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繹也不遲疑,馬上就準備走人,他想儘快抓到翟蘭葉,以免夜長夢多。
王躍卻一把拽住陸繹,非常嚴肅的說道,“讓你的人把這這裡接管,今天監牢裡的所有人,都不準出去,更不準任何人進來。”
陸繹聽到王躍的話就愣了一下,稍微一思索,他就明白怎麼回事兒了,在這個地方10萬官銀然後很輕易的從庫房裡丟失,可見揚州的官員及下屬個個都參與了其中,這監牢裡當然不安全。
他這才點了點頭,連忙安排了下去,隻是越安排越不放心,他乾脆就留在監牢裡坐著,讓岑福去拿人。
兩人閒來無事,也不好大眼瞪小眼,就各自在監牢裡轉了起來。
王躍純屬是好奇,他覺得可以參觀一下古代的牢房,將來可以在遊戲裡也開發一個監獄功能,所以對這裡的所有的東西,都認真看了一遍。
王躍大監牢大致轉了一圈兒,結果抓捕的人還沒有回來,他乾脆憑空想象的代碼,也省的出去這遊戲的時候重新再想了。
整個過程之中,除了一開始陸繹還轉了一圈兒,後麵的時間基本都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仿佛中了定身術一樣。
時間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岑福總算是帶著人回來了,他見到陸繹之後就嚴肅的說道,“大人,我們找到翟姑娘的時候,竟然發現他和青城派的人在一起。”
陸繹愣了一小會兒,這才疑惑的說道,“翟姑娘?哦,你說的是那個蘭葉吧?”
王躍看到這一幕,這才有些哭笑不得,他還以為陸繹定力很強呢,哪成想早就神遊天外了。
岑福似乎早就習慣了這家大人的情況,他點了點頭,很認真的說道,“對,就是她!”
陸繹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這個翟蘭葉竟然和青城派有關,那青城派大批的高手來到揚州,是不是不僅要找林家報仇,還惦記上了那10萬兩白銀?
王躍看出了陸繹的擔憂,就連忙提醒道,“我覺得,當務之急還是審問一下這個翟蘭葉,能不能拿到證據,就看你的本事了。”
陸繹挑了挑眉,他不知道為什麼王躍這麼篤定,卻還是可以岑福示意了一下,讓他趕緊去審問。
就在這個時候,大樓門外傳來了吵鬨聲,很快有一個錦衣衛前來稟報。
“大人,韋知府的妻弟前來要人,說咱們抓了他的小妾。”
陸繹覺得這個案子越來越有意思了,他很想和對方繼續玩下去,可是想到河堤急需修補,他也就不好再多磨蹭。
於是,他就很乾脆的看向自己麵前的周顯已,有些嘲諷的說道,“你看看,這就是你說的可憐人?後台不是挺硬嗎?”
周顯已這會兒腦子又恢複了正常,他馬上就明白那個可憐女子,隻是在他麵前裝的吧。
他想到這裡,就連忙說道,“陸大人,我錯了,求你還我清白。”
王躍翻了個白眼,很是不屑的說道,“你不會是忘了自己曾經挪用過萬兩白銀吧?雖然後來還回去,可你也隱藏不了這個事實,你還是想想怎麼再戴罪立功吧。”
周大人也明白怎麼回事,他就連忙說道,“我和蘭葉姑娘是在湖上泛舟認識的,她說他被他養父訓練成揚州瘦馬,就是準備賣個好價錢。我看他可憐,就準備為他贖身,可是那翟員外竟然開口就要1萬兩白銀,我即使變賣了祖產,也湊不齊這麼多錢,實在迫不得已,這才打了官銀的主意。”
陸繹皺了皺眉,發現沒什麼可用消息,就對岑福吩咐道,“去把那個翟員外給帶過來。”
岑福馬上領命而去,他也覺得事情越來越大,可是就是沒有絲毫的把柄。
王躍看著那個等著吩咐的錦衣衛,就對陸繹說道,“陸大人,既然韋大人的小舅子這麼喜歡牢房,不如就請他在這裡住幾天吧?”
陸繹不知道王躍想乾什麼,就皺著眉頭說道,“我們沒有任何證據,抓了他也沒什麼用呀。”
王躍搖了搖頭,非常篤定的說道,“在這揚州,就是韋知府的天下,除了韋大人,還有誰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拿走這10萬兩白銀?你不是也說,庫房裡隻有官靴的腳印嗎?而還有許多官差配合他們呢?”
