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洪千,交手
那日被慕書坑害一眾強者中,就屬曾三心宗的宗主洪千,出力最多,也最恨慕琴。洪千身為扶搖天下一流強者,殺力雖不及慕琴,但名聲實不弱多少。
且年歲極大,餘下壽元屈指可數,已可算半身入土,前五百多年變法之世,他也順應天下大勢,一頭紮入其中,研悟變法五百載。可悲的是,他這位修行一途走出不錯成就,創下一片天地之人,轉戰變法一途…卻遲遲未能前進半步。
他自知變法一途,對自己毫無用處,卻仍舊參悟變法,他先後走過通竅道,竊命道,香火一途,並非為了延壽,以他之修為,以他之壽元,能從變法中獲取的壽元少得可憐。
孜孜不倦研悟數百年,僅是為了獲取白玉長生果,凡變法前列者,皆可共享心得,在鼎域萬仙峰處,置換白玉長生果。此果可漲天壽,珍貴無比,僅那五大乘手有存餘。
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威震天下的強者,洪千屢屢受挫,又聽聞慕府大天境有白玉長生果,便聞訊而來,他輩分高,實力強,且餘壽不多,話語權自然極大,旁人修士不敢忤逆他,更不敢不敬他。那日天坑圍困,便是他組織眾多強者,合力破局,以減少大家夥損耗。
洪千在大天境中尋數日,總不見長生果蹤跡,心下已是覺得煩躁,更想尋一慕府弟子盤問,然而慕府弟子又非傻子,一入大天境便各個消聲滅跡,尋不到分毫,仿佛不是一片空間般。
兜兜轉轉間,正巧見一片星河,自西向東傾斜而下,使人目眩迷離,又見星河邊上,有一男一女,男子手持拂塵,身穿道袍,但全不似道士,女子腰懸長劍,容貌端麗,嘴角總噙著一絲隱而不發的笑意。一時間他久久駐足,隱約覺得在何處見過。
洪千創立三心宗,雖不如慕府,百香寺,等一流勢力,卻也名聲在外,他有一獨特天賦,便是胸有三心,三心共鳴,其力可拔天,又與百煉宗的申屠石是至交好友,時常坐而論道。
胸有三心,氣血如烘爐,直覺敏銳異常,當下便察覺二人有異,他壽元本就無多,次壽幾乎耗儘,空餘下一身澎湃靈氣與淺短的壽元,稍覺不對,自是毫不猶豫出手,也無需顧及什麼。
隻見他輕輕一躍,便跨過星河,跳自兩人身好,雙手霎時探出,一左一右,分彆鎖定二人肩膀,就要狠狠扣住,將二人擒下。
慕琴何許人也,早便認出洪千是何來曆,隻道一聲“棘手”,卻也不會任由對方拿捏,肩頭輕輕一顫,巨大推力將洪千鎮退幾步,再手捏香火神術,朝洪千屈指一彈。
金光湧動凶猛拍來,好似浩大巨浪,將洪千推飛百餘米之遠,洪千麵露驚駭,心神頓挫,抖動身軀,再雙腿一用力,紮根入土,刹那間定住身子。
這一定,霎時間氣如鉛汞,自毛孔中透出,滿頭白發倒豎而起,眼中泛著冷意。剛剛那是何術,他再清楚不過,那金光並非靈氣,而是香火,此女香火神術已經到駭人地步,又出現在這大天境中,這前後一思量,是何身份便也呼之欲出了。
“是你這惡女!當真是天道輪回,叫我在此地遇見你。”洪千惡狠狠道。
“哼,是我又如何?”慕琴也不辯駁,二人劍拔弩張,下一刻便打了起來。洪千不敢大意,他天生異於常人,有三顆心臟,力大無窮,更依據此特點,研究諸多術法運用。
但命卻隻有一條,且他極惜命,縱使壽元將儘,也是想方設法尋求出路。事實上,這大天境中大多修士,皆與洪千有多少相似之處。若非壽元將儘,被逼得急了,又有誰願意冒險入這片神秘的秘境當中呢?
再者,洪千對慕琴不止有恨,還有妒忌,萬仙城中她曾請教過慕琴香火一途,慕琴雖如約指點,也不藏拙。但洪千卻也因此深感不悅。雖是他主動請教,但論年齡輩分,他要比慕琴大上許多,向一小輩請教,在他看來是種折辱。
更彆提回去後,他發覺香火一途,並不適合他自身情況,心中便更恨了。此中種種結合,導致二人雖僅碰過三兩麵,卻好似有血海深仇一般,洪千出手既快又狠,慕琴施以香火神術,似已難抵擋。
李長笑看那戰場處,洪千處處透著殺意,毫不顧及靈氣損耗,便知此人妒恨慕琴,有拉慕琴下水之意。
又見洪千心胸狹隘,但實力真切不弱,慕琴想要勝他,真要拿出些真東西來。兩人打至空中,洪千道:“惡女,你坑害我等在先,今日便先將你除了。”
慕琴沉默不語,手輕一招,拂塵飛至手中,她輕輕一揮,拂塵中的三千絲線,盤纏而上,與洪千糾纏在一起。
洪千體蠻力強悍,與三千絲線糾纏而豪不落下風,實也是慕琴狀態不佳,若巔峰之時,一縷絲線便可劈開星辰,足以讓洪千身受重傷。
眼見二人糾纏不下,李長笑也不能再觀戰了。他環顧四周,躍入星河當中,張開右手手掌,一株蓮花盈盈盛開,緩緩盤旋。
此是他自創術法“造化”,那株蓮花緩緩轉動,星河也隨之盤旋,越轉越快,好似混沌的旋渦一般,他朝洪千一揮手,頓時星河朝其傾斜而去,無數星辰一顆顆砸在其身。
慕琴急一閃身,脫離戰場,但洪千卻已抽身不及,隻能雙手做盾,以肉身之力強行抵擋星河的傾瀉。
慕琴再加一筆,她手指點在星河之上,身為河母,對天下河流河勢,皆有或大或小影響,這條星河雖並非尋常河流,但終究不是真的天上“星河”,而是不斷流淌的河流。慕琴為其加勢,使得其流湧更凶,威力更甚。
這時,李長笑手捏劍訣,青萍劍即時出鞘,混入星河當中,朝洪千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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