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是修行的時間長了,如果不能讓他感興趣,現在還真是尊重他人的命運,並不會特意去改變什麼。
秦般若卻還是有些不甘心,有些遲疑的問道,“難道,公子就沒想過複國嗎?”
王躍搖搖頭,很是平靜的說道,“複仇可以,給一些心念滑國皇族的人好的生活也可以,複國就算了。
這王朝更替實在太正常,今日複國之後,遇到不孝子孫又被滅了,何必那麼折騰?”
秦般弱覺得連王躍這個皇族都不想複國了,她何必再堅持,而且,她見識過皇族鬥爭,可不相信王躍會放過她。
再說,她想到王躍說會複仇,就連忙行了一禮,說道,“公子,奴家原為公子驅使。”
王躍看著跪服在地的秦般若,心裡想著這女人還算聰明,聰明人就喜歡多想。
他覺得這女人一定再想,如果公子的身份無法讓她主動臣服,那他說不好就準備換一個身份說話了。
他看這女人還有救,也就索性嚴厲的說道,“既然你願意歸順我,想必你也清楚,如果背叛,定然逃不過紫袍使者的追殺。”
秦般若連忙搖頭,很是堅定的說道,“奴家不敢!”
王躍看著秦般若那恭敬的樣子,很是突兀的說道,“你回去之後,就把那些已經暴露在各府手裡的紅袖,全部撤出來,我會給她們安排在彆處生活,至於其他的人手,如果想撤的也可以撤出來,如果不想撤,就全部按兵不動。”
秦般若大驚失色,她有些緊張的問道,“公子,如此做的話,我在譽王那裡,可就是無用的棋子了,這紅袖招如果沒有譽王支持,恐怕再也保不住了!”
王躍看著秦般若那焦急的樣子,渾不在意的說道,“你放心,那譽王最為沽名釣譽,他為了名聲,也不會讓你紅袖招倒了的,最多再讓你重新安排人手罷了。此事不必多說,如果有需要用著你的時候,會讓王平給你下達任務的。”
……
江州,臨江縣
一對夫妻相互攙扶著,蹣跚著向西而行。
老婦看向前方的人群,有些擔憂的問道,“當家的,你說我們去金陵告狀有用嗎?那可是國公爺啊!”
老漢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可是除了告禦狀,我們還有什麼辦法?一村子的人都死了,我們苟延殘喘,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一個路過的走江湖的劍客,偶爾聽到了兩人的談話,就停下腳步,好心的勸說道,“你們二位如果有冤屈,為什麼不去閻羅殿找閆君幫忙啊?”
老婦被劍客嚇得雙腿打顫,下意識的就抱住了老漢。
老漢把老妻護在身後,有些激動的吼道,“你們這些狗賊的狗腿子,要殺變殺,我,我不怕你們!”
那江湖劍客被兩人的反應嚇了一跳,然後就反應過來,笑著說道,“我說,你們兩個誤會了,江湖上有一個殺手組織叫做閻羅殿。殿主閻君最愛打抱不平了,你們找他幫忙,求他把你那什麼仇人給殺了,不就報仇了嗎?”
老漢看那江湖人沒有動手的意思,就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說真的?”
那江湖劍士連忙點點頭,很是認真的說道,“當然是真的,你隨便找一個江湖人物打聽打聽,他們都知道這事情的。前一段時間,有一個郡守老爺,就因為做了傷天害理之事,就被那閆君在眾目睽睽的取了性命。”
老漢一聽這話,也信了幾分,不免有些心動,就連忙看向老伴。他的老伴也有些猶豫,就怕又是不靠譜的。
早就有路過的人聽了他們的爭吵,也就紛紛熱心的說道,
“老伯,這位兄台沒騙你們,遇到這種不平事,還是趕緊找閻羅殿。”
“對呀,閻羅出,惡人哭!”
“他們殺壞人,隻需要一文錢!”
那老漢聽了眾人七嘴八舌的話,明白可能是真有這麼一個組織,他就有些期待的問題,“從哪裡可以找閻羅殿?”
先前那劍士看兩位聽進去了,就笑著說道,“這事兒簡單,你隻需要去城外的閻羅殿,把你的冤屈寫明白放在殿內的供奉盤子上,自然會有鬼差去取的。”
眾人也都是沒有見過閻羅,也都想去見識下,不免都想跟去瞧瞧。
其中有一個馬夫打扮的江湖客,很激動的說道,“老伯,我幫你們寫。”
聽了這人的話,眾人回頭看去,發現這貨竟然還準備了筆墨紙硯。
有一個江湖客認識這人,就鄙視的說道,“馬三,你那個字醜的就不要去顯擺了,白麵書生在這裡,讓書生寫吧。”
那馬三聽了之後也訕訕的讓開了位置,還把手裡的筆墨給遞了過去,隻是人卻沒有退出多遠。
白麵書生也不客氣,他先是聽了老漢夫婦的描述,揮毫潑墨,轉瞬間就寫完了冤屈。
眾人等白麵書生寫完,就一起護送著這對夫婦到了臨江縣城外寺廟旁的閻羅殿。
隻見閻羅殿遠遠的看過去,鬼氣深深,看起來相當的滲人。就連那些江湖好漢也隻是來到閻羅殿的正殿門口,不敢跟進去。
隻有那對老夫婦無懼無畏的走了進去,他們把訴狀放到托盤,又把身上唯一的幾枚銅板放在托盤,然後才很誠懇的向著雕像拜了拜。
等他們起身的時候,托盤的訴狀和一枚銅錢已經不見了,現場留下一個紙條,紙條上麵也隻寫了一個字,
“可!”
