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祖德想的很好,隻要自己鑽進了棚子裡,外麵的人肯定就發現不了自己。
今天的天氣不好,陰沉沉的,原本亮堂堂的月亮,此時也被厚厚的雲層擋的嚴嚴實實。
等來到胡大海的反季節蔬菜基地以後,張祖德就左看看右看看,發現沒有什麼人,立馬找了一個大棚鑽了進去,他根本看不清楚大棚這邊的情況。
反正哪個大棚都一樣,隻要鑽進去就可以。
隻是,張祖德剛進去,就感覺自己踩到了什麼軟乎乎的東西。差點把他絆倒。
他低頭湊近一看,發現是一床被子。
“臥槽,誰特麼的還在大棚裡放被子,這麼閒嗎?”張祖德不耐煩的踢了一腳被子,想要把被子給踢開。
然而,這一腳下去,張祖德竟然感覺腳感不對勁。
照理一坨被子,他一腳踢過去,那肯定是被可以被踢成一團的,而且也都是軟軟的。
可麵前的這團被子,自己一腳踢過去感覺怪怪的,好像裡麵有什麼硬硬的東西擋著。
“嗯?”張祖德有些不信邪,本身就有點害怕的他,像是給自己壯膽一樣,又用力的踹了一腳。
“啊喲!”
然而,這一腳踢去,那被子裡竟然發出了一聲嚎叫聲。
“誰啊!”
隨著一聲質問聲響起,嚇的張祖德一個機靈。
心中直呼:臥槽,這裡麵竟然是個人!
腿上則是毫不含糊,轉身就往外跑。
開什麼玩笑,他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隨便進了一個棚子,裡麵就睡了個人。
沒錯,這裡麵睡著的,正是關阿三。
因為他關阿三是守後半夜的,所以他索性把家裡的被子拿了過來,找了一個乾淨的棚子,搭了一個地鋪,睡在棚子裡。
而張祖德運氣也是差到爆棚,這麼多的棚子,偏偏他選中了關阿三睡著的這個棚子。
關阿三剛才睡的很熟,第一次張祖德踢到他的時候,他都沒有感覺,但是第二腳是直接把他給踢醒了。
此時的他也反應了過來,看著張祖德那黑乎乎逃出去的背影,顧不上穿衣服,穿著秋衣秋褲,立馬跟著跳起來追了出去,一邊追一邊喊:
“快抓人!有人!”
“快抓人!有人!”
包遠山和另外兩名鄉親守的前半夜,剛才他們在另外的地方巡邏,沒有看到這邊張祖德進去的身影。
現在聽到聲音,也立馬跑了過來。追了上去。
大隊裡的很多狗,遠遠的聽到了聲音也都開始狂吠。
此起彼伏的狗叫聲,和關阿三,包遠山等人的喊叫聲,打破了農村夜色的寧靜。
張祖德那個崩潰啊,自己啥都沒乾呢,怎麼就這麼倒黴。
他也知道,這要是自己被抓住,那事情可就出大了。於是他賣力的往前跑,可以說他連吃奶的儘都用上了。
但是平時遊手好閒的他,又怎麼跑得過天天乾活的關阿三。
張祖德是越跑越累,越跑越慢,兩條腿也開始越來越沉,就跟灌了鉛一樣,氣都已經有點穿不過來了,但是他感覺身後的關阿三卻是越跑越快。
“砰!”
張祖德心中焦急,想要再加加速,結果一個不留神,沒有看到麵前的田梗上有一個大坑,一腳踏空,就摔倒了去。
後麵的關阿三來不及刹車,也是撞了上去,翻了一個跟鬥,一屁股就坐在了張祖德的頭上。
“噗——”
關阿三跑的急,吃了太多冷風,小腹中腸子蠕動間,一個長長的臭屁,正好對著張祖德的臉放了出來。
而此時的張祖德正氣喘噓噓的大喘氣緩和剛才的疲憊的。
一放一吸間,這個屁,隔著關阿三的秋褲,被張祖德完完整整的吸了進去。
瞬間一股子惡臭湧上張祖德的全人全身。
“嘔!”
