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躍和柳玉茹說話的功夫,突然就有一個聲音說道,“哎?這不是王公子嗎?你在揚州還有紅顏知己呀!”
王躍回頭看去,突然發現來人竟然就是昨天遇到的以有斯為首的三個紈絝。
陳尋不等王躍說話,就從王躍打趣著說道,“是呀,我們的馬呢?你不是要送我們三匹馬嗎?”
王躍向三人拱了拱手,然後才有些疏離的說道,“我已經派人送到各位府上去了,想必你們隻要回到家裡,就能見到你們的馬。”
顧九思沒想到王躍還真送馬匹,知道自己是誤會人了,也就連忙收起嬉笑的樣子,很是慎重的說道,“那就多謝王公子了,顧某就不打擾王公子和這位小姐雅興了,改天有空我們再聚,顧某定當當麵賠罪。”
王躍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就很隨意的說道,“賠罪就不必了,有時間見了我們再敘舊吧。”
看王躍明顯有驅趕人的意思,三個家夥也想看看這個神秘的女子是誰,可是他們和王躍不太熟,也就隻能收起玩鬨的心思,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不對,是回家看馬去了,還是青州的北方馬!
柳玉茹聽了幾個人對話,就明白王躍沒有騙她,她就有些糾結的問道,“王公子既然是葉家的親朋,為何出門的時候,沒有葉家仆人跟隨呢?”
王躍明白這是這個丫頭還是有些不相信自己,他剛好也不想再逛了,該布置下去的探子,已經安排下去了,也不需要他在風雪裡亂轉了。
於是,他就連忙不疾不徐的說道,“剛巧我要回葉家,你們不如隨我同去,不知道你們需要多少錢,我不知道我身上的帶的夠不夠,剛好可以回去拿。這位姑娘,你說怎麼樣?”
柳玉茹聽王躍安排這麼體貼大方,她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她連忙向著王躍施了一禮,這才笑著說道,“多謝王公子體恤,小女子姓柳,公子也知道我住在葉家隔壁,我和葉家韻兒妹妹自小親厚,去找韻兒妹妹求助就好了,就不麻煩王公子了。”
王躍也不勉強,他就認真的說道,“柳小姐既然有安排,我也就不勉強,不過,我就住在葉家大公子的偏房,姑娘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隨時派人找我。”
兩人邊說邊走,倒是也沒有在原地停留,沒多大一會兒,就來到了葉家的巷子。
印紅和王三以及幾個仆人都在後麵跟著,看著前麵走的兩個人,覺得好像挺般配的,可是他們都沒有說什麼,畢竟,那是主子的事情。
兩人來到葉府門前,葉家門房看到王躍,很是熱絡的向王躍施了一禮,然後就讓王躍一行人進去了。
以前的時候,印紅雖然也經常來葉家,可是每次都要討好一下這幾個門房大哥,這才會讓她進去找韻兒小姐的丫鬟傳遞消息。
現在看王躍竟然這麼受到禮遇,印紅就悄悄的記在了心裡,她倒是不覺得她家小姐會和王躍有什麼關係,她就是覺得王躍沒準,是要和韻兒小姐成雙成對的,也能幫上她家小姐。
一行人到了後院入口就分開了,王躍去了葉大公子的小院,而柳玉茹主仆就徑直去找了葉韻兒。
......
王躍回去之後,依舊是練著武功,雖然一時間沒什麼用,可讓身體等強健靈敏一些,那也是好的。
就在他練功的時候,王三跑了過來,他來到王躍耳邊小聲說道,“公子,平爺剛才對小的說,已經按你的要求布置下去了,隻是您要求的援兵,恐怕最少得一個月後,畢竟,一來一回都要半個月。”
王躍手指敲著桌麵,思索了一小會兒,估摸的時間應該也足夠,為了有備無患,他就馬上陳聲說道,“你從賬上取些錢,給我多買一些我要的材料,我們要有備無患。”
他說完之後,提筆就寫了好幾個藥方,然後就把幾個藥方給了王三,然後又叮囑說道,“不著急,慢慢買,不要引人注意。”
王三聽了王躍的吩咐之後,就不再打攪王躍,連忙出去辦事兒了。
……
在彆人家裡,注定是無法好好的練功的,王躍剛剛屏氣凝神不足一個時辰,就有葉家的下人傳來消息,說老太君有請王躍過去敘舊。
王躍有些納悶,早上出門的時候,這才和葉家老太太見過麵,怎麼突然就有事情找自己了?實在是有些詭異。
不過,王躍也不好拒絕,他突然就長了記性,再借住在彆人家裡的時候,白天最好還是出去溜達,不要在家裡待著的好。
不過,不管王躍如何的碎碎念,他都要去一趟,畢竟,那是一個馬上要過壽的老壽星,還是曾經的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子,他父親都要敬重的。
......
