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最近發生了一件很熱鬨的事情,就是江南有名的鹽商司馬長安,要舉辦簪花大會。
這活動三年才有一次,杭州相當的熱鬨,很多才女都會參加,也有很多文人騷客前來觀看。
聽說這麼好玩兒的事情,嶽靈珊和袁今夏就非要去玩兒,她們倒不是想參加,她們純粹就是想湊熱鬨,畢竟,兩人都不是那種大家閨秀。
王躍不放心兩個女人前去,畢竟這個時代的毒,實在是防不勝防的,也隻能老老實實跟了過去。
其實不管什麼時候的比賽,大多都已經內定最後的結果,所以比賽過程相當熱鬨,隻是結果卻不儘人意。
王躍這次倒是猜中了開頭兒,卻沒猜中結尾,因為得了第一名的,竟然是很久不見得上官曦。
袁今夏本來離得有些遠,看有人舞劍的時候,覺得身影有些熟悉,這會兒聽了名字,她就有些驚詫的說道,“上官姐姐竟然也來了這裡?”
嶽靈珊看袁今夏想過去,她卻很不願,就很直白的說道,“他們烏安邦的事,我們還是少插手為妙。”
袁今夏吐了吐舌頭,她想到了上次被糾纏的事情,就連忙換了話題問道,“東方姑娘這幾天乾嘛去了,怎麼一直見不到他的身影?”
她說話的時候還拿著小眼神兒看著王躍,就是想讓王躍彆擔心,也想聽聽王躍說話的語氣。
王躍哪能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就歎了口氣說道,“想來還沒有找到那嚴世蕃的蹤跡,你就不要想那麼多了,再過幾天,等江左盟的海船來了,我們就要趕去出海了。”
嶽靈珊撇了撇嘴,就嘴裡嘟囔著說道,“找個人而已,怎麼那麼費勁?直接對嚴家的下屬下手就行了,難道他還不出來安撫一下?”
王躍有些哭笑不得,大明上億的人口,想要找出一個人來,還真的不太容易。
不過,經過了嶽靈珊提醒,好像還真是這樣,他眼珠一轉,就準備搞一些小動作了。
……
晚上剛剛過過子時,王躍就穿著一身夜行衣出現在了有間客棧的小院兒裡,沒多大一會兒,嶽靈珊就也趕了過來。
因為林小姨跟著的緣故,王躍也不好光明正大的和嶽靈珊住在一個屋裡,可是王躍的一個眼神兒,嶽靈珊就知道王躍想乾什麼。
這不,都沒有王躍吩咐,嶽靈珊就穿了夜行衣找了過來。
她看王躍在院兒裡等著,就興致勃勃的問道,“今天晚上我們靈躍俠侶準備去乾什麼?”
王躍看嶽靈珊那躍躍欲試的樣子,就連忙解釋了一下自己的計劃。
王躍準備對今天舉辦今天舉辦簪花宴地司馬家動手。
之所以選司馬家,主要是因為現在整個朝廷,大部分都是嚴嵩的黨羽。而控製這麼多人,那可是需要錢的。
在古代,還有什麼比鹽商更有錢?
既然如此,嚴嵩父子怎麼可能讓錢白白被司馬家賺了去?
所以,真相隻有一個,那就是司馬長安是嚴嵩父子的人。
當然王躍也有可能猜錯,這種概率雖然很低,但也不是沒有可能。
對此,王躍也隻能說抱歉了,想來鹽商也不缺錢。
隻是兩人剛來到房頂,突然就有一個黑衣身影飛了進來,看到兩人之後明顯愣了一下,然後就是兩根銀針向著兩人刺了過來。
王躍看到銀針,哪兒還不知道來的人是誰,就連忙躲開之後,低吼了一聲,“自己人!”
嶽靈珊沒有躲,拔劍就把銀針擊飛了,她就很不滿的說道,“什麼武器不好?非得用針,真討厭!”
東方姑娘根本不搭理嶽靈珊,她有些疑惑的問道,“你們怎麼穿成這樣,這是準備乾什麼去?”
