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燕山鎮,再入淩天皇朝
平天路,這是一條筆直大道,自一片山脈為始,連通至一條小鎮,第一次看到這條路,無人不感到驚歎:簡直就像是有人硬生生鑿出來的筆直大道。
順著此道望去,能看到一座插著不少劍的高山。
數百名的劍宗弟子,在那小鎮之中入住,吵吵嚷嚷,述說著遠大理想。傳聞百年前,敕天皇朝曾下過一場十天十夜的大雨,將這條平天路給淹了,變成了一條筆直的湖泊。
劍宗弟子,一人一把劍,全宗出動,以劍氣排水,僅僅曆時整整十五日,才將水儘數排乾,也在此路中,留下了各種的劍氣痕跡。
相傳…
飛躍過此路,登臨高山,再插下自己的佩劍,立下宏願,可夢境化形…可稱一代人傑。
那是多少劍宗弟子期盼。
第二日。
所謂的試煉開始了。
李長笑看著一個個朝氣蓬勃的青年,仰天大笑出門去,劍配妥,登高山,先是口中高呼聖賢之理,又是講述劍宗名言。
隨後,自那高山一躍而下。
腳踩飛劍,朝那平天路的儘頭飛去。
欲要飛渡此路,與地作鬥,與天爭輝的模樣,讓人熱血沸騰。
李長笑臥坐一處山巔,嘴角亦是有一抹微笑。
這便是傳承的意義。
正是變法大興之際啊!
縱使失敗亦是無怨。
“哈哈哈,倒我周雄也!”
又見一白衣男子,躍下山巔,腳踩飛劍,以內力禦劍滑行…欲要過了那平天路,到那座高峰,插上自己的劍,留下自己的夢。
起初三百米,他劍劃過一道平穩的弧線有望登山,四百米後,有劍氣乾擾,五百米後,劍身不穩,開始錚錚作響。
這平天路需要用飛的。
因為下方劍氣太重,是幾百年的劍宗高手,日日積累下來的劍氣。
平天路試煉,便是讓弟子,自己尋一座高峰,爬上山頂再禦劍起飛,飛至末頭的那座高峰。
“周雄!快擇山而落!強飛不可取!”
有劍宗弟子見勢頭不對,焦急的高聲喊道。
“可惡…還差一點…”
被稱作周雄的劍宗弟子,依舊不願放棄,最後竟是因為劍身搖晃,從上麵跌落,就要被劍氣攪碎。
突然。
那一抹清風襲來,將他吹到一座山腰之上。
躲過了這必死一劫。
試煉還在繼續。
繼周雄之後,那劍宗弟子依舊麵無懼怕之色,他們爬上山頂,一個個禦劍乘風而起,身上那年少銳氣,欲要刺破蒼穹。
一個名叫“劉三”的劍客成功了,他過了那平天路,落在那最高峰上,登頂,插上自己的佩劍。
立下的宏願顯化,七彩耀目,隻道是人間最得意,最風光。
天色漸暗。
劍宗弟子又紛紛散了去。
李長笑飛上那最高峰,看著那山臂上,插著的一把把長劍。
那一個個激情澎湃的夢境,隨著他們的佩劍,刻在了這座山峰之上。
李長笑尋一平地,坐下。
看著落日殘陽。
本是一副哀怨又腸曲的孤單場景,卻因那一個個年輕夢境,多了幾道無法言喻的生機。
“是啊。”
“人間正興時。”
李長笑感歎道。
曾經覺得年少時的意氣幼稚。
如今回首再看。
世間若少了這份年少意氣,可就太死氣沉沉了。
他與殘陽對飲,睡得數日千秋大夢。呼呼山風作伴,蛇蟲走獸為伍。
待那夢醒時分。
又悄無聲息離去。
……
因為此地無入無出之地勢,已經被破壞,故燕家村也打通了外界,如今成為了敕天皇朝中的一座小鎮,名叫“燕山鎮”。
世代更迭。
李長笑既然來到了平天路,自然也順道過來看看,如今的小鎮極為繁榮,過往之事,在歲月衝刷下,已經幾乎沒了什麼痕跡。
小鎮近千戶人家,鎮外多了一條寬大的河道,是劍宗弟子幫忙開鑿的,正是這條河道,正式讓燕家村與外界接軌並成為了燕山鎮,也勉強能算是個富饒之地,物資豐富,時常有商人乘坐小舟而來,與本地居民做些大大小小的生意。
幾乎看不到,從前的半點身影了。
他去了集市,閒逛上一圈,無人認識他,亦是無人與他招呼。
他就這般,自己靜靜的走著。
又靜靜的離去,走向那僻靜處,希望在那故地,尋到曾經居住過的一棟竹樓。
忽的。
他麵色一喜,竟還真有,那竹樓雖然已經大變模樣,但依稀還有以前的一點韻味,應該是修修補補很多次了,一代代傳下來的。
他過去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一個女子,“你是?”女子看著李長笑,露出疑惑之色。
“我…”李長笑一時彆有滋味。
“哦,是來尋我丈夫的吧?你先進來坐坐,我給你倒杯茶水。”女子領李長笑進屋入座。
女子去熱茶,李長笑坐在竹椅上,觀察四周,心中難免感歎,故地重遊,人非物亦非。
“大嫂,我看這個竹屋,有些年份了,應該是祖傳的吧?”李長笑笑著問道。
“不是。”那女人說道:“荒廢不知多久了,這裡偏僻,沒人願意住,也就我家那個看上這棟竹樓,就去和小鎮的大人,花幾兩銀子買了下來。”
李長笑點頭,“那你可知,這竹樓的前主人是誰不?”
女子笑道:“都多少年了,我咱還知道這些。”
“呢,你的茶,你就邊喝茶邊等吧,他估計很快就……”女子泡好了茶,一個回頭。
卻再不見人影。
“多謝款待,大嫂,我就先走了。”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那人的話語。
“怪哉…”女子撓頭,有點記不清,剛剛是不是真的有人來過了。
李長笑擰開酒葫蘆,一口烈到發苦的酒水下肚,離開了燕家村,不……
現在就是燕山鎮。
他有好多朋友。
但也幾乎沒有朋友。
……
一個月後。
李長笑踏足淩天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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