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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章 解糊臉泥,王如意真容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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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章 解糊臉泥,王如意真容顯

那河岸附近,李長笑上下打量,將遮身袍覽儘,先是看著其材質,後是看其工藝、手法,處處皆有玄機。

莫說困一凡人了,便是一般修士,被罩在衣下,也是哭鬨不已,若在此基礎,再加封穴之針,效果還能更甚。

雖以針線縫成,然卻似一整體,針針皆是相連,牽一發而動全身,亦是人類智慧所凝結,王如意感覺局促,想說些什麼,卻又忍下。

因王如意聲帶破損,難發出聲音,即便費力發出,也十分沙啞,不如乾脆不說,雖說保險起見,李長笑暫時拿那遮身袍沒辦法。

然臉上這糊臉泥,他倒是能夠洗去。他將此事如實告知王如意,後者大喜,雖無法言,那雙眸子閃閃發亮。

糊臉泥同樣不簡單,呈黑褐之色,是取自萬年沼澤,那早具靈性一抹泥,雪山之巔,最高處一抹土,加之特殊之水,以一定比例混合,再曆經烘烤、搓捏、爆嗮、……等等一係列工序,製得而成。

一但糊上臉,若要強行撤下,那臉皮是保不得了,十分駭人,而再美麵然,沾上此泥,也變得人不人,鬼不鬼,見者皆是害怕。

臉糊汙泥,真我蒙塵,王如意至今尤記得,那泥抹上臉時的場景,化做噩夢,偶然間隙得以入睡之時,便會出來騷擾她的心靈。

多日困倦與積累,以及種種特殊情況,交相雜糅,才形成昨日那深度之睡眠。倒也讓李長笑,受益匪淺。

聽得李長笑能洗汙泥,王如意心自然是喜,喜不自勝,比什麼都開心,然又怕李長笑不知此中門道,嘀咕了糊臉黑泥。

若待會發覺,喜不去哪黑泥,失望之下,直接離自己而去,又如何是好?故那黑袍下,曆經苦難,屈辱,卻自堅強的女子,又患得患失,心漸忐忑。

似海麵漂浮小舟,再經不起任何風浪。然李長笑化神巔峰,自然不是托大。

若想洗去汙泥,卻也簡單,他舀來河水,又倒入酒水,二者混合之後,注入幾抹靈氣,隨後吹一口氣,水化水霧,懸自王如意麵部。

李長笑扶王如意,坐於一顆巨石上,告訴她,尚且需等上,那兩刻鐘時間,反正路途遙遠,也一路踏來,何必著急呢?

王如意重重點頭,忐忑期待興奮,以說不清是誰更甚,待那兩刻鐘到,水霧皆是散去,李長笑來至其身前,靠近觀察。

那俊俏臉兒,又靠得如此近,似呼吸熱氣,已打自臉上,那先前的種種情緒,又頃刻一空,被某種感受籠罩。

便是不遭此難,如此之人,幾乎貼臉而視,她亦難把持,登基多年,忙碌於朝政,世家子弟,變法之人,山上神仙,她皆打過交道。

俊逸者數不勝數,然多數容顏,好看自好看,卻過眼而過,僅好看而已,然此時此刻,正對麵,不過兩寸之遙的人兒,卻是不同。

他自有其韻,再他人身上難尋半分,似最特殊之人,若要算算,僅接觸不過半日,卻似第一次飲酒般,醉倒在了其中。

是酒香。

亦是人自醉。世間之事,多難控製,就似她落得如此境地,絕非她所能料,又似她此刻感觸,也非她所能控製。

縱使李長笑提前劃分,又能如何?若能避免,世間那愛恨情仇,恩恩怨怨,哪還有那麼多?

修士修身修心,那身易修,心卻難修,此中之事,縱使廢儘口舌,也難表清一二。

卻說那王如意,目光似夾雜幾分濕氣的春風,又似波瀾漸起的湖麵,柔柔的,粘粘的,眼眶又漸濕潤了。

若有孩童見此,定要認為,是李長笑欺負她呢,被張龍趙虎羈押,一路行進,苦累皆有,卻也不似這天,不過清早時分,便含淚數次。

李長笑那知這些,真思索,如何不用靈氣,將那糊臉泥取下,糊臉泥凝固,是為一個整體,似一副麵具般。

然那麵具邊沿,藏在遮身袍下,遮身袍又沿絲合縫,恰好隻露一臉,如此一來,就好似將那“麵具”,巧合卡死了。

李長笑念及,袍下藏夢果,不敢大肆用靈氣,隻能取巧為之,先混個水霧,將臉皮上的汙泥打濕。

使其溫潤一二,鬆緩一二,再是下一步,自邊沿緩緩剝下,此過程仍需小心,若用力過猛,或是一不留神,便是扯下臉皮,那痛楚自不必多言。

因汙泥麵具邊沿藏至遮身下,李長笑需探手而入,其領口處,尚有一絲縫隙,恰好足以。於是李長笑手探入領口,發現汙泥糊住的部位,比麵上看得,還要稍大幾分。

一直延伸至脖頸處,且王如意流了許多汗,那脖頸處熱氣騰騰,有些粘膩,他手指扣住邊沿,一點點扣出。

整個過程,專心致誌,沒分出半分精神,然那王如意,汙泥下的俏臉,早已緋紅,一顆心不知蕩到何處。

耗時半個時辰,整副汙泥麵具,被完整取下,王如意眨眸,待那微風吹拂,麵上感到一陣清涼。

她才得以回神,不敢置信,那雙眸子逐漸瞪大,李長笑帶著她,去那河岸邊緣,去看那麵上倒影。

河水澹澹。

映出,柳眉,挺鼻,櫻桃嘴,桃花眸,眼迷離,一顰一笑皆動人,清風爭相賞新容。怎不是個俏佳人兒呢?

那姿容,自不必多言,王如意再見真容,第一眼,咬唇哽咽,那感受,千百般滋味,也難以言清。第二眼,眼眶又是濕潤。第三眼,撲入那白衣懷中,大聲哭泣了起來。

李長笑無奈、錯愕,卻忽的一笑。

遙想當年,他被流放時,可沒得人哭,當時的自己,又何曾沒幻想過,有一人救自己於水火呢?

李長笑抬眸遙望,看那河麵,映中之人,亦是看來,似與曾經的自己,隔岸相視。

他輕撫其背,安慰哽咽抽泣的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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