王躍也不隱瞞,就連忙解釋道,“我懷疑司馬長安是嚴家父子的手下,就準備去他們家偷一次,順便放把火,看看嚴家父子會不會來安慰一下。”
東方白還是鄙視的看了王躍一眼,這才不滿的說道,“既然發財,你們兩個人能扛多少?稍等我一下,剛好我叫的人手,已經來了一些。”
嶽靈珊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東方白,好奇的問王躍道,“伱們兩個是不是背著我們想乾什麼事?她去叫人乾什麼?我們的人不是也快過來了嗎?”
東方白根本就不管王躍怎麼給嶽靈珊解釋,一眨眼又消失不見了。
王躍看著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東方白,就很是無語。
走的那麼著急乾什麼?總要說一個集合地點兒吧,總不能在這裡乾等著。
他也知道的嶽靈珊好奇心比較重,就連忙安撫著說道,“等今天晚上行動之後,我再告訴你我們的計劃。”
嶽靈珊聽王躍這麼說,心裡就很不高興,她倒不在意王躍有事瞞著她,隻是在意東方白竟然知道。
不過,她也知道王躍說了,這會兒誰就不會妥協,她就嘟著嘴站在一邊,暫時不想搭理王躍了。
過了有半柱香的時間,東方白這才又趕了回來,她很是無語的說道,“你們傻在那兒乾什麼?不知道先去司馬家等著嗎?”
王躍拍了拍腦門兒,他也是傻了,竟然在這裡吹涼風。
如果他們兩個剛才直接去司馬家,東方白找不到,他們肯定會趕去的。
不過事已至此,他們三個一起連忙向司馬長安家趕了過去。
有三大高手存在,司馬長安家的看家護院,根本就沒起什麼作用,一個個的全被打暈在地。
還彆說,鹽商就是有錢,讓王躍想起了紅樓夢裡的金陵四大家族,簡直真是白玉為堂金作馬。
不過,這也就便宜了王躍,應該說是便宜了東方白,她叫來了百十個武林高手,看起來每一個功力都很深厚,一個人就能扛起一個重重的箱子。
又有王躍三人放風,百十個武林高手忙活了半宿,就把司馬家的庫房給搬空了。
看在這麼多錢的份兒,王躍也就沒再點燃那一把火,他覺得嚴家父子丟了這麼多錢,怎麼也要來查看一下了。
是的,王躍現在十分篤定,這司馬長安可能隻是嚴家父子的一個管家而已。
不然的話,司馬長安家的地下庫房,根本就不可能有價值數千萬量的金銀珠寶。
……
第二天一大早,王躍等人還以為司馬長安怎麼也要鬨出大動靜了,可是負責監視的手下卻說,司馬長安家非常的安靜,竟然都沒有派人北上傳遞消息。
這就不由得讓人懷疑起來。
於是,王躍就和東方白準備前往淳於家,詢問一下現在的情況。
嶽靈珊和袁今夏倒是沒有想著跟著,主要是王躍已經給他們解釋了一下自己的計劃,她們就乖乖的聽話了。
袁今夏和和嶽靈珊聽了王躍的描述,就很意外的看了一眼東方白。她們兩個都沒想到,一個姑娘家竟然有那麼多的手下。
嶽靈珊突然就感覺東方白這人還不錯,手裡有這麼大的勢力,竟然從來沒有想過以勢壓人。
她覺得以後就不和東方白較勁兒了,畢竟人家已經算是比較放低姿態了。
王躍不知道嶽靈珊的想法,他和東方白來到淳於家,這才意外得到了一個消息。
原來,淳於家的大小姐,竟然要嫁給司馬長安做妾。
王躍挑了挑眉,就有些不理解的問道,“陸繹,一個鹽商而已,竟然讓皇商的女兒給自己做妾?這是打你們陸家的臉啊?你都不管管?”