原本想要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的張祖德,立馬嘔吐了起來,他哪還有什麼力氣繼續逃跑。
加上關阿三此時也已經翻身將張祖德狠狠的壓在自己的身下:“你是誰,你大晚上的去我們反季節蔬菜基地乾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包遠山和另外兩個巡邏的鄉親,也拿著手電過來了。
“張祖德!”
隨著手電的照射,就算是張祖德在臉上抹了爐灰,包遠山還是一下子就認出了張祖德。
“搜一下,看他是不是偷菜了!”
包遠山看到張祖德的懷裡鼓鼓囊囊的,立馬說道。
幾個人將張祖德架住,然後在他的身上摸索了一下,很快就摸出了張祖德懷裡的兩瓶農藥。
不得不說,這張祖德也是個人才,剛才逃跑的時候,都沒有想著把兩瓶農藥給扔了。
“嗎的,是農藥!”包遠山看到這兩瓶東西,立馬憤憤的罵道:“張祖德你這個畜生,你帶著農藥去我們的蔬菜地裡,你想要乾什麼?”
“想噴農藥弄死我們的蔬菜嗎?還是想要讓我們的蔬菜賣出去吃死人?”
那幾個掐著張祖德的鄉親,想想要是這些蔬菜被張祖德給弄死,那說不定胡大海就不要搞這個反季節蔬菜了,那他們這些人也就失去了這麼賺錢的機會。正所謂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
這樣想著的時候,他們也是用了更大的力,將張祖德按的更緊了。
“去跟胡大海和大隊長說一下吧,這件事情有點嚴重了。”包遠山沉思了片刻後說道。
於是一行人壓著張祖德來到了胡大海的家中。
大半夜的,胡大海家中燈火通明,胡大海,李武德,還有一些大隊裡剛才被驚醒的鄉親,正在胡大海家中,滿眼憤怒的盯著那張祖德。
“張祖德,你是不是瘋了!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你都能做的出來?!”李武德恨鐵不成鋼的罵道。
“大海,現在你說怎麼辦?要是需要報警的話,我幫你去報。”
還不等胡大海說什麼,外麵傳來了嘈雜的聲音。
“祖德!祖德你怎麼了?”
是張家的人到了,剛才李武德讓鄉親去通知了張家的人。
張家的人一到,立馬就看到了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張祖德癱坐在地上,立刻哀嚎了起來。
張祖德也是立馬叫道:“爹,娘,姐,快救救我啊!”
以前張家人來胡大海家裡,因為張玉珍的緣故,他們都是被當做貴賓對待的,誰敢冷落他們。
但是現在,他們一到這裡,胡關寶立馬啐了一口:“特娘的,晦氣!”
邊上的鄉親們,還有那坐在位置上的李武德和胡大海,也都隻是冷眼看著他們。
“你們為什麼打我們家祖德!胡大海你是不是想用這種方法,來逼我們再把玉珍嫁給你們家關寶,我跟你說你想都彆想!”
張母分不清事情輕重,上來就是典型的農村大媽無理無據罵人。
“呸,都什麼時候了,還這麼沒臉沒皮。”邊上的鄉親們也忍不住罵道。
張父一把拉住了張母,拉到自己身後,上前就是一腳踹在張祖德的身上:“混蛋,你做了什麼?!”
剛才他已經看到了張祖德邊上的兩瓶農藥,想想也知道,張祖德肯定是做了什麼臟事,所以被他們抓住了。
他打了一頓張祖德以後,才對李武德和胡大海說道:“不知道我們家祖德乾了什麼,但是我打也打了,希望大家看在鄉裡鄉親的份上,可不可以饒我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