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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中藏假,假中藏真。憑以真假之道,在假相中剝離真相,再施以夢道顯化真相。李長笑如若願意,好好坐下來,認認真真推演,不記心力損耗,不記疲憊,能從一些很小很小的事物,推演出很多真相。
不過太累太累,對李長笑來說,推演真相,是全天下最累的事情,而所得真相往往忒無趣。常常把自己累得心力交瘁,數個月提不起絲毫興趣。得到的結果,卻平平無奇。
若非此事有關舊友。李長笑絕不會用出“溯假求真”。便好似尋常元嬰修士,強行在靈氣枯竭之世,將神識外放一般。
這“溯假求真”有抽夢術等痕跡,任何一術法,都是慢慢演化而來。李長笑定了定神,自無數假中,翻找出一絲真。
雙眸藍光一閃,宛若穿越時空,回到曾經。
既見舊時一幕。大衍花宗地牢深處,張沫被層層束縛,關押在地牢中。李長笑眉頭一挑,心想自己給了張茉幾縷福氣,怎還是身陷囹圄?但又想,後來自己再次去來去客棧,遇到她的徒兒。此次劫難,她應該是有驚無險,安然渡過。否則何來機會遊曆天下,廣收徒弟。
李長笑想通此節,便用看戲心態,一麵溯假求真,一麵觀察當時事跡。那大衍花宗地牢甚大,關押張茉的房間,更是層層守護,令人絕望。
細細說來,張茉是第二次入地牢了。這次因何而入地牢,暫不得知。但看張茉表情,當時確是絕望了。如同鹹魚一般,閉著眼睛休息。
卻也難怪她。此地牢通體以岩石壘砌,選用“仙家原材”,若追溯起來,甚至可說是二元宗傳下,舊時用來囚禁煉虛修士都綽綽有餘,堅不可摧,如今靈氣枯竭,材質自不比從前,卻也夠用。
再且說張茉狀態,也是糟糕至極。因武力強大,故大衍花宗對她限製極多。手、足、被繩索捆住,眼被眼罩遮擋,耳被棉團堵塞。
大衍花宗有一門武法,名為“彈花指”,張茉最是擅長,可相隔數裡,輕輕一彈,崩壞一座小山頭。武者一道中,張茉有金魚加持,實是獨一檔存在。凡見過她實力者,無論修士、凡人無一不驚。正因如此,熟知張茉實力的大衍花宗長老,更對其手指特彆照料。用以鐵質的長條指套,將十指一一套住,使其彎曲不得。
雙足足心、頭頂囟門,各被一枚細小的銀針,紮入**。此為大衍花宗的“天地鎖力法”,大衍花宗認為,囟門通天,湧泉通地,乃武者氣力源泉。故上施引針封天,下施銀針封地。絕了武者氣力。
被施以此術者,若無人解術,將銀針取出,這一生連起立都難。頭朝天則目眩神移,腳朝地則足心搔癢,刺痛難耐。
李長笑不住猜道“張茉乃宗門大長老,地位高絕,究竟犯了何事,才引得大衍花宗如此待她?”
李長笑不住感慨,終究是自己人最了解自己人。張茉縱有通天修為,即便是化神修士,乃至損耗稍大,實力稍弱的煉虛修士,被如此處處針對下,也不好有所作為。
好在總算大衍花宗顧念舊情,在昏暗地牢中,給她一套被褥墊地。李長笑看在眼中,張茉掙紮數日後,便乾脆躺在地上,不是睡也沒睡,但確實絕望。
李長笑再溯本真,眼前之景一點點變化。李長笑眼睛一睜一閉,頃刻入“深度夢遊”。李長笑自海底拾無數修士遺夢。見證修仙時代,最後一個大夢。
入合體刹那,“深度夢遊”已經隨心掌控,深度夢遊下,李長笑可說想死都難,靈氣源源不斷,所有疲倦、傷勢、損耗……都瞬息痊愈。即便是危及生命的致命傷,在“深度夢遊”,卻也不算什麼。
隻道法越高,便愈落寞。這世間還有誰人,能嘗一嘗他這狀態?李長笑收斂思緒,觀察當時真相。
便見地牢外側,一男一女兩位宗門長老走來。張茉口沒被封,三人相隔地牢,展開交談。從言語中得知。
原來張茉被擒拿至此,全隻因她頂撞掌門周清瑜。事情起因,需追溯一月前,那是張茉自二元宗回來後的第三或四年。在大衍花宗內,地位僅次周清瑜,是為大長老。本無需處理繁雜瑣事。但天性認真負責,仍對宗內事務時時上心。
她例行檢查公務,發現一件“失蹤案”,卷宗大有蹊蹺,且主事長老對此案推脫、懈怠,以至遲遲沒結果。張茉發現此案,當即召見主事長老,過問此案。
那長老自然驚懼,連忙立下軍令狀,定當全力破獲此案。張茉這才放他一馬。豈料過去幾日,他再去過問時,那長老確已破獲此案,卻是隨意尋一替罪羊,草草了案。
張茉大怒之下,將那長老身份剝離,打入宗門大牢。那長老死不悔改,反而怒道“張長老,你會後悔的!”張茉不允理會,親自探查此案。
她經驗豐富,實力強大。體有五金魚流轉,得玉羅刹武道精華,身有護體神芒。化神修士難以輕易殺她。她也難勝化神修士,但武者實力不會用之即失。隻需小心些,巧妙周璿,甚至足以“耗殺”化神修士,委實算是一方強者,隻此舉風險甚。
親查此案,抽絲剝繭,步步求索,竟見此案與大衍花宗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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