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過之後,就發現身體裡有一股清涼之氣散發出來,讓她身體裡隱隱的燥熱之氣都淡了一些。
她知道王躍給的藥非常有用,就連忙感激的向王躍行了一禮,又讓丫鬟素衣回去拿了一盤的銀子回來,再次道謝過後,這才和素衣一起回了房間。
既然這裡沒什麼事情了,王躍也沒有想多待,他就看向慕灼華,不知道這主仆二人還想不想看。
慕灼華看王躍都不留戀青樓,她就帶著郭巨力和王躍一起離開了小秦宮回了家裡,而宋韻去了工坊的那邊。
慕灼華回到家裡喝了一杯熱水暖了暖身子,這才讚歎了今日的見聞,她覺得那些姑娘們實在是太厲害,在這大冬天裡,竟然穿那麼薄的衣服,還能跳的那麼好看,她穿了那麼厚,還覺得有些冷呢。
而郭巨力看慕灼華竟然對那種軟綿綿的舞蹈那麼讚賞,就很是不讚同,她拿出王躍新給她的擂鼓甕金錘虎虎生風的舞了起來,一定要拯救她家小姐審美觀。
慕灼華被郭巨力給逗笑了,郭巨力小小的人兒,拎的兩個大錘帶上錘餅的話都和她身高差不多了,那個巨大的反差讓他看到就感覺好笑。
其實,郭巨力的大錘,說是擂鼓甕金錘,隻不過是看起來比較大,裡麵是空心兒的,隻不過是比較唬人而已。
這主要是郭巨力還沒有練出內力,蠻力又沒有經過係統性的訓練,所以還提不起更重的錘子。
為了讓郭巨力練好王躍從將夜書院裡學到的那套打鐵的錘法,這才專門給郭巨力定製的大錘。
慕灼華不知道這些,她也怕郭巨力累壞,就連忙哄著郭巨力,讓小丫頭把巨錘給扔下。
可是郭巨力卻聽王躍的,那就是錘不離手,手不離錘,每天都要練夠一定的時辰。
她今天去小秦宮玩兒了半天,真耽誤他練大錘了,她就給慕灼華說他再練一會兒,然後再休息。
王躍看著這主仆二人嬉鬨的樣子,覺得自己都年輕了幾歲,本來也想說上兩句的,卻沒想到他竟然聽到隱隱約約有劍的吟鳴。
他腳尖一點,瞬間就來到了房頂,看著小秦宮的方向,忍不住就皺起了眉頭。
那裡,竟然有人動劍。
是的,如果對方用的是刀的話,王躍可能還不能從那嘈雜的聲音中分辨出來。
對方用的是劍。
看到王躍突然飛到了房頂,慕灼華也不再打攪郭巨力練錘,抬著小腦袋看著王躍問道,“阿躍,你在看什麼呢?”
王躍卻沒有回頭,很是凝重的說道,“小秦宮,有人在搏殺,使用的是劍。”
慕灼華愣了一下,她想象了一下小秦宮和這裡的距離,好像距離小秦宮的後宅,至少還有數十步,怎麼可以聽的這麼清楚?
但是她也明白,王躍從來沒有和他開過玩笑,既然告訴她聽到了有人用劍打架,就肯定是有的。
她連忙呼喚的問道,“阿躍,你待會兒上去看看,我怎麼一點兒都聽不到,是不是因為站的太低了?”
王躍對這個借口很是無語,他看慕灼華實在好奇,就沒有拒絕,飛身下去把慕灼華帶了上來。
扶好緩慢的讓慕灼華在房頂坐下來之後,這才努力分辨著劍鳴的位置。
他腦海裡大致判斷了一下方位,就有些不確定的說道,“似乎是雲想月的房間附近。”
慕灼華大吃一驚,就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有人想殺雲想月?”
王躍點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這才有些不確定的說道,“也可能是雲想月要接待的貴客。”
看王躍這麼說,慕灼華覺得很有道理,雲想月也就是一個妓女,想殺的話早就該動手了,不會等到今天。
她就歎了口氣,很是無奈的說道,“怪不得都說賤命一條,賤命一條,東城這裡住的大概都是這樣的命運,隻可惜雲想月被人連累了,也沒有地方可以訴說。”
王躍看慕灼華又開始感歎,就很是無語的說道,“你馬上就魚躍龍門,成為當官兒的了,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乾什麼?”
兩人聊著天,看著遠處的情況,沒過多大一會兒,打鬥的情況就停了下來。
王躍覺得也沒什麼好戲可看了,就帶著慕灼華一起回到了地上,慕灼華想要在房頂再看看,可是她又覺得有些冷,也就沒有提出來。
剛巧郭巨力也練完了巨錘。她把大錘往地上一扔,大錘就在地上砸了兩個小坑,剛好能夠穩穩的豎在那裡。
她拍了拍手,有些好奇的問道,“小姐,師父,你們看什麼去了?”
