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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落戶紮根,再少外出。聽得有外人到來,全村上上下下,一擁圍了過來。好奇張望李長笑,好似是什麼新奇物件一般。
村裡老人扯著李長笑衣袖。問他外麵時世,是什麼朝代,百姓如何…等等。李長笑遊曆天下,一國之興衰,常常入眼即過,很少放在眼中。
村裡老人問起朝代更迭、誰家做主一事,他倒真答不上來。但談起百姓生活,李長笑卻甚是了解,一五一十全然道來。
但問村裡老人,要不要遷下山去時。老人卻死命搖頭,說什麼也不敢下山。第二日清晨。李長笑告彆山村眾人,繼續北行。
大秦天嶺已經幾乎走儘。此時實已算是淩天洲境內。但沿路行數十裡,零零散散,總見不少村莊,駐紮在高山之上。
李長笑心中微奇,但不再一條條村探尋。不日,他徹底走出山林險地。入目所見,是一片平坦大地。視野開闊,叫人心曠神怡。
山野中景色雖美,但迷障極多,常叫人望不遠,望不高。前景豁然開朗,那滋味,便似一開房門,一陣清風打在身上。難言的舒暢,難言的暢快。
他伸一下懶腰,全身傳來“啪”“啪”骨骼震響,蕩出宛若雷音。李長笑修為已是合體,卻諸多禁忌納於一身,如此仙體,可謂十足駭人。
若非真假大道愈修愈深,將修為儘數掩蓋。他這骨骼彈響,已足喚起駭人天地異象。他舒舒服服伸個懶腰,朝外行七八裡,忽覺入儘濕膩,泥土十分鬆軟,一腳踩下,隱約有水滲出,浸濕了鞋底。
李長笑輕咦一聲,更朝北行去,見得萬裡無蹤跡。心中更是不解。從李王孫村中,李長笑實知此地曾有洪水。以至不少村民,多難至高山中避禍。
但已過去良久,泥土這般濕膩,莫非海災還未儘除?李長笑吹一口清風,將自己雙腳托住,不至一腳下去,膝蓋全陷泥中。
大秦天嶺以後,便全是這等沼澤泥地。視野雖開闊不少,但行至其中,惡臭撲鼻。似泥土中掩埋無數遺骸。有人、有動物等等。不知多少年醞釀,以致這片土地毒氣熏天。
好在再行百十餘裡,情況好轉。土地變得堅實,那毒瘴臭氣蕩然全消。李長笑喃喃自語,看來從前那場洪水,甚是慘烈。回首望去,那土地遭遇的禍事,怕是觸目驚心。
兩側樹木漸多,再行數十裡,即見一座大城。城名“鯤澤城”。李長笑不見戍邊將軍,不見戍邊將守,大為驚奇。憑他了解,橫渡大秦天嶺後,便是“離天皇朝”境內。離天、淩天、敕天三國分裂,彼此膠灼數百年。邊疆看守甚是嚴密。
這邊疆城鎮,理該重兵把守,高鑄箭塔。然則這鯤澤城,僅兩名士兵站守,防守十分疏鬆。敕天皇朝隻需派遣一支兵隊,即可破入城中,占領城池。
李長笑行入城中,入一家酒鋪,他身上已無財物,但再穿行大秦天嶺時,網羅了不少稀奇物件。此刻一一取出,當做抵債購酒。
那酒鋪東家臉色全黑,隻覺李長笑是在拿他取樂。將無用之物,儘數丟在桌上。李長笑的稀奇之物,多是一些模樣、口味都甚怪得瓜果,一些奇怪是石子。
他心思飄忽不定,旁人很難猜透。酒鋪東家眼睛忽是一亮,確見到一件好東西。那是一塊玉石。他觸之玉石,入手溫涼,質地確是不錯。便同意送李長笑幾壇酒,再加一塊醬香豬肘子,一碟花生酥。
那玉石質地實可換一棟樓。那酒鋪東家暗發橫財,多少有些不地道。李長笑卻沒計較,他許久沒吃人,風卷殘雲,將豬肘吃淨,花生酥則一口氣全倒入口中。
那豪邁吃相,叫酒鋪眾客一驚,偏偏見他吃得極香,不由也食欲大動。酒鋪東家於心不忍,又給李長笑再上一碟醬香豬肘、幾份小炒酒菜。
李長笑吃得儘興,忽來行至,抓住送菜的小二,問道“小二,離天皇朝當今誰為主?”當初李山河一統淩天洲。
淩天皇朝光耀萬萬裡河山,何其威風,何其壯闊。後李山河遭襲,淩天皇朝分裂為三。淩天、離天、敕天。
其中淩天、敕天均是姓“李”,或說淩天姓李,敕天有時姓李,有時姓其它,兩國文化相近。甚至皇族間隱有血緣關係。唯有離天皇朝,一直想擺脫淩天影響。
此處,僅從國號便可了解一二。
淩天、敕天、離天。淩天取自“淩駕天下”寓意。敕天取自“敕令淩天”寓意,意圖淩駕淩天之上。兩國野心勃勃。
唯有“離天皇朝”,離天二字指代“離開淩天”,不願一統江山,隻願脫離淩天。此事說來,大有緣由。離天皇朝的朝臣,實乃曾經被淩天鐵騎下滅儘的數百小國,抱團取暖組建而成。對待淩天雖有仇恨,卻更有恐懼。
被滅國亡族,蟄伏不知多少載。待淩天示弱,李山河重傷,便一齊合力反擊,借勢脫離淩天。
方才有“離天皇朝”。那店小二一陣茫然“離天?什麼離天?…哦,您是指酒是罷?可我們這什麼好酒都有,偏偏沒有您說得什麼離天酒。”李長笑眉一皺“是離天皇朝,你沒聽說過離天皇朝麼?”店家小二,雖低微卑微,卻常接觸走南闖北江湖客,見識甚廣。不該連誰家做主都不知曉。
店小二笑道“客官,你又說笑了。咱這一座小城而已,哪來什麼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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