王躍到的時候,發現不僅葉老太君在,就連葉家現任主母葉大夫人也在身邊伺候著,他連忙向兩人見了禮,然後才很恭敬的說道,“老太君,不知道叫小子前來,有何事要詢問。”
葉老太君看了一眼葉大夫人,然後這才裝作無意的問道,“怎麼?沒事情的話,就不能陪我這個老婆子說說話?”
王躍很是無語,他很不耐煩這樣的彎彎繞繞,但是這個時候,還是耐著性子說道,“老太君這話就讓小子無法自處了,我爹可是說了,當年他四處遊曆的時候,可是在葉家住了好些日子,讓我來了之後,就要好好的聽您的話,不要闖禍呢。”
葉老太君被王躍逗樂了,也就順著王躍的話頭,說了當年王老爹路過羊州的情況,讓王躍也明白了王老爹是怎麼和葉家二房認識的了。
原來當年王老爹聽聞羊州白鹿書院有名氣,就從族學出來前來遊學。
隻是那個時候天下剛剛承平不久,各地山匪多如牛毛,王老爹還沒到羊州,就被劫了好幾次,還好人家看他是一個書生,這才隻求財不殺人,這才讓他有驚無險的來的了羊州。
隻是等他到達了羊州城的白鹿書院的時候,已經像是一個乞丐了,剛好遇見了下學回家的葉家葉青文。
葉青文也不嫌棄王老爹,兩人一見如故,就把王老爹帶回了家裡安頓,也因此見了葉老太君。
王躍聽著葉老太君事無巨細的講述,雖然聽的津津有味,可是心裡麵卻是有些狐疑,這都開始攀交情了,看來所圖的事情不小啊!
果然,繞了半天彎子,葉老太君話鋒一轉,就笑著問道,“王家小子,王刺史當年遊曆羊州有一年有餘,還是因要回去成婚,這才離開了羊州,不知道你這次是不是也是和你爹一樣。”
王躍一腦門黑線,他沒想到葉老太太的目的竟然是這個,他就連忙笑著說道,“老太君,雖然家裡沒給我訂婚,可是不瞞老太君,我來了之後住在葉世兄的院子,那天登高遠眺的時候,意外看到了隔壁家的一個女子。那女子看起來很是賢淑漂亮,今日恰好又在外麵遇到那女子,正準備派人打聽一下,也好派人往家裡送信呢。”
王躍的話說完之後,葉大夫人就看了一眼葉老太太,看老太君沒說話,她這才有些詫異的先是描述了一下柳玉茹的模樣,然後才詫異的問道,“王公子可是看上了這柳姑娘?”
王躍連忙點了點頭,然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是有這個意思,還不知道那位姑娘是否婚配呢,所以不能貿然說喜歡,不能唐突了佳人。”
王躍的話讓老太君和葉大夫人都笑了出來,大家族的公子辦事就應該這樣,她們很是欣慰,看王躍的目光卻更加的柔和了。
葉大夫人既然對王躍滿意,就也沒有繼續繞彎子,而是準備先斷了王躍的念想,她就連忙笑著說道,“那王公子恐怕隻能和柳家丫頭有緣無分了。”
王躍不清楚內情,看葉大夫人這麼說,他就有些疑惑的問道,“伯母,難不成柳家小姐已經婚配?”