陸繹白了王躍一眼,這才很不滿的說道,“我那表哥自己犯傻,被人家拿到了把柄,對方執意報官的話,我那表哥肯定前途無望的。”
東方白聽了這話,就很不滿的說道,“這就是你們放棄一個女兒家的幸福的理由?同是淳於家的孩子,為什麼就要毀了女兒的幸福來成全兒子?”
王躍倒是見的多了,他隻是有些狐疑的問道,“鹽商敢這麼針對淳於家,明顯是很有底氣,在咱們大明,敢不把錦衣衛放在眼裡的,除了皇帝,也隻有兩波人馬。”
陸繹聽了王躍似有深意的話,就皺著眉頭說道,“王兄弟的意思是,這要麼是東廠那邊的人乾的,要麼就是嚴家人乾的?”
王躍點了點頭,十分篤定的說道,“我覺得嚴家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東廠那邊的勢力更多在京都,如果他們想和你們鬥,肯定不會放在杭州。”
陸繹琢磨了一下,覺得王躍分析的很有道理,他就接著往下想著說道,“嚴家應該不知道我準備對付他們,所以針對我們家的可能性不大,那他們到底是為了什麼?”
王躍想了想,也有些疑惑的說道,“這淳於家有什麼值得他們惦記的?一個小小的馬場應該不至於,畢竟更大的馬場多的是。”
陸繹分析了一下淳於家的產業,發現也沒什麼值得大動乾戈的,就皺起了眉頭說道,“淳於家的田產店鋪,也都是普通的買賣呀,剩下的也就是馬場的山頭有些特殊了。”
王躍靈光一閃,有些認真的說道,“不會是那些山有問題吧?”
陸繹也想到了這一點,他有些不確定的說道,“難不成馬場附近有什麼金銀銅礦?”
王躍撇了撇嘴,很是不屑的說道,“司馬長安可是大明最大的鹽商,你覺得他們家缺那點兒錢嗎,金山銀山在他們眼裡也不過是數字而已。”
陸繹聽王躍這麼說,霍然站起了身子,有些震驚的說道,“你是說這山裡可能有鐵礦?”
王躍聳了聳肩,也有些不確定的說道,“我不知道呀,咱們需要去現場查看一下。”
東方白至始至終都沒有說話,她發現王躍認真思考的時候,好像變了個人似,非常三人挪不開眼。
陸繹卻根本沒有注意到東方白的反應,他再也坐不住了,馬上就起身對王躍說道,“那我們現在就去。”
東方白卻擺了擺手,十分篤定的說道,“不用去了,我的手下給我說過,這附近的山裡好像有人在開采礦石,他們查看了一下,是含鐵的富礦。”
陸繹張了張嘴,覺得這事兒鬨得有些大。要知道,如果僅僅是想發財的話,大家更喜歡金銀銅礦。鐵礦能用來乾什麼?當然是打造武器呀!
他想到了王躍說的倭寇有異動,就有些不敢相信這個事實。難不成,嚴嵩父子想利用倭寇造反?
想到這裡,陸繹就連忙向王躍兩人說道,“既然如此,我必須把這件事情調查清楚,咱們現在就去看看吧。”
王躍連忙攔住他,很認真的問道,“你對司馬長安有多少了解?”
陸繹皺了皺眉,有些疑惑的問道,“他大概是嚴家的人,你們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王躍歎了口氣,十分認真的說道,“昨天晚上我們去司馬家裡拿了點東西,結果對方到現在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我猜測,要麼是司馬長安背棄了嚴世蕃,要麼嚴世蕃就在司馬家。”
聽了王躍的分析,陸繹仔細琢磨了一下,他記得錦衣衛檔案裡麵有司馬長安家的記錄。
這個司馬長安總是戴著麵具,說他長相如何的醜陋。
可是,根據手相們稟報,那刹那長安的骨相,應該是長到十分俊秀才對。
那他為什麼要戴麵具呢?
難不成,真正的司馬長安,就是嚴世蕃?