陸繹皺了皺眉,有些疑惑的說道,“按照你的意思,這10萬兩白銀,根本用不著栽贓給周大人吧?”
王躍搖了搖頭,他十分篤定的說道,“你既然說這個周大人在京都的時候,是一個官聲極好的官員,那就肯定擋著了某些人的路,有人想除掉他很正常。”
陸繹想了想,就很認真的說道,“看來牽扯的官員不少,沒準兒韋知府也參與其中了,抓一下魏大人的小舅子,也能起到打草驚蛇的作用。”
錦衣衛辦事本來就不需要太多的證據,他們隻要懷疑到誰,就可以去查驗一份。
所以,主動送上門兒來了韋大人的小舅子,很快就被請進了牢房。
一開始,他還仗著自己姐夫是揚州知府,顯得非常的囂張,可是,當他發現陸繹根本就不是這一套,還是乾淨利索的,準備對他用行的時候,他索性什麼都招了。
隻是他雖然招了,也等於沒招,他隻是說這個翟蘭葉是他的相好,如果不是翟蘭葉也不願意的話,他早就把翟蘭葉給抬到家裡當小妾了。
事情到了這裡,隻要不是傻子,都知道這個翟蘭葉也有問題了,她故意接近周大人,就是為了除掉周大人而已。
同時,也證明了周大人說過的話,他僅僅是為了美人,這才想拿走1萬兩白銀。
……
很快,翟員外也被帶了過來,他麵對氣勢洶洶的錦衣衛,根本就不用審問,果斷的就招了所有的情況。
原來,翟蘭葉早就已經被贖身,隻是不知道什麼原因,暫時還住在他的家裡而已。
看到錦衣衛還沒有放他的意思,他連忙事無巨細的,就把翟蘭葉以往的事情,全部給說了出來。
包括翟蘭葉非常喜歡唱戲,唱戲的水平,比春喜班的雲遮月還好。
隻是這個故事,對案子沒什麼幫助,大家也沒興趣聽,事情到了這裡,就陷入了僵局。
陸繹果斷的就把這點的情況,用百裡加急的方式,稟報給了皇帝。
畢竟,他隻是皇帝手裡的刀,能做主的還是皇帝。
對於陸繹的反應,王躍也沒有反對,畢竟,通知了皇帝之後,就能減輕很大的阻力。
……
等陸繹派人送出信之後,王躍這才嚴肅的說道,“其實我們還有另一個線索,可以繼續追查下去。”
陸繹聽王躍這麼說,就想到了青城派,他點了點頭,很是嚴肅的說道,“剛好林家的大船也快要到了,我們就利用大船好好的招待一下青城派的人,”
兩人商量了之後,陸繹就開始布置起來,而王躍就準備去陪著袁今夏和嶽靈珊,他覺得和兩個女人在一起,總比麵對著陸繹強。
隻是他還沒來得及走,京城那邊就傳來的消息,要把關鍵的線索翟蘭葉,被押送到京城去,由有刑部的人查辦。
倒不是說刑部的人搶功勞,實在是10萬兩白銀的事情鬨得太大,整個揚州的官員現在都不可信,皇帝震怒不已。
而刑部那邊其實壓力也很大,他們甚至都想拿下揚州所有的官員進行詢問了,可是他們沒有這個膽子。
畢竟大明的文官體係牽扯很多,你根本就不知道一個官員背後有多少個人支持。
剛好有一個關鍵線索,他們也想去試一下,說不定他們的審訊技巧更厲害呢。
陸繹看著手裡的公文,臉色有些陰晴不定,他聲音冰冷的問道,“王兄弟,你覺得刑部那幫飯桶,是真的願意主動來承擔此事?”
王躍搖了搖頭,十分篤定的說道,“看來,幕後之人很看重這個翟蘭葉,這是想趁機救人呀!”
陸繹點了點頭,有些為難的說道,“如果是來一些武林高手,在押運的途中說不好,還真會被救走。”
王躍看陸繹為難,就笑了笑說道,“我會一門兒易容術,咱們可以找一個女子,化妝成翟蘭葉的樣子,想來趕來救援的人,肯定沒有防備。”
陸繹知道王躍這個辦法很凶險,一般的女子化妝成翟蘭葉,很可能有生命危險。
他馬上就想到了王躍身邊的兩個女人之一,嶽靈珊!