葉大夫人掩嘴輕笑,卻沒有說話,而她的隨身大丫鬟就走出來,向著三人行了一禮,然後才笑著說道,“老太君,夫人,王公子,三位有所不知,我聽大公子身邊的小廝說過,大公子有意今年科舉回來,就讓大夫人去柳家提親的,而柳家玉茹小姐身邊的印紅,又經常來我們葉家...”
大丫鬟的話沒有說完,葉大夫人馬上就打斷了說道,“住嘴,這些話也是能隨意說的嗎?看來是我平日裡對你太過寬恕了,還不趕緊下去。”
她訓斥完那大丫鬟,然後才裝模作樣的對葉老太太請罪說道,“我看那玉茹丫頭也不錯,原本不知道世安是不是喜歡,沒想到這兩個小家夥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都有了情愫,實在是我治家不嚴啊,還請老太君責罰!”
葉老太君擺了擺手,不在意的說道,“這哪裡能怪罪你了,你沒聽王小子來家裡第一天,就在樓上看到了柳家大小姐,實在是兩人青梅竹馬,你也不好棒打鴛鴦啊。”
葉大夫人忙不迭的點頭稱是,然後才笑著說道,“老太君說的是,等安兒回來,我馬上上門提親,說實在是的,那柳家玉茹也是深得我心啊!”
王躍看著這兩人像是演戲一般的說辭,他怎麼會不明白這是大丫鬟得了大夫人的指示,就是要暗示他,柳家嫡小姐已經和他們葉家大公子有了情誼,他最好還是不要做那不君子之事的好。
王躍很是無語,他也不好當著外人的麵說一定要娶柳玉茹,畢竟,他出去一趟也打聽清楚了,柳家也就是一個普通的商戶,想做一個刺史家的少奶奶還是差了一些的。
如果他能早一些來到這個世界,有了自己的勢力的話,倒是可以不受這個影響。
隻是他現在來的時間晚,他自己都要靠著彆人的勢力了,怎麼可能在婚配上的事情自己做主呢?
於是,他隻能裝作很失落的說道,“看來我和柳姑娘隻是有緣無分呐!讓老太君和伯母看笑話了。”
葉老太君看王躍沒有糾纏不清,心裡很是讚賞,也明白王躍是個心思堅定之人,如果不能當麵說清楚的話,肯定沒辦法落得王躍一個準話兒。
她17歲就隨父上了戰場,也是一個殺伐果斷之輩,她就裝作很隨意的說道,“哪個少年郎沒有慕艾的時候呀,有的時候緣分就是這樣,你晚一步就錯過了。不過,有道是同類相近,那柳家丫頭和我家韻兒可是親如姐妹,又從小也是帶著我身邊養大,不如給你們找個機會,讓你看一眼韻兒,看看是否也能讓你一見鐘情?”
葉大大夫沒想到老太君如此輕率的就說出了她們的目的,讓她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屏風後麵,然後這才看向王躍,等著王躍答桉。
王躍想到現在的世道,隨時都可能爆發戰亂,他覺得倒是可以使用緩兵之計。
於是,他就笑著說道,“有老太君親自教導,自然是萬裡挑一的,隻是婚姻大事向來是父母做主,小子最多表達一下自己的想法而已。再說了,韻兒妹妹也不一定看得上小子呀!”
葉老太君對王躍這樣的拖延倒是早就有心理準備,她之所以看好王躍,不僅僅是因為要提前避禍,更重要的是,她們都覺得這天下早晚會亂起來,而王躍所在的青州和幽州一樣,反倒向了世外桃源。
如果能把韻兒嫁到青州去,不僅能給家裡平添助力,還能讓韻兒避開這個虎狼之地。
她為了葉家著想,也就隻能厚著臉皮,利用當年那些情分,讓王躍無法推脫了。
於是,她等王躍表達了意見之後,就馬上堵死了王躍的退路,她也就笑著說道,“王小子可能不知道,剛剛你從外麵回來的時候,韻兒丫頭倒是匆匆見過你一麵,我倒是問過她的意思,她倒是覺得你彆有氣度,也很有眼緣。眼下就看王公子的意思了,如果你點頭的話,我馬上就去信前往青州,我們就定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