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路過一個大型供銷社的時候,趙小麥讓王躍等一會兒,她去旁邊的供銷社買個東西還不讓王躍一起。
王躍大概猜測出趙小麥想買什麼,雖然可能是那個什麼這個時代女生用的,她當然很識趣的沒有跟著。
就在王躍百無聊賴的時候,很巧合的是是蔡曉光剛巧路過,他伸手就想拍一下王躍的肩膀,卻被王躍閃電般的抓住了胳膊。
王躍沒有魯莽的就來一個過肩摔,他回頭看清偷襲他的是蔡曉光,這才鬆了口氣,同時也鬆了手,有些疑惑的說道,“你怎麼在這兒?”
蔡曉光連忙抖了抖手,他沒想到王躍力氣越來越大了,他以前的時候還能掙紮一下,現在隻能束手就擒了,不知道是他退步了,還是王躍進步了,他指了指不遠處的國營飯店,這才鬱悶的說道,“我來這兒吃飯呢,你手勁可是越來越大了。”
王躍很是無語,這個年代去國營飯店吃飯,其實也吃不到什麼好吃的,最多能吃倆肉包子,就是個麵子問題而已。
不過,王躍也不拆穿蔡曉光這個裝啥的二代,他想到了周秉坤換工作的事兒,就連忙感謝說道,“我昨天聽秉坤說你幫他換工作了,那就謝謝你了啊。”
蔡曉光聽王躍這麼客氣,就很不滿的說道,“秉坤天天叫我姐夫呢,你說小舅子的要求,我怎麼可能不幫忙?”
王躍很是無語,這人到現在還惦記著周蓉呢,他就很無奈的說道,“你還是趕緊找個媳婦兒吧,多大個人了?吃個飯還得到飯店吃,晚上回去都沒有暖被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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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曉光聽王躍這麼說,就有些惱羞成怒了,他很不屑的諷刺道,“還說我呢,你不也一樣,我可聽秉坤說,當年他爸準備把周蓉嫁給你的,我們是同是天涯淪落人,你都沒有老婆孩子熱炕頭兒呢,我著什麼急?”
蔡曉光剛說完,王躍還來不及反駁,趙小麥就從供銷社走了出來,她沒注意到靠牆站的蔡曉光,小臉紅撲撲的走到王躍身邊說道,“我買完了,咱們回去吧,也快到飯點兒了。”
王躍馬上就把注意力轉到趙小麥身上,注意到她口袋裡鼓囊囊的,小臉紅撲撲的,明顯是還在害羞,但已經自然多了,他就連忙給趙小麥和蔡曉光介紹道,“小麥,我給你介紹一個人,這是拖拉機廠的蔡曉光。”
趙小麥這才注意到牆邊站的人,她連忙離開王躍小半步,有一種掩耳盜鈴的感覺,她站定之後,這才擠出一個笑臉打招呼道,“你好。”
蔡曉光直到聽了趙小麥的聲音,這才如夢方醒,他突然有一種自己才是小醜的感覺,他剛還在說王躍和他一樣,是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哪成想王躍轉眼就帶了一個這麼漂亮的女朋友到他的麵前,這打臉實在來的太快了一些。
蔡曉光也就一會兒的功夫,也就恢複了正常,他覺得王躍有對象了也好,將來周蓉和那個詩人分了,也就沒人和他搶了。
想到這裡,蔡曉光就特彆的熱情的問趙小麥道,“你是王躍的女朋友吧?王躍這是專門帶你來見周媽的?”
