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佛城暴亂,潛入藏經閣
夜色下。
張刀客與劉青喜的身影漸漸遠去。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
走一程,陪一程便好。
細雨飄搖。
數十佛兵殺向李長笑。
那黑衣劍客,不緊不慢的飲下一口涼酒,驀然間抬眸。
那是一雙難以形容的雙眼。
閃著深藍異光。
眼角有淡淡的白色霧氣溢出。
睫毛很長。
明明是深夜。
但這雙眼睛,卻無比清晰的,印在了每一位佛兵心中。
等他們回過神來時,那劍客早已牽著馬遠去,不見身影。
他們並不知道,僅是那一刹那,便已經被宣告了,比死亡還要痛苦的刑罰。
以後的漫長歲月,與噩夢相伴。
無絕期。
李長笑牽馬遠去。
之所以沒有立即殺,並非是心軟,而是考慮到,這佛城內還有李天餘等人。
不想鬨出的動靜太大,引得他們懷疑自己是一名修士。
使用夢境之力,便沒有這方麵的顧慮。
夢境之力的優點有很多。
最為突出的一點,便是其難以琢磨的特性。
夢過無痕。
不像靈氣,隻要使用,或多或少都會留下一縷痕跡。
不過縱使留有痕跡,在對方自封靈體神的情況下,被察覺的概率也不大,李長笑隻是為了穩妥起見。
夢境之力,也有缺點。
最明顯的缺點,便是破壞力太小。
在靈氣枯竭前,李長笑如果麵對擁有寶體,異體的天驕,往往會陷入刮痧的境地。
若是對方擁有法器,道寶,聖兵。
那更不用多言,直接跑路便是,隔著難以逾越的天塹,刮痧都刮不動,破不了防。
好在,靈氣枯竭大道凋零後,首批受到衝擊的,便是各種陣法與法器,若沒有持續的靈氣溫養,絕大多數都已經報廢。
此消彼長,再結合夢境之力的運用,李長笑有了行走世間的底氣。
當然,若說安全,怎麼樣都比不上,躲在洞裡睡覺,可這樣,又有何意義?
彆忘了。
他亦是一名求道者。
縱使靈氣未枯竭,他也從未有過,蝸居一地,苟到無敵的念頭,他不但離開了淩天洲,還出過扶搖天下。
隻是比起現在,會狼狽很多。
況且話說回來。
以他的天賦,若不外出行走,隻是苟著睡覺,並不會有無敵的可能性。
正是因為長生,所以才要好好體悟生。
李長笑並未返回佛城,而是走向佛城外的一座山頭。
如果他所料不錯的話。
接下來的幾天。
佛城應該會很亂很亂。
他隻需留在此地,慢慢等待,最後再趁亂混入佛城,找尋久香寺遺留的典籍即可。
長生病未必會與佛家有關。
但佛家內,可能會有與長生病相似的病症。
這對了解那詭異的病症,很有幫助。
如他所料。
翌日。
清晨。
七宗寺住持被殺的消息傳出。
十三座正統寺廟大怒,那些位高權重的方丈住持,紛紛自危惶恐不已,下令三日內抓到凶手。
然而。
佛城剛剛經曆過信仰崩塌。
一番折騰下來,寺廟與百姓的關係,已經變得十分微妙。
律己寺的住持,第一個意識到這點,因為這兩天上香的百姓,少了將近一半。
他如何不急。
隻能將找凶手一事,暫時擱置。
讓七宗寺快快選出住持,然後三座寺廟再在辯法場,舉行一次佛法之爭,維持佛城氛圍,唬住那些愚民。
風風火火中。
辯法如期舉行。
依舊有不少百姓圍觀。
不過這一次,卻是罵聲一片。
有人看出,這場辯法,簡直毫無營養可言。
所謂的佛法,沒看到半點。
倒是看到一群披著袈裟的猴子,苦心營造出虛假的佛,誘導人們信服,為他們所服務。
最搞笑的是。
有人總結出了,辯法獲勝之法,並非是定力,而是看誰家的法器多,聖人多。
就連聖人,也不過是個先天殘疾,隻會念經敲打木魚的傀儡工具。
一部分人就此清醒。
自發的抵抗十三大正統寺廟。
一開始,還隻是簡單的遊行,要求廟裡的高僧,為百姓解讀佛法,告訴世人,佛就在佛城。
十三大寺廟互相推托。
最後無奈之下,各出一名僧人麵對激憤的百姓,召開佛法講壇,信誓旦旦的告訴世人,佛就在佛城,而這些正統寺廟,便是佛的最高代言人!
在佛法講壇召開的前一晚上,那些僧人才匆匆翻開已經落灰的佛法典籍。
磕磕絆絆背下幾句玄乎話後,便是覺得自己已經熟讀佛法,放心的呼呼大睡。
待第二天佛法講壇召開,他們穿上潔淨的袈裟,大談佛法真理。
然而,禁不起一絲一毫的推敲。
不僅沒能平息怒火。
還加重了民憤。
眼見局勢愈演愈烈。
十三座寺廟的住持一合計。
將這十三個負責講壇的僧人,全部推出去頂罪。
活活燒死。
一方麵,消除民憤,另一方麵,威懾百姓。
然而,這一招依舊沒能取得效果。
衝突已無可調節。
最後演變為了暴力!
佛城變做暴徒之城。
而就在這亂做一團的期間。
三座廟的藏經閣,自然再無人關顧。
慕琴等人找準時機,潛入律己寺的藏經閣中,開始翻閱典籍,找尋久香寺的香火大道。
李長笑也是如此。
不過他並沒有潛入律己寺,而是將目光,放在了七宗寺內。
因為早已派張刀客,打探清楚了七宗寺的構造。
潛入會方便許多。
當然,這是在默認不動用那些修士手段的前提下。
李天餘等人的存在,始終是李長笑不可忽視的不穩定因素。
而李長笑也不是傻子。
稍稍動動腦筋,便能猜出,他們此行的目的,恐怕與自己相同。
都是為了“久香寺”的典籍。
估計是為了借鑒學習久香寺的香火大道。
若是動用術法潛入藏經閣,那麼是有一定概率,被察覺到的。
保險穩妥起見。
李長笑連夢術都不動用,就暗中觀察三人,在見到三人潛入了律己寺後,再繞道而行,選擇潛入自己較為熟悉的七宗寺。
一路上十分順利,因為佛城已經亂做了一團,往日肆意欺淩的愚民,拿起了武器,大多年輕的和尚,都被迫在前線鎮壓動亂。
至於那些住持,則是早早外出,請求支援去了。
要知道,西域很大,並不隻有佛城,還零零散散坐落著許多寺廟。
這場動亂,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無辜者,正義者。
暴亂者以起義之名,所行之事,卻更傾向於宣泄私怒。
趁亂行燒殺搶掠等惡劣之事,也不在少數。
世間之事,實在難以一言定性。
李長笑從不吝嗇施以小善,但卻不會把什麼事情,什麼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
看心情吧。
遇到這種性質複雜,各種私欲交錯的事情,從來都當做看不見。
管不來,管不清。
而且。
與他無關。
相比之下,他對久香寺的典籍,要更為感興趣。
這在以前,可是絕對的禁地。
裝著整個天下,一流的佛家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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