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回江海市的兩個月，雷哥靠著地下打拳場掙了不少錢。
之前是跟彆的大哥一起分錢，現在這些錢都變成他一個人的！
把錢洗白需要點時間，所以雷哥的賬戶裡還有一筆不小的錢，放著也是放著，現在是時候花出去了。
麵包車裡煙霧繚繞，他把手搭在窗邊，兩根手指夾著煙，身影倒映在後視鏡裡。
“咱們哪也不去，就在江海市，等我去取錢召集人手。”
“要不讓我來吧。”
駕駛坐上的老羅抬眼，飛快看了一眼後視鏡：“誰知道外麵有多少人等著大哥現身，大哥親自出麵太危險了。”
雷哥本來想點頭，轉念一想又道：“不用，我會小心的。”
取錢的賬戶非常重要，還是不要讓太多人知道的好。
老羅目光一暗：“好吧，不過你們應該也餓了，車後座有一些早餐，湊合著吃點吧。”
雷哥和小弟往車後座一看，還看見一些包子雞蛋。
小弟笑開了花：“還是羅哥靠譜，我正覺得肚子餓呢！”
……
“大家好，我是錄用犯罪人員作巨集團員工的當事人周媛，因為我的疏忽給職場環境帶來了不良影響，給各位新來巨擎金融的合作夥伴和客戶帶來和不安，我在這裡跟各位說一聲抱歉，但是我司已經開除了前科人員趙康，並且嚴懲相關人事職員，保證今後不會再發生此事，最後很抱歉占用了公共資源，還請各位諒解……”
距離揭露趙康前科的帖子爆火不到24小時，巨擎集團就發了一條澄清公告和道歉視頻。
有人佩服巨擎集團的辦事效率，也有人不買賬，總之評論區底下可以看見各種各樣的流言。
‘我就說巨擎那麼大的集團，不可能乾這種包庇罪犯的事，周媛肯定也是被騙了。’
‘趙康本來就是欺詐犯，回國了還是死性不改！’
‘巨擎集團真可憐，被趙康這顆老鼠屎拖累了。’
‘周媛是道歉了，但怎麼隻字不提幫趙康改國籍的事？’
‘還是覺得周媛是知情人並且包庇趙康，不然她在道歉視頻裡怎麼沒否認跟趙康的關係，是轉移視線，還是想不了了之？’
‘說巨擎集團可憐的人眼瞎吧，巨擎對待同行都能趕儘殺絕重拳出擊，趙康敢騙巨擎，怎麼巨擎隻是把他開除了，處罰輕飄飄的，包庇就差寫在臉上了好吧！’
‘樓上說得對，我就說這道歉視頻怎麼看起來怪怪的。’
‘再看看，感覺事情有反轉。’
‘讓子彈飛一會。’
滑動的鼠標停在評論區，徐陽大致看過去，搖頭歎了口氣，若有所思的靠在椅背上。
都這樣了，周媛還要保住趙康？
難不成，周媛也跟之前的高芙蓉一樣，對趙康死心塌地了？
正想著，他放在手邊的手機劇烈震動起來，是韓科長打來的電話。
“徐陽，任務很順利，地下打拳場全端了，雷哥也按照你的意思放跑了，下了通緝令，但你要小心，不好說他什麼時候回來報複你。”
“我這邊不用擔心。”
徐陽心想，他這邊至少還有雷諾和新雇來的保鏢，該擔心的應該是龐強：“韓科長最好派些人盯著龐強，我要是雷哥，肯定先挑龐強這個軟柿子捏。”
“這個你放心。”
韓科長頓了頓，又道：“對了，還有趙康的事，我帶人去見周媛了，本來想把趙康帶回來審，但她說趙康跑了，而且什麼都不知道，我們搜了她租的彆墅，確實沒看見人，他很狡猾，我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抓不到趙康，徐陽一點不覺得奇怪。
趙康這麼不可一世的人，當然不肯接受自己淪為階下囚的命運，他一定會拚命掙紮的。
“我知道，辛苦韓科長了。”
“應該的，要是沒事我就先掛了。”
掛斷電話之後，辦公室陷入一片寂靜。
徐陽盤算著，趙康肯定沒跑，周媛幫他躲起來了，而且肯定還在江海市。
趙康雖然有外國國籍，但這是最後一條退路，他不回輕易動用。
不得不說，趙康還真是陰溝老鼠，每次都關鍵時候都躲起來，在不見不得光的地方暗暗發育。
但是往往在沒有光的地方，那裡的生物都是隨便長長，能活著就行，外貌奇奇怪怪也無所謂，趙康當陰溝老鼠久了，遲早有一天會連本性都變成醜陋惡心的耗子。
還有高芙蓉……
想到這，徐陽又坐直了身子，問問高芙蓉不就知道趙康藏哪了？
於是他毫不猶豫的給高芙蓉發了一條短信，用的新手機號。
‘三天要到了，東西呢？’
不直接用之前的手機號，也是怕高芙蓉的手機被趙康拿著，不過，他相信高芙蓉一看短信就知道是誰發的。
徐陽以為怎麼也得等一會才能收到回信。
誰知剛放下手機就“滴滴”一聲，高芙蓉竟然秒回！
‘我現在就可以還你錢，我們能見一麵嗎？’
‘行，紫金餐廳。’
‘好，給我半個小時。’
徐陽一陣意外，真沒想到高芙蓉這麼果斷，裡麵不會有詐吧？
不過轉念一想，見麵的地點選在紫金餐廳，那可是自己的地盤，而且還是高芙蓉主動選的，徐陽不覺得自己會被騙到。
“行，那我就見你一麵。”
他淺嗤了一聲，抓起車鑰匙離開。
高芙蓉並沒有讓他等多久，準時的來了。
她穿著一身長到腳踝的白色長裙，長發散落肩頭，腰身用一根粉色的絲帶係著，臉上粉黛未施，簡單到極點，因為她記得，徐陽喜歡素顏好看，打扮乾淨的女孩。
“徐陽，我來了。”
高芙蓉露出笑容，伸手把垂落在側臉的碎發挽到耳後，眼裡閃爍著嬌羞和喜悅。
像一個等待著跟喜歡的人一起約會的單純和美好。
徐陽心底一直期待來一場這樣的約會，但是太遲了，現在的徐陽是擁有未來九年記憶，被高芙蓉背叛過的徐陽。
就像泛黃褪色的老照片發了黴，單純和美好已經模糊，變成帶著潮濕氣味的虛偽和廉價。
物是人非。
徐陽平淡的抬了抬眉：“那我要的東西呢，帶來了沒有？”
高芙蓉拿出一張銀行卡，推到徐陽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