趙小麥沒想到蔡曉光這麼熱情,她沒聽王躍說起蔡曉光和他這麼親密啊,她就有些不適應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王躍很是無語的看了一眼蔡曉光,連忙解圍說道,“曉光,你趕緊去吃飯去吧,我們逛逛,明天還要趕回去呢。”
蔡曉光哪肯放過王躍,連忙邀請王躍和趙小麥一起去國營飯店吃飯,那熱絡的樣子,讓王躍和趙小麥知道,今天肯定是拒絕不了的。
王躍很無奈的就看向趙小麥,如果趙小麥不願意,他隻能拖著蔡曉光回周家了,讓蔡曉光去膩歪親小舅子去。
趙小麥看王躍等她決定,心裡就很開心,麵子上當然要給王躍的,她聲音甜膩膩的說道,“蔡哥既然這麼熱情,我們也盛情難卻,等下次我們再來吉春,我們可是要回請的。”
看趙小麥這麼說,蔡曉光彆了一眼王躍,心裡很是不滿,兩人好多年的感情,竟然為了一個女的,要拒絕和她一起吃飯。不過,換一個思路一想,王躍這麼喜歡這個姑娘,那周容那邊鐵定是放棄了的,他心裡暗喜,就連忙迎合道,“不用回請的,等你們結婚的時候,一定要讓我去喝杯喜酒。”
趙小麥聽蔡曉光這都安排到結婚上了,她看了一眼王躍,害羞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但是也沒有反駁。
王躍看趙小麥的神態,就知道沒準還真能提前結婚,他連忙岔開話題說道,“行了,還吃不吃飯,不吃我們可回去吃周媽做的了。”
蔡曉光也不再打趣兩人,他也怕趙小麥臉皮薄,反而害羞的不和王躍好了,那他不就憑空給自己招來了一個情敵嘛,他連忙熱絡的把倆人領到飯店裡。
……
在飯桌上,蔡曉光點完飯之後,他覺得給王躍助力一下的好,就瞥了一眼趙小麥,對王躍說道,“怪不得我讓你來拖拉機場做技術員,你還不願意,就是為了這個弟妹吧。”
趙小麥這才頭一次聽說過這件事,她以前都沒聽王躍說過,原來,王躍不聲不響的意見為了她還犧牲了一次進城當工人的機會,這讓她心裡很是感動。
王躍沒有告訴趙小麥,就是怕趙小麥有壓力,沒想到卻被蔡曉光給暴露了出來,他就很無語的說道,“去工廠有什麼用?天天擰螺啊,所有的東西都是定好了的,想提個意見都沒什麼用。”
蔡曉光也很是無奈,他看得出來王躍是有想法的人,可是現在廠的工人不需要有想法,他也沒有辦法啊。把這些不開心的拋之腦後,他連忙打聽問道,“周大伯還是不肯原諒周蓉嗎?”
王躍馬上就明白怎麼回事了,這一晃就三年多了,周容一直都沒有回來,這蔡曉光應該惦記的很了。
因為周老爹一直沒有鬆口,沒有被原諒的周蓉,自己就不敢回來探親。到現在一次都沒有回來。
王躍覺得周容也真似的,你做錯了事情,不應該主動去找周老爹道歉嗎?難不成還要周老爹先一步服軟?
想到這裡,王躍也很無奈的說道,“我和大哥都勸過,可惜我乾爹一直不鬆口,周容更是倔強,今年本來說是要聚一聚的,也不知道蓉蓉能不能回來。”
蔡曉光聽之後也有些糾結,她覺得周蓉的丈夫真不是東西,吉春你來不了,可周老爹可是在西南的,離貴州也不遠,乾嘛不去一趟,隻是這是周家的事情,他也沒有什麼辦法。
眾人陷入了思考,場麵就這麼安靜下來,還好點的飯上來了,眾人忙著吃飯,也剛好遮眼了這份尷尬。
……
等吃過飯之後,王躍趙小麥就和蔡曉光分開了,就趕回了周家。
因為這道王躍和趙小麥要走了,周老媽就準備晚上做些好吃的,順便兒做些備著,讓明天王躍帶走。
隻是過了飯點兒好一會兒了,周秉坤還沒有回來,周老媽時不時的就往往門外看看,明顯這個老疙瘩不回來,她心裡都不安心。
看出了周老媽有些著急,王躍也怕周秉坤遇到什麼事情,就連忙起身說道,“我去迎一迎吧,天黑路滑的,不會是摔跤了吧?”
周老媽把王躍也當自家孩子,也沒有和王躍客氣,就準備讓王躍出門找找周秉昆,嘴裡也叮囑道,“你也慢點,去秉坤幾個發小家看看就回來吧。”
隻是王躍還沒來得及出門,兩人正在說話的時候,周秉坤就回來了。
周老媽看到周秉坤回來,心裡也鬆了口氣,她連忙讓王躍和趙小麥先吃飯,她追過去嘮叨的詢問道,“秉昆,你今天怎麼這麼晚?”
