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聲音非常的響亮。
所有人聽到了這道聲音,都是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
隻見又是兩名穿著製服的警察走了過來。
“嗯?張隊!”
劉順眼尖,立馬就認出了其中一個警察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張隊。
“張隊,你怎麼來了?”劉順立馬小跑著過去,來到張隊的麵前問道。
“你在這裡乾什麼?”張隊看著劉順,也有點不理解為什麼劉順會在這裡。
劉順指了指那攤主,還有顧懷遠等人道:“我這邊接到報案,說有人正在賣加了很多農藥的農副產品,並且導致有人吃了以後中毒了。”
劉順將剛才詢問的一些情況都和那張隊說了一下。
“張隊,我這邊的事情基本都已經處理好了,那我這邊要不就先把這些人都帶到局子裡去。就先不打擾你了。”
劉順說著,就準備先帶著那攤主撤離。
然而,就在劉順轉身準備走的時候。
那張隊直接搭住了他的肩膀:“等等!”
“嗯?”劉順一愣神,停下了腳:“怎麼了張隊?”
“你剛才說的人裡,有一個叫做顧懷遠的?”張隊說道。
“是的!”劉順指向了那顧懷遠道:“他就是顧懷遠。你找他有事情嗎?”
顧懷遠見到劉順指自己,還以為劉順是在和那張隊說自己的功勞呢,在這一個瞬間,他都想到會不會因為自己作證有功,還能給自己分點獎金,那可就太棒了。
要是那樣的話,自己不但拿到了杜天川的錢,還拿到了警局的獎金,雙喜臨門呐!
顧懷遠這樣想著,還很是激動的朝著劉順和張隊揮了揮手。
示意自己就是張懷遠,不要搞錯人了,到時候把錢給了彆人那可就不好了。
“你就是顧懷遠是吧,你過來。”張隊朝著顧懷遠招招手。
顧懷遠內心更加激動了,媽的,要出息了嗎?警察局的隊長,竟然要跟自己說話。
從他站的地方,到張隊的麵前,其實也就是隻有四五步路,但就是這四五步路,顧懷遠走出了在戛納走紅毯的感覺。
在他的想象中,好像所有人的目光,此時此刻都聚焦在他的身上一般。
“警察同誌,我就是顧懷遠,對於這些反季節蔬菜和鮮木耳,我真的是恨鐵不成鋼啊,那胡大海太不是個東西了!”
“這麼惡劣的事情,是個人都做不出來,沒有想到他為了賺錢,直接啥都不管了,把這麼多人的性命當成了兒戲!”
“我本來也是不想多事的,但是既然讓我看見了,我覺得我有絕對的責任,應該把真相給說出來!”
顧懷遠激情澎湃的說著,那模樣,就好像是在說什麼獲獎感言一樣。
然而,顧懷遠說了一大堆,那張隊卻是依舊麵不改色,他隻是平淡的再次確認道:“你就是顧懷遠?群益大隊的顧懷遠?你做什麼工作的?”
“對啊!”顧懷遠認真的點頭,心想這警察局的同誌做事情可真的是認真負責,還擔心把人給搞錯了。
他強調說道:“咱們整個群益大隊,就我一個人名叫顧懷遠的,如假包換,絕對保真的!我是開養殖場的,養雞的,大家以後要買雞,那就找我。”
“那就不會錯了。”張隊點點頭,對邊上的警察示意了一下道:“拷上!”
那警察二話不多說,直接從腰後拿出一副鐵手銬,啪的,就拷在了顧懷遠的手上。
顧懷遠一下子就懵逼了。
“什麼情況?!”
他低頭看了一下自己手上那銀光閃閃的手銬,腦子徹底宕機。
不止是顧懷遠腦子宕機,那邊上的杜天川派來的人,看熱鬨的人,甚至是那個警察劉順也都傻眼了。
“不是”劉順眼睛瞪的大大的,看著那張隊問道:“張隊,你是不是搞錯了,你要拷的話,也應該拷那個攤主啊。是他在賣有問題的蔬菜和木耳啊。”
杜天川的人也連忙跟著說道:“是啊,警察同誌,你是不是搞錯了,這個顧懷遠是個好人啊,今天還多虧了他幫著講真話呢。”
“好人?”
張隊哈哈笑了出來:“你們竟然說他是一個好人?”
“連你也覺得他是好人?”張隊還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看劉順。
劉順隱隱感覺事情應該是有些不對勁的,但是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勁,但他還是很如實的說道:“這顧懷遠沒有做什麼不對的事情啊,這件事情上,他還主動幫助配合我們一起作證。”
“切。”張隊嗤笑一聲:“這種草菅人命之輩,他的話,你也敢信?”
“草菅人命?”
所有人都對張隊的這一句話,弄的莫名其妙。
那劉順更是直接心中直呼不好,他以為這顧懷遠以前可能無意中得罪過張隊,所以現在張隊要出手對付顧懷遠,那豈不是意味著自己幫顧懷遠說話是不是也會討張隊的不喜?
“我們接到群眾舉報,說有一家黑工坊,專門收一些病死的雞,將其加工成了不少的肉罐頭,肉腸之類的!”
“我們依照線索,成功端掉了那黑工坊,而根據黑工坊的人交代出來的線索,說群益大隊有一個開養殖場的人,名叫顧懷遠,把自己養殖場裡所有染上雞瘟病死的雞,全部都賣到了他們那裡。”
“如假包換的顧懷遠,你是群益大隊的,也是開養殖場的,你說說吧,是你這個顧懷遠,還錯沒錯?”
那張隊的話音剛落,顧懷遠立刻整個人都如遭雷擊。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會是因為這件事情。
可他明明記得這件事情自己做的很隱秘啊,根本不會有人知道啊。
而且那黑工坊,都存在這麼多年了,怎麼就會在這個節點出問題呢?
“不,不,不是我!”張懷遠反應過來,立馬開始否認:“不會是我!”
他又不是傻的,這種事情,自己怎麼能承認!
隻是,他剛才承認的這麼爽快,還說什麼如假包換,什麼絕對保真。
自然也就導致他現在說的什麼不是我,顯得那麼的蒼白。
彆說大家聽到的人不信,就連顧懷遠自己說著說著都有些不信了起來。
他的聲音也是越說越輕。
邊上那些剛才還在說胡大海沒良心的人,此時已經都將自己矛頭轉向了這顧懷遠:
“我呸!這家夥剛才還說什麼胡大海不是東西,我看他自己才不是東西呢!畜生一樣的玩意!”
“我家孩子最喜歡吃肉罐頭,說肉罐頭裡的肉燒的比我燒的好吃,以後他要是敢再吃肉罐頭,我直接打斷他的腿!”
“現在我有點懷疑這顧懷遠的話了,這種人連雞瘟死的雞肉都敢拿出來賣,可見他嘴巴裡肯定也是吐不出什麼真話的!”
“關鍵,農藥我們可能還可以洗掉一點,但是病死的雞肉,我們一旦吃進去了那可就真吃進去了啊!”
“說實話,我也不信他見到過胡大海噴灑農藥,說不定也是編的。”
很明顯,對於大家來說,顧懷遠做出來的事情,遠遠要比胡大海那個更加的惡劣。輿論的態勢也開始悄然的發生了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