穹,可十域崩塌時傾瀉而下的混沌洪流,仍舊肆虐大地。”另一名老兵歎息道,指節因緊握長戟而微微發白,“族中傳訊,又有數萬個我族部落被衝毀,死傷無數……”
“十域的同胞更慘……”旁邊一名天兵嗓音沙啞,眼中閃過一絲悲涼,“據說,十域徹底崩塌時,我族億憶兆同胞連逃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被混沌洪流吞噬淹沒,屍骨無存……”
沉默在隊伍中蔓延,壓抑而沉重。
他們雖與十域人族聯係並不大,可終究還是血脈相連,同為人族,又怎能無動於衷?
“那楊眉老祖與羅睺老祖,果真是可恨!難不成他們高高在上,就可如此肆意妄為,總有一天道尊會收拾他們的!”有人忍不住低聲埋怨道。
“慎言!”一名統領臉色有些發白,趕忙冷聲喝止,目光下意識的打量了一下周圍。
發現並無異樣之後這才長長鬆了口氣。
聲音甚至帶上了一絲顫抖。
“那兩位存在豈是你們能隨意說的?不想連累我人族,就給本統領閉嘴,來人,給我帶下去,族法伺候!!!”
那天兵這才恍然驚醒,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無比。
自己什麼東西,也敢埋怨這兩位。
自己死倒是無妨,萬一連累了他們人族可就慘了。
“砰”
那天兵瞬間跪伏在統領麵前,滿臉惶恐的顫抖著開口:“屬下知錯!!屬下不該說這樣的話!”
“來人,帶下去!”
一眾天兵聞言,瞬間朝著那天兵而去。
眼看就要將那膽大妄為的天兵帶下去之際。
隻見整個南天門猛然一震。
一股浩瀚到無法言說的磅礴聖威瞬間落在了一眾天兵天將身上。
在這股威壓麵前。
億萬天兵天將頓時臉色一片煞白,根本沒有絲毫抵抗的力氣,被便瞬間壓的跪了下去,匍匐倒地。
那一位埋怨楊眉與羅睺的天兵,更是腦海中一片空白。
楊眉老祖與羅睺老祖降臨了?
想到這,那天兵也顧不得什麼了。
硬生生擠出最後一絲力量,聲嘶力竭的連忙喊道:“兩位老祖,都是小人的錯,與我其餘人族同胞無關,小人願意神魂皆滅,永墜無間混沌,受那業火焚身之苦!還請兩位老祖放小人同胞一馬!”
以寒酥、元鳳、女媧等人為首的眾人有些詫異的聽著那名天兵的喊話。
眉宇中,帶了幾分古怪。
但在念頭轉動之下,也是很快明悟了事情的緣由。
玄龜在明白事情緣由之後,眨巴了眨巴眼睛,臉色極為怪異。
作為明白天之缺口始作俑者的他。
一直看著腳下雲霧,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被女媧等人給察覺。
好家夥,楊眉老祖與羅睺老祖二人太慘了。
背了一口黑鍋不說,甚至還有人想懇請自家老爺揍他們一頓。
寒酥、女媧等人並未察覺玄龜的怪異舉止。
但唯獨屏蓬注意到了。
在察覺到玄龜的舉止之後,屏蓬亦是思考了起來。
他在思考玄龜此番舉止到底是為了什麼。
但他想到頭疼都沒想清楚其中緣由。
算了,不想了!
寒酥、女媧等人目光淡然的掃過眼前一眾匍匐於地的天兵天將們。
但卻並沒有說些什麼,也不曾做些什麼。
隻因這一切,都有了結果。
以他們的修為,自然是看得出來那一天兵,其身上早已有了萬千因果纏繞在了其身上。
除去那一道道因果之鏈外,還散發著無儘的漆黑死氣。
那正是他在埋怨楊眉與羅睺二人之時所產生的。
也就是說,在他埋怨楊眉與羅睺的一瞬間,其下場便已然注定了。
那就是死路一條。
畢竟這天兵與楊眉二人的差距實在太大。
大到哪怕提起一嘴,其因果都不是他能所抵抗的。
當你身上所纏因果大到一定的地步,且無力償還後。
那你隻有身死道消這一條路可走。
因此寒酥等人並未在意。
甚至女媧這個人族聖母,都不曾想過出手相助。
無他,這一切的緣由都是由那天兵而起。
她雖是人族聖母,但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
況且連她都不怎麼敢罵楊眉與羅睺,區區一玄仙天兵,卻做了她都不敢做的事。
哪怕她有能力幫那天兵解圍,也占不了這個理。
“唉……帝君,我等走吧!”女媧歎了口氣,朝著寒酥開口說道。
“好!”
寒酥點頭間,也是邁開了步伐。
她身後之人見狀,也沒有猶豫,立馬便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