周秉坤似乎有心事,就閃爍其詞的說道,“媽,沒什麼事兒,就是下班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春燕,她非讓我送她回去,就耽誤了點時間。”
周老媽聽周秉坤是去送喬春燕,也就沒再說什麼,畢竟那姑娘也那麼漂亮,一個人回家也不安全,確實需要送一下,她可是知道春燕稀罕秉坤的,大概出不了事情。
王躍卻不是那麼好湖弄的,晚上吃了飯之後,他和周秉坤來到了門外說道,“秉昆,你遇見什麼事兒了?”
周秉昆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沒有說出來,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沒,沒什麼事兒。”
王躍看他那樣子,就知道有事兒,他靈光一閃,就馬上詢問道,“你是不是遇見那兩個壞人了?他們欺負你了。”
周秉坤看王躍那氣勢洶洶,想找人打架的樣子,心裡就莫名其妙的有安全感,隻是這事兒事關他的朋友塗誌強,他也不好我和王躍細說。
不過周秉坤知道王躍比較聰明,肯定瞞不過去,如果他不說清楚,王躍明天可能就要耽擱不走了,他就連忙解釋說道,“是你說的那兩個人,不過他們找我也沒有什麼惡意,就是想讓我給我那個朋友的塗自強媳婦兒送錢,強子死了之後,他媳婦兒那邊剩下孤兒寡母,還有個眼瞎的弟弟,日子肯定不好過。”
王躍馬上就抓住了重點,很是認真的問道,“為什麼讓你送錢?他們既然是生死哥們兒,他們自己送錢不好了嗎?”
周秉坤看王躍問的嚴肅,下意識就把那人的話給說了出來,“他們兩個給我說,強子的媳婦兒恨他們兩個,就是因為跟著他們兩個混,這才殺了人的。”
王躍聽著這個理由,怎麼覺得都像是搪塞的話,不過,這也說不好,畢竟他不了解塗誌強的媳婦兒是什麼樣的人,如果是那樣很要強的人,確實不會接受間接害死她丈夫的人的錢。
隻是王躍又不怎麼放心,他想了想,很快就做了決定,他堅決的說道,“這樣吧,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太平胡同,看看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
周秉坤想了想,覺得有王躍跟著去,他也能放心不少,畢竟太平胡同那邊,都知道鄭娟兒他們家是殺人犯家的家屬,他還真擔心會出什問題?
想到這裡,周秉坤就點了點頭,同意讓王躍跟著他一起去,而王躍也去和趙小麥說了一聲晚一天走,趙小麥倒是沒什麼意見,隻是回去要給大隊長好好解釋一下,不過想到大隊長家和王躍關係很好,應該沒有問題。
因為有王躍的緣故,趙小麥其實也不在乎這一天的公分,她反正決定過年前後和王躍結婚的,也就不在乎了。
而周老媽看王躍似乎要和周秉坤一起做事,她也很放心,因為王躍給他的印象就是很穩重的,有王躍看著也不會出亂子。
……
第二天中午,周秉坤趁吃飯休息時間,連忙從廠裡出來,跟著早就等著的王躍一起,就向著鄭娟家裡去了。
王躍上午的時候已經去太平胡同踩過點兒,也知道哪家是鄭娟家裡,畢竟一題,哪家是殺人犯家屬,很多小屁孩兒都知道,而王躍選的是上班點,無人看管的小孩簡直不要太多。
兩人一起來到鄭娟家附近的胡同,正準備拐到鄭娟家裡的時候,恰好看到一個太太拉著小推車摔倒了地上。
王躍和周秉坤一起下車,周秉坤更是快一步去把老太太扶了起來,詢問老太太的情況。
而王躍就去扶住了那輛推車,這才發現推車的車軲轆似乎壞了,看周秉坤已經把老太扶了起來,他就對周秉坤說道,“這個就是鄭娟家吧,你去忙你的,我幫這老太太修一下這輪子。”
周秉坤點了點頭,他本來就是怕這胡同口有什麼閒人,有王躍守在門口,他也能安心的做事。
隻是聽了王躍的話,那急著道謝的老太太,卻突然開口的問道,“你們找娟子有事兒。”