慕灼華沒打算告訴郭巨力,而是岔開話題問道,“你練完錘子啦,那趕緊去燒火吧,我們要洗漱了。”
郭巨力聽到這話,連忙興奮的去燒火了,自從慕灼華成了王躍的未婚妻,王躍坐的那個洗澡的池子,就是他們主仆二人的了。
還彆說,大冬天的泡著熱湯水,簡直不要太舒服,讓小丫頭美得不得了。
等郭巨力去燒熱水了,慕灼華就準備進屋,卻看到王躍站在院子裡不動,就有些好奇的走回王躍身邊,順著王躍的目光看去。
可是她發現天空中星星倒是很亮,卻也沒有什麼好看的呀。
就在慕灼華迷惑的時候,突然就聽到了急促的敲門聲,她聽出了這個敲門的聲音是雲想月的丫鬟素衣的。
她這才明白王躍為什麼沒有進屋,感情有人找來了,她想到王躍說雲想月屋子旁邊有人打架,就以為雲想月受傷了,連忙自己跑去開門。
慕灼華打開房門之後,就看到素衣不是一個人來的,她的身邊還有一個黑人,黑衣男人的懷裡抱著的那個一身是血,胸口插著一把劍的人,那人正是剛剛奪得花魁的雲想月。
慕灼華注意到了雲想月胸口的血液還在流,知道情況緊急,就連忙讓人進來,然後對王躍說道,“阿躍,雲想月胸口受傷了,你能治嗎?”
她雖然懂醫術,可真正的實踐並不多,更彆提這種胸口中劍,還流了這麼多血的傷了。
王躍歎了口氣,他在這個世界上已經夠低調了,沒想到麻煩卻主動找上門兒,他知道避免不了,就很是無奈的說道,“需要看具體情況了,如果命好的話,她就能活,如果命不好的話,那就隻能說他命不好了!”
慕灼華很想說王躍說了一句廢話,可她又覺得王躍說的非常有道理,醫生哪有一定能治好的道理。
可是送雲想月來的那個人,卻很是嚴肅的說道,“你們必須救活她!”
王躍聽他這麼說,指著門口就說道,“慢走,不送!”
素衣看王躍不準備救了,就一下子跪了下來,她很是激動的說道,“王公子,那你救救我家小姐,她真的太不容易了,就是想活著而已!”
不過,王躍不為所動,他冷冷的看著剛才和自己說話的那個人,一點兒退讓的意思都沒有。
那人看王躍一點兒都不給麵子,就很不滿的說道,“我們王爺要求雲想月活著,她就必須活著。”
王躍都被氣笑了,就很是隨意的說道,“那就讓你家王爺去幫這個女人治病!不要在我這裡墨跡!”
那人看王躍軟硬不吃,跟在他身後的兩個黑衣人就拔出了劍,想要對王躍動手。
郭巨力聽到穆卓華的聲音就連忙跑了出來,恰好看到這一幕,就拎起兩個大錘砸了過來。
她倒是沒有砸人,那錘子重重的砸在地上,發生一聲巨大的聲響,激起的碎屑,把兩個拔劍的人給砸的一身灰塵。
就在這邊劍拔弩張的時候,王躍先前見過的那個貴人趕了過來,他看到現在的情況,明白怎麼回事,連忙嗬斥的說道,“住手!”
他說完之後,這才對王躍說道,“閣下就是王神醫吧,還請你幫本王救活雲想月,我定有重謝!”
王躍很是無語,沒想到這人還是王爺,按照南宸的皇室的幾個王爺的年紀,這個年紀的王爺好像隻有定王劉衍。
隻不過這人看起來還是極為傲慢,這是拿身份要挾他呀,他就沒好氣的說道,“那要是救不活呢?”
劉衍聽懂了王躍的意思,他也明白了衝突的原因,他還是認真的說道,“隻要儘力就行。”
王躍也聽明白了,就是說,讓他儘力救人,如果是因為醫術不精,沒救好,那沒什麼可說的,自然不會為難他的。
可如果明明可以救活,卻故意不救活,那這王爺就準備讓王躍說一個理由了。
如果是王躍自己,根本就不會給定王麵子,可慕灼華聽說對方是王爺之後,就拉了拉王躍的衣袖,他也隻能無奈的歎了口氣。
自家的小媳婦兒,是個官兒迷,就暫時不方便把定王得罪的太死,再加上人家也給麵子了,他又和定王也沒什麼利益衝突,他也犯不著為了鬥氣而讓對方難受,然後給慕灼華惹來麻煩。
於是,他也就非常高冷的點了點頭,示意他們把人給放屋裡去,人也跟著走了進去。
這個小院兒本來就不大,主屋現在住著的就是慕灼華主仆二人,郭巨力就引著路,讓那黑衣人把雲想月放到了她的床上。
王躍走過去看了一眼還在流血的劍傷,他先是點了幾下穴道,止住了血流,然後才觀察一下傷口。
這個傷口非常的危險,按理說應該已經刺破心臟了,可雲想月從小秦宮到這裡,竟然現在都沒有死,就證明沒有刺到心臟。
出現這種情況,也隻能是雲想月的心臟長偏了,這才僥幸躲過一劫。
隻不過心臟要是不長到右邊,向左偏,也偏不了多少,這一劍離心臟很近,還貫穿了整個胸口,這種傷很難辦,還要預防感染,更不能在愈合的時候,牽連到了心臟。
王躍心裡有數之後,就拿出慕灼華的藥箱,從裡麵取出銀針,在雲想月身上紮了幾針之後,就吩咐郭巨力把他製作的那壇烈酒給拿過來,他需要給傷口消毒。
郭巨力知道事情緊急,很聽話的就把酒給拿了過來,還很乖巧的幫忙打開了酒壇,一股濃鬱的酒味,就充滿了整個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