老夫婦看到了大喜過望,連忙誠懇的再次向王躍拜了拜,然後才一點喜色的出了閻羅殿。
在門口等著的江湖好漢,看到這一幕也連忙上前詢問,看到老夫婦手裡的字條之後,一個個也都興奮了起來。
……
看起來非常簡單的一個過程,其實王躍已經又動用了時光技能。
先是江州的閻羅殿的信仰之力讓王躍感受到了位置,然後,王躍通過時光回溯來到老夫婦發出祈求的時候暫停,再使用無距悄無聲息的拿走狀紙和銅錢,然後再留下一張紙條。
金陵,王府
言豫卿看著王躍手裡突兀出現的一張紙張,就有些好奇的湊過去看了看,她這些日子,沒少看了。
當發現狀紙的內容之後,她就義憤填膺的說道,“這慶國公太壞了,占人家田地都已經夠過分了,竟然還要殺人滅口,比土匪還土匪。
夫君,我們動手吧!”
王躍伸手拍了拍言豫卿的額頭,這才沒好氣的說道,“想什麼呢?你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裡,等著看熱鬨就行了。”
言豫卿就知道王躍不會同意她去,她隻不過是為了借機談條件罷了,就見他在王躍拒絕之後嘟著嘴說道,“夫君,既然我不能去,總能看看你寫的帖子吧。”
王躍無奈的搖搖頭,就隻能笑著吩咐道,“那你還不趕緊研磨?”
言豫卿連忙點點頭,很是歡快的把上好的硯台拿過來開始研磨起來,也就眼巴巴的看著王躍在一個漆黑的帖子之上這下了一篇文字,
“聞慶國公柏業及其親眷,圈養豪奴,強占良田,魚肉鄉裡,草菅人命。
今夜子正,餘當登們拜訪,取爾等性命,以告慰無辜百姓。
爾等既生性貪婪,必不會舍得萬貫家財逃命,望好好準備,切勿讓我失望。”
言豫卿最已經看了很多次王躍寫帖子了,可是每次看的都讓她看的熱血澎湃的。
她看王躍寫完之後,就有些不甘心的說道,“你是閻君,我是你的夫人,可是,卻沒辦法幫到你的忙,我是不是太沒用了?”
王躍知道言豫卿這是在演戲,也就很無語的說道,“要不,我給你一個可以讓人失憶的藥方,你去做一個孟婆?”
言豫卿聽王躍這麼說,一開始的時候還挺興奮,轉眼間又沮喪起來,她就很無語的說道,“要那個有什麼用,咱們殺的都是壞蛋,他們也用不著喝這個湯呀。”
王躍看言豫卿沒想明白用處,就笑著安慰說道,“紅袖添香歸我們管之後,有一些女子撤了出來,你可以讓她們喝了這些藥,忘掉以前的種種,好好的幫你打理生意。
還有慶國公他們家的所有人肯定要懲罰的,不過,不是所有的人都該死,我們可以讓這些人喝了湯藥,老老實實贖罪。”
言豫卿順著王躍這個思路想了想,覺得這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情,就連忙讓王躍把配方給寫下來,她準備安排人去製作。
等打發走了言豫卿,王躍這才拿著閻羅帖,悄無聲息的來到了梅長蘇的房間。
梅長蘇現在雖然住在謝玉家裡,可王躍想要過來,也沒有人能夠看到的。
好在他這人為了禮貌,每次出現的位置都隻是梅長蘇書桌前,倒是沒有造成什麼不良的影響。
梅長蘇正在看著外麵的雪景,盤算著即將到來的宮廷宴會,感覺到旁邊有聲響傳來,他也就無奈的說道,“王大哥,你下次來能不能走正門兒?不要每次都這麼神出鬼沒的。”
飛流看到王躍來之後,就馬上翻窗出去,快速的跳上了房頂。
他自從有一次王躍突然出現,他和王躍動手打不過之後,每次見到王躍都被戲弄,他後來就一見麵就想跑。
王躍看著飛流的背影消失不見,這才在梅長書的火爐旁邊坐下,隨手把自己剛寫的帖子遞給梅長蘇,
“我聽說江左盟的人救下了這對夫婦,所以幫他們殺人之前,就先來通知你一聲,讓你也不用白忙活。”
梅長蘇愣了一下,他接過帖子看了一眼,就有些愕然的說道,“這可是掌控十萬大軍的一方大帥,你還真準備就這麼把他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