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尋到線索,靜坐狩獵
瞥見那雙眼眸,她才幡然醒悟,此人來曆神秘,既侯紹也認識,並且同意加入,應該可信。
而對方如此確信,她若死揪不放,確實不好。
短暫思量片刻,血幽蘭語氣稍緩,道:“既如此,線索又斷了。”
李長笑眼底藍光逐漸褪去,他剛剛在窺探白麵書生的夢境。
大約一個時辰前,有一輛馬車停在字畫鋪門前,走下來黑衣人,那黑衣人身材隱約可見,是一位女子,但身材十分高挑。
她以夢術操控書生,為她寫了一封勒索信。
這就是為何,明明從因果,從策算兩個角度上看,勒索信都出自這家字畫鋪。然而白麵書生卻始終極力否認的原因。
李長笑看完夢境,藍光隱退的同時,卻又有精芒一閃。
對侯紹等人而言,確實是一無所獲。但對精通夢術的自己,僅依靠這一個夢境,便已經足夠了。
李長笑悄無聲息的離去。
奇怪的是,他明明就當著侯紹等人的麵離去,他們卻沒有絲毫察覺。
仿佛有意無意的,已經將李長笑徹底忽視了一般。
其實是李長笑身纏假意,而侯紹、血幽蘭,龍奇,獨孤侯四人的修為,又均遠不及他。
所以李長笑有意隱藏,即便就站在他們眼前,他們也難以察覺。
話說李長笑離去後。
四人各自眉頭緊鎖,商量片刻後,決定先各自散去,混入人群中,返回賈府再做商量。
他們均是修士,侯紹,獨孤侯二人皆是元嬰初期,血幽蘭是元嬰初期,策演宗的龍奇,修為最高,是化神初期。
策演宗乃是算宗,戰鬥力並不強,龍奇在策演宗內,隻是普通的弟子,生平履曆平平無奇,也沒特意服下過什麼延壽的果實。
故龍奇修為雖高,但卻與天驕級彆的侯紹,孤獨侯,血幽蘭等元嬰期的人,衰老程度差不上太多。
其實龍奇並非一人。他是許多普通修士的代表。
一般而言。
修行之路無大機緣,大機遇,又無大天賦,無大靠山,按部就班,一步一腳印,修行到化神境的修士。
在這世間段,大多都已衰老至此,他們次壽已儘,餘下的天壽已不會隨著靈氣消失,而快速流逝。
就與李天餘手下的八千金丹鐵騎一般。
有好便有壞,血幽蘭,侯紹等賈府請來的幫手,若是有意隱藏身形,悄悄回賈府。
即便有鮫人族在附近監視,也難以察覺他們的蹤影,雙方都好似濃霧中閉著眼睛前行的人。
待眾人在賈府內彙合,商量著接下來如何辦時。
卻發現,之前一直跟在身後的白衣修士,已經不知何時起,不見了蹤跡。
“侯兄,長笑兄弟人呢?”獨孤侯問道。
“我也不清楚。”侯紹無奈回道,他似乎縱使如此,突然間消失,又突然間出現。
“罷了,還是商量要事要緊。”龍奇拉回正題。
……
李長笑走在人群中,渾身仿佛裹上一層濃霧,剛剛在那書生的夢境中,他發現了比較重要的線索。
尋他寫信的黑衣人,是坐著馬車來的,若他沒看錯,那輛馬車是租賃的,慶饒城雖大,但有財力租賃馬車的商鋪,也就那麼幾家而已。
一家一家慢慢尋去,就能鎖定蹤跡了。
李長笑渾身被假意纏繞,使得人不自覺將其忽略。
起初留在賈府,他本意是想引蛇出洞,等鮫人族來取贖金,再鎖定目標跟蹤。
但現在看來,此前的想法,還是有些低估鮫人族了。鮫人族天生夢道遠超凡人,即便不動用靈氣,也能以夢術乾擾凡人。
他們能讓白麵書生代寫勒索信,便能讓普通人領取贖金,有千百種方法,隱藏自己的身份。
整個勒索的過程,是不可能顯露出一點身形的,所以他可以料想,侯紹等人的行動,注定會铩羽而歸。
想要徹底揪出他們,隻能以夢術。
就如同夢澤城那次一樣。
不過待在賈府那兩日,也不算全然無用。
至少龍奇的策演,與獨孤侯的因果絲線,幫助李長笑快速鎖定了白麵書生。李長笑再以白麵書生的夢境為起點…
正式成了潛藏在暗中的獵手。
那宛如從世界剝離出來的劍客,眼中有淡淡的殺意醞釀。
“你跑不了的。”他喃喃低語,步子加快了幾分。
夢道神尊的陵墓所在。
夢澤城的滅城慘案。
無論從什麼角度,李長笑都沒理由不殺他們。
此時此刻。
即便是鮫人族三大天驕之一的冀北冥,恐怕都沒有想到。
那本該已經被冀陸殺死的白衣劍客,非但沒有死去。
還來到了慶饒城,成為了比鬼魅更可怕的殺手。
操起了老本行。
……
慶饒城。
城西。
來福車馬鋪,鋪子前人來人往,好不熱鬨,大餘國的馬貴,任何與馬扯上關係的生意,都非常人能染指,這間來福車馬鋪,業務頗多,可購置車馬,修繕車廂,購置禾草,釘馬蹄......
鋪子老板,也是一個遠近聞名的富人,往來無白丁。
今日,卻是有一人,駐留在鋪子前良久,盯著那馬車看了良久。行人來來往往,卻好似全然看不到此人一般。
如此怪人,除了李長笑外,還能是何人?
他一路找尋,途經十餘家車馬鋪,終於是尋到了此處。這家來福車馬鋪內的馬車,與白麵書生夢境中,黑袍人騎架的馬車如出一轍。
黑袍人必然來過此地,或者說他們就在這附近。
李長笑走到馬鋪老板身前,眸子泛著藍光,一下子便侵入了他的夢境。
半炷香左右。
他從車馬鋪中走出。
左右環顧,最終目光集中在了一間客棧內。
他進入客棧,問客棧老板三樓還有沒有空出的房間,若是有的話,他便訂上一間。
說著,將十幾枚銅板,灑在櫃台上,客棧老板笑眯眯的告訴他,三樓的房間稍貴,這點錢還不夠。
於是,李長笑在身上翻找一陣,又灑出了幾十枚銅板,老板細數之後,笑眯眯的帶著他上了樓去。
在一間客房停下。
李長笑入客房靜坐。
如同匍匐在草叢中的毒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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