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嘗嘗這個燕窩,醫生說它美容價值可高了!”
周蘭盛了碗羹,笑眯眯的遞給坐在她對麵的人。
“謝謝周阿姨。”
寧菲菲伸手接過,心裡卻沒有絲毫感動,燕窩的優點有那麼多,周蘭卻非要提美容,打的什麼算盤?
餘光裡,主位上的寧致遠臉色果然沉了沉。
她裝作沒看見,拿起勺子攪了攪,舀起小半勺淺嘗一口,眼前一亮:“嗯,味道真不錯,周阿姨費心了,還特地給我熬這鍋燕窩。”
“菲菲喜歡就好……”
“你胃口不錯啊!”寧致遠摔下筷子,眼裡寫著斥責:“你在外麵給我丟這麼大的臉,回來還能心安理得的吃飯,你一點羞恥心都沒了嗎?”
“你本來當個部門經理多好,非要跟著徐陽,現在好了,成了個戲子!”
“啪——”
寧菲菲把碗放下,僅剩的食欲在這冰冷的訓斥裡消失的無影無蹤,眼前美味的佳肴仿佛成了擺設,再也沒有一絲吸引力。
但她也不願說話,或者不知道說些什麼。
因為在此之前,她爸不是這樣的。
安可盈跟明星周嘉是無話不說的姐妹,身為安可盈的丈夫,寧致遠當然跟周嘉有過接觸,那時候的他對明星演員這種職業就沒有任何偏見,甚至想過加盟美容院的生意,和進軍影視行業。
可是不知為何,眼前的寧致遠一口一個‘戲子’,‘羞恥’和‘丟臉’。
所以寧菲菲從加入菲陽工作室之後,就再也沒回過家,直到現在,佳樂奶茶的廣告被寧致遠看見叫了回來。
她的沉默不是水,是澆在怒火上的油。
寧致遠伸手氣憤的點在大理石餐桌上,仿佛那是寧菲菲的額頭:“你想跟佳樂奶茶合作我沒意見,可你為什麼要當一個代言人,拋頭露麵很光榮嗎,讓彆人對你的臉指手畫腳很好玩嗎,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
“從今天開始,你不許出門,我會打電話給徐陽替你辭掉工作,也會親自去跟佳樂奶茶的江總商量,把你拍的廣告撤下來!”
丟人,太丟人了。
寧致遠說著,自己都覺得臉上一陣臊熱。
他都不敢想,其他合作夥伴,或者同為房地產的老總看到了那條廣告,會在背地裡怎麼想,又會怎麼笑話?
“你憑什麼替我辭掉工作?”
聽到這的寧菲菲無法在沉默:“我都成年了,我想乾什麼就乾什麼,又沒犯法,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
“憑我是你爸!憑我對你這二十多年的養育之恩!”寧致遠拍桌而起:“當初你媽把你留給我,我就要對你負責,放著好好的路你不走,你偏要墮落去當一個戲子,我不允許,你就要聽我的!”
“你還有臉提我媽?”
寧菲菲眼眶馬上紅了,視線在寧致遠和周蘭之間來回,氣得胸膛起伏。
這件事上,周蘭從來不敢插話,寧致遠也自知理虧,燃燒的怒火被兜頭潑了盆冷水,他張了張嘴,最後坐回了位置上。
“總之,除了事業新聞,我不會讓你出現在任何娛樂頭條上!”他一錘定音。
寧菲菲偏要當那一縷破局的雜音,她認定的事情,憑什麼要向彆人讓步?
“那你死心吧,我實話告訴你,在這之前我已經在還沒播出的電視劇電影裡露了麵,你很快就能再次看見我的頭條了。”
“什麼?”
寧致遠驚愕:“你當戲子還當上癮了是吧?”
“你馬上把那些電視劇電影的名字告訴我,我把他們的演繹權都買斷!”
聽到他大言不慚的話,寧菲菲勾勾唇角:“你買不起,而且你等著看好了,很快我的身價就會追上你。”
聽到她更大言不慚的話,寧致遠發出一聲嘲笑:
“說什麼夢話,你的身價要是能追上我,我安寧地產老總的位置讓給你坐!”
“誰稀罕那個破位置。”寧菲菲不屑,轉念一想又道:“給徐陽坐倒是可以!”
她是要當大明星的人,沒精力管公司。
“徐陽算什麼東西,我扔了也不給他,你也彆在這癡人說夢了。”
“癡人說夢的是你。”寧菲菲毫不留情的揭老底:“當初我媽在的時候,巨擎集團求著跟安寧地產合作,我媽一走,巨擎集團看你一眼了嗎?你也就啃啃公司的老本,幾年了,公司的業務發展了嗎,股票漲了嗎,你的身價還比得上從前嗎?”
“不光我,就是徐陽的身價也要漲了,到時候就是你該追我們了!”
徐陽手握25的鴻運股票,市場上都彆想賣到他的股票,鴻運隻需要走完第一輪的扶持,公司的水平就能領先整個能源領域,到時候徐陽得到的收益不知道翻多少倍!
徐陽有的股票她也有,雖然隻有3。
不過徐陽沒有的港市製藥公司的股票她還有!
本來想著幫徐陽作弊的,沒想到最後歪打正著,投資成功了!
寧菲菲和娜拉投入了四千五百萬,每人都買了製藥公司8的股票,現在賣出去至少能值兩億。
長久來看,她的身價跟老爸寧致遠比起來,也沒差多少了。
而且她還要入娛樂圈,到時候身價隨知名度漲,她不是過度自信,是相信徐陽!
徐陽那刮骨刀一樣的眼光,就是一灘爛泥,都能給捏出形狀,燒成價值連城的瓷器!
這番話可把寧致遠氣得不行:“你癡心妄想,不知天高地厚,你爸我發達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你現在才入社會多久,敢跟我叫板了?”
寧菲菲很想把股票的事告訴他。
但轉念一想,還是彆告訴他了,省得他以老子的名義,打自己手裡股票的主意。
這絕對不行,股票賺來的錢是要投進菲陽工作室的,那是她和徐陽一點一點,添磚加瓦砌起來的樓,將來這棟樓還要拔地而起,高聳入雲,成為江海市地標一樣的存在!
“好吧,你就當我是癡心妄想吧。”
寧菲菲順著他的話下了台階,想通之後心情好了不少,繼續端起碗來吃飯。
“你你你——算了!”
寧致遠傻眼,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最後隻能把氣咽進肚子裡,連訓斥都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