所以才需要在不必要的時候,派個假人兒出麵,隻需要帶上麵具就可以,這樣就可以掩人耳目了。
想到這裡,他就有些懊惱,這麼明顯的痕跡,他竟然沒想到。
於是,他有些沮喪的說道,“那司馬長安,很有可能就是嚴世蕃!”
王躍點了點頭,很認真的說道,“我也這麼猜的,隻是既然他裝作自己不是嚴世蕃,那你說如果嚴世蕃死在司馬長安家裡會怎麼樣?”
陸繹聽王躍這麼說,就忍不住張了張嘴,他覺得這樣做非常的不妥,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一招好棋。
於是,他就糾結的問道,“有把握嗎?”
王躍點了點頭,就搖了搖頭,有些鬱悶的說道,“我們昨天打草驚蛇了,如果沒有昨天的事情,成功率很高。”
陸繹想了想,就很認真的說道,“既然如此,我就修書一封,把司馬長安開鐵礦的事情,給陛下說一下,想來嚴世蕃就沒辦法利用司馬長安這個身份斂財了。”
王躍抽了抽嘴角,有些無語的說道,“嚴家父子的黨羽眾多,你覺得你的信到達了京都,嚴世蕃能不知道嗎?”
陸繹去挑了挑眉,很是淡定的說道,“知道呀!聽說我們錦衣衛這邊準備對他動手的時候,你說他還敢在府裡設下埋伏嗎?”
看陸繹安排的這麼詳細,王躍就很是直接的再次點明了要害,“你如何能保證不走漏消息,如何保證嚴世蕃會待在司馬家?如果不能保證的話,我們可能就被他逃了。”
陸繹皺起了眉頭,他也沒辦法保證,就疑惑的問道,“那你說怎麼辦?”
王躍撇了撇嘴,很是隨意的說道,“既然他要假扮身份,我們就殺了嚴世蕃,再把麵具戴在嚴世蕃手下的臉上,這樣的話,不僅嚴世蕃白死了,還會引起皇帝的懷疑。”
陸繹點了點頭,還是認真的問道,“我該怎麼做?”
王躍突然一臉的壞笑,說的話卻很嚴肅,“你不是早就想讓我加入錦衣衛嗎?現在機會來了,給我三套錦衣衛服飾,職位不能太低。”
陸繹馬上就明白怎麼回事了,對於一個鹽商來說,錦衣衛想要查還是可以查的,隻要不怕得罪嚴家就行。
不過,陸繹卻不在乎,畢竟,就像錦衣衛裡麵有嚴家父子的人一樣,嚴世蕃那邊,也有他們陸家的人。
於是,他毫不遲疑的就讓岑福給王躍準備了三套錦衣衛千戶的衣服,不過卻額外讓王躍三人,隨身攜帶了東廠的腰牌。
王躍瞥了一眼腰牌,卻沒有說什麼,帶著嶽靈珊和東方白就出去了。
來到外麵之後,東方白就皺起了眉頭,有些擔憂的說道,“那司馬家宅子很大,經過上次之後,必定嚴加防範,我們未必能找到那嚴世蕃。”
王躍也沒想到嚴世蕃竟然真的就是司馬長安,她們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殺嚴世蕃的機會。
他就聳了聳肩,渾然不在意的說道,“我也沒有說,現在就動手啊,這不是接到消息,倭寇已經在秀洲上岸,很快就失去了消息,我猜測他們的目的之一是杭州,我們在杭州出現倭寇的時候,再去司馬家看看。”
東方白看王躍這麼安排,馬上就不高興了,她就冷哼一聲,很是不悅的說道,“那就放著倭寇禍害鄉裡?”
王躍笑了笑,連忙安撫著說道,“隻留我們三個準備去司馬家,其他的人當然是要去剿滅倭寇。等我們看過了司馬家之後,再前去幫忙也不遲,你不會以為手下們都是飯桶吧?”
東方白看王躍沒有不管倭寇意思,心裡也鬆了口氣,日月神教雖然和大明有恩怨,可是她卻不願意讓異族搞得江南生靈塗炭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