嶽靈珊身材和翟蘭葉長得同樣高挑,如果真能易容的很像,隻要在牢籠裡不動的話,誰也看不出來,這不是同一個人。
他就有些感激的對王躍說道,“那就麻煩王兄弟了。”
王躍稍微愣了一下,馬上就明白怎麼回事兒了,他連忙解釋說道,“我和靈珊隻是普通朋友,夏夏嘛!”
陸繹馬上打斷了王躍的話,很是堅決的說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如果把人手都派去看翟蘭葉的話,林震南那裡可就危險了。”
王躍聽到這話也皺起了眉頭,他以前總是憑實力碾壓,很少需要動腦子用計策,這會兒需要使用陰謀詭計了,他突然有些經驗不足。
還好,王躍學的技能比較多,他稍微思索就知道有幾招可以在古代用,他就連忙說道,“我其實對奇門遁甲還略有研究。”
陸繹本來正在冥思苦想,怎麼才能兩全其美,突然聽到王躍來了這麼一句,就疑惑的詢問道,“王兄弟,你沒有開玩笑吧?”
王躍看陸繹不相信,就很是無奈的說道,“我說的是真的,我在武當山的時候就跟著師傅看守藏經閣,後來去了皇宮,還逛了一趟皇家書房,看了很多奇門遁甲的真跡,這才略有所悟的。”
看王躍說的那麼認真,陸繹還是不相信,就讓王躍演示一下。
王躍沒辦法,就隻能在錦衣衛住所的花園裡布置了一個迷幻陣,讓陸繹派人前去試驗一下。
陸繹毫不遲疑的就派自己的親信岑福前去實驗,結果他站在高高的假山上,看著岑福在原地轉了很多圈兒,就是走不出來。
直到這個時候,他這才相信了王躍的話,就很認真的說道,“以前我還以為諸葛亮的八陣圖是假的,現在看來是我見識的太少了。王兄弟果然是大才,一定要加入我們錦衣衛呀!”
王躍有些哭笑不得,大才,怎麼會加入錦衣衛?
不過,他也沒有和陸毅計較,就和陸繹商量起來,看看怎麼才能以最小的代價,度過這場難關。
……
因為陸繹和林震南認識,所以他直接就給林震南說了現在的情況,並說了自己有一個安全的位置,讓林振南夫婦先藏在那裡,等他們回來再說。
林震南雖然有些不情願,畢竟在他看來,已經和青城派和解了。
可是他麵對現任錦衣衛指揮使的兒子,也不好說出拒絕的話,畢竟對方是看在他曾經也是錦衣衛的份兒上,這才熱心幫忙的。
於是,林震南就帶著媳婦兒子和幾個下人,在袁今夏和楊程萬的陪同下,在城外林子裡的木屋極暫住。
林震南看到那簡陋的木屋,更加不相信真的有人害自己了,畢竟,陸繹選擇這個安全的地方,看起來實在太不安全了。
而陸繹還沒有這個覺悟,他十分嚴肅的說道,“林伯伯,還請你務必在這裡等到我或者是王兄弟回來,不管外麵發出什麼聲音,你都不要前去查看。”
林震南看陸繹說的這麼嚴肅,他也就沒有拒絕,隻是看著他那說話的語氣,明顯還是不以為然。
王躍卻始終沒有勸說,他覺得以林振南的本事,隻要沒有媳婦兒子拖後腿,又不是麵對餘滄海的話,還是有機會逃跑的。
而在他布置的幻陣裡麵,想找到躲藏的人,也不是那麼容易,所以也不必這麼擔憂。
陸繹卻還是不放心,就留下了幾個錦衣衛,讓他們保護著林夫人。他也覺得隻要控製住林夫人不亂走,林家父子大概也不會走多遠。
安排好這邊兒之後,陸繹這才開始大張旗鼓的押送著翟蘭葉前往碼頭,準備乘船北上。
隻是為了防止彆人發現,出牢房的時候,還真是翟蘭葉,隻是壓上囚車的時候,就悄悄的換了人。
而翟蘭葉也在隊伍裡,隻不過是以嶽靈珊的名義,去乘坐馬車而已。
這種苦活兒,如果換成其他女人可能還不願意做,可是嶽靈珊卻覺得很好玩兒,絲毫沒有介意,還顯得有些興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