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找尋遺失之夢
天下熙熙攘攘,紛紛擾擾,片刻不曾停息。
許是命運弄人,有許是彆的。
那藏匿於大山深處的武皇陵墓,今日又來了幾名不速之客。
約莫五六人,身穿黑衣,為首者長相英俊,手指細長,是專業的盜墓賊,此次行動,是他所組織的。
說來也巧,他的父親也是盜墓賊,算是子承父業,可惜他的父親在探尋一座大墓時,徹底的失蹤了,這些年來,他從未放棄找尋,一直記在心中,從未放棄找尋線索,直到今日,他終於發現這座父親最後入的古墓。
一夥人自山崖中落下。
入了古墓,進了內林,與幾十年前的幾人的遭遇如出一轍。
隻是為首的那名小夥,運氣極為不錯,他父親曾是盜墓賊,同時也是黑市商人,在黑市上有一些人脈所在,而他在入古墓前,通過黑市找到了幾名製魔師,向他們購買了一些爆裂魔藥。
被蟲子襲擊之時,他取出爆裂魔藥,朝地麵投擲而去,炸出一個深坑來,不料地麵浮現出一個漆黑大坑,他鑽了進去。
他來到了他父親,都未曾尋到的武皇主墓,武皇屍首安靜躺在棺槨中。
“誰!”
驀然,他驚出了渾身冷汗。
轉頭一看,隻見在那角落處,竟有一個白衣男子,在伸著懶腰,打著哈欠,隨後懶散的看向自己。
這男子自然是李長笑。
他大夢初醒,浮世變化,眼睛一閉一睜間,發現恰好又有一夥人,尋到了此處。
他拍了拍身上灰塵,打量著闖入的小夥子,見其與自己一同進來的黑老大,長有七分相象。
瞬間明白了緣由。
小夥子則是以為這李長笑是個看守墓穴的妖怪,取出一些特製的魔藥,就是朝其投擲而去,李長笑抬手輕輕接住,罵他沒禮貌。
李長笑將那些魔藥,原路送還給了小夥,拍了拍他的肩膀,問了他的名字,小夥還在錯愕中,木然的告訴李長笑,他名為古小車,是一個盜墓賊。
李長笑旋即又問,古大車是他的什麼人,小夥瞳孔震動,一下子抓住李長笑的雙臂,情緒十分激動。
李長笑心中的猜想得到印證,他口中的古大車,就是幾十年前,與他一同進入古墓的黑老大。
和老子一起進來,最後和小子一起出去,李長笑才發現,自己與他們一家子,倒也有點緣分。
於是思來想去,從夢境空間中,取來一點好酒,問他喝否,他老子可沒這種待遇。
古小車覺得這人,實在詭異至極,所以警惕的後退數步,與他保持距離,李長笑微笑,自顧自喝著點酒。
若是從前,他遇到這種事情,心中定然會有些許惆悵。
會感歎一下時事的變遷。
父子之間的羈絆。
然而現在的他,情緒十分平淡。
他意識到,自己不可避免的,開始有一點冷漠了,嗯…倒也說不上是冷漠,隻是見怪不怪的同時,有一種莫名的抽離感。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幫這年輕人一把,了卻其心願。於是他告訴古小車,要是想找到父親的屍首的話,就跟著他來。說完,就自顧自爬上了剛剛被炸出的坑洞,朝某處走去。
古小車猶豫片刻,還是跟了過去,李長笑帶著他,在陵墓中穿梭,最後來到一條暗道,暗道的儘頭,倒著一具已經有些風化的骸骨。
李長笑指著骸骨,告訴古小車,這就是他的父親。
古小車嚎啕大哭,可等他回過神來,有更多的問題去問那個白衣身影時,才發現對方早已離去。
……
李長笑出現在地麵上,久違的沐浴太陽。
不出意外的,他成功進入了化神中期,這對他來說並不算困難,水到渠成,順其自然罷了。
夢境空間的靈氣,已經來到了鼎盛時代前的正常靈氣的一半了。
他如今的修行速度,超越了以往的任何一個時刻。
即便是在那靈氣最鼎盛的時刻,修行速度也比不上如今。
或許,前半生他都在摸著石頭過河,找不到方向,不知自己要去往何處。
而如今,他不但發現了自己的道,還確定了自己的方向,熬過了最困難也是最迷茫的時期。
驅雷劍、太羅珠、他因之鏡……諸多寶器,也被徹底修複,恢複了以往的神奇。
隻要他想,這些寶物儘出,足以撼動尋常的煉虛強者。
加上這些法寶,術法,此時他身上的底牌,已經多得讓人目眩。
不僅如此。
他發現自己的境界,遠不止化神中期那麼簡單,似乎化神後期也離他,不過是幾步之遙罷了。
他開始感覺,自己小境界之間的劃分,越來越模糊,初期、中期、後期、……之間的壁壘,越來越弱,十分虛幻。
也不知是厚積薄發,此前積累的底蘊,漸漸開始浮出水麵,派上用場。
還是他邁入了自己的道,境界已經不再是按原來的規定。
化神中期……李長笑心中默念,心中卻並無歡喜,於他而言,僅是上前一步罷了。
隻是突破之後,他反倒陷入了一陣空虛與迷茫之中。
這是毫無緣由的,他自己都不知從何而來,但這股感覺,確確實實填滿了他的內心。
或許這股感覺,早就存在,隻是此刻才迸發出來罷了。
時間的流逝。
事態的變遷。
這是任何人都不可避免的,李長笑道心雖堅定,但並非無暇。
他枯坐在山巔,任由清風吹拂。
若是往常,他會一邊飲酒,一邊欣賞風景,再道一聲天下如此多嬌。
然而如今。
他僅是枯坐而已,腰間的酒葫蘆,還裝有不少酒,但他卻不去喝,不去想。
“我這是怎麼了?”他自言自語。
不知坐了多久,才獨自走下了山巔。
這一天。
酒鬼莫名其妙的,把酒給戒了。
……
李長笑穿行於市井,心如止水,他去客棧聽八卦,去勾欄聽曲。
浮世萬千,一一與他擦身而過,他好似是平凡百姓中的一員,又好似抽離出來的最特彆存在。
走了許久,李長笑突然駐足。
或許去找找曾經所遺失的夢境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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