周秉坤看了一眼老太太,想到這就是鄭娟家門口,就猜到了什麼,他點頭說道,“是啊,我找他有點事兒。”
那老太太看王躍和周秉坤都是善良的人,也就沒什麼防備,她馬上就說道,“那你們跟我進來吧。”
王躍還是詫異,他上午來打聽的時候,在彆處見到過這老太太,沒想到竟然是鄭娟的家人,他想到裡麵隻是孤兒寡母的,也沒什麼危險,還不如在外麵放風呢,就拒絕的說道,“讓秉昆一個去吧,大娘幫找一個工具,我給你修一下輪子。”
老太太看王躍這麼說,想到他們可能商量好的,也不再堅持,馬上就對牆根蹲著的小孩說道,“光明,你去幫這個哥哥拿工具去。”
那強哥的小孩兒點了點頭,摸索著就像院裡去,腳步卻很穩,似乎因為對這片很熟的原因。
王躍這才發覺這小孩竟然是瞎子,如果也是鄭娟的家人的話,這家也太難了,怪不得他打聽到鄭娟不願意去做知青,誰家這個情況,都不願意去啊,去了一老一小不久完了嘛。
周秉坤跟老太太進入屋的功夫,那瞎眼的小孩兒,熟門熟路的就拿了工具走了出來。
王躍接到工具之後並沒有馬上動手,他仔細的觀察了觀察小孩,還伸手翻了翻小孩兒的眼皮看了看,發現這小孩兒竟然是先天性弱視,還是非常嚴重的那一種。
不過,王躍經曆了那麼多世界,手裡有很多治療疑難雜症的配方,對這小孩兒還是有幾分把握能治好的。隻是這就像王躍治療周母的情況一樣,他也需要慢慢的收集藥材,再來治療這個病。
想到這裡王躍也就沒有著急,久低頭就修理起輪子來,年齡這麼大的一個老太太還要推著小拉車賣東西,這種艱難中求生存的精神,讓王躍忍不住就想幫一下。
那小男孩兒很安靜的,聽著王躍修理東西,等王躍終於停下修理動作,試了是小推車的輪子,他聽到正常的輪子滾動聲音之後,這才認真的說道,“大哥哥的手藝真好。”
王躍看著小男孩,從他身上沒有看到任何陰鬱的氣息,就笑著說道,“我不僅修理東西厲害,我還能治好你的眼睛,你想治嗎?”
小男孩兒沒有馬上答應,而是反問道,“治療的費用貴嗎?”
王躍錯愕的看了看小男孩,從他的臉上能看出一副決絕的樣子,知道如果王躍出的價格超出小男孩的想象,小男孩會拒絕治療的。
隻是王躍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到院裡有呼喊聲,就聽到那老太太的聲音說道,“小夥子,你等等,等等。”
不一會兒,又聽到急促的腳步,然後又一聲哎幼的聲音,似乎有人摔倒了。
然後,就是周秉坤焦急的聲音說道,“大娘,你小心一點兒。”
小男孩兒聽到這裡,再也顧不得關注自己的眼睛,摸索著就向院兒裡跑去,邊跑還邊驚呼的喊道,“媽!你怎麼樣?!”
王躍也連忙站起身,跟著小孩子就往院兒裡走,他還沒走進院兒內,就聽到那大娘說道,“孩子,這些錢她不要,我要,你把那些錢給大娘留下。”
王躍進來的時候,剛好就看到周秉坤把大娘扶起來,有些不知所措的說道,“大娘,你站起來說話。”
那大娘哆哆嗦嗦的站起來之後,怕周秉昆不給錢,就苦著一張臉說道,“我姑娘命苦啊,和那塗自強還沒領證呢。他們本來約好第二天去領證的,結果前一天就出事兒,我姑娘連個正式的寡婦都不是。你說這孩子要生下來,戶口能不能上都不知道,還有沒結婚就懷孕,那是作風不正派。這要傳出去了,往後我姑娘怎麼做人?她要不是不想撇下我和他弟弟,她早就不想活了。隻是留下這個孩子,娟子就不能乾活,我一個人買冰棍,實在養活不了這一大家子。”
王躍看這大娘那悲苦的樣子,而周秉坤又在糾結,他想到這個年代想要引產,就必須有結婚證。
未婚先孕的女人,在這個時候簡直就是個悲劇,除非冒著生命危險自己引產,不然的話隻能生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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