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躍連忙皺著眉頭定睛看去,發現那個閃過去的人竟然是淩不疑。這就讓王躍很是疑惑和警惕了,這人什麼情況,他不是辦事去了麼?怎麼會突然來救人?淩不疑是因為他的原因救人,還是因為是程少商才救的?
王躍覺得這點很重要,畢竟,以淩不疑的性格,剛才看著裕昌郡主在冰冷的河水裡,還能做到視而不見,現在卻想救一個侯府女公子,這實在不附和淩不疑的性格。
事出反常必有妖,現在的情況,要麼是淩不疑喜歡程少商,要麼就是淩不疑想還自己一個人情,雖然王躍很想讓自己認為是後者,可是直覺告訴他,這淩不疑一定是因為喜歡程少商的緣故。
王躍透過火光,看著不遠處淩不疑的眸子皺起了眉頭,如果是沒這段時間的接觸,他覺得讓也就讓了,可是通過這一幾天的接觸,他是真的不想退縮。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這個時候退就成了送女了,這罪過太大,王躍承擔不起,怕被作者寫死了。
就在王躍琢磨淩不疑想什麼的時候,王躍懷裡的程少商看王躍停了下來,下意識就想伸出腦袋去看一眼,她剛才也看的有人影在眼前閃過,隻是那速度慢了王躍一些。
王躍那會讓程少商看到淩不疑,他用自己的大手,輕易就捂住了程少商的眼睛,又硬生生的把她的小腦袋塞回了懷裡。
王躍怕程少商逆反心裡又來了,也就不再遲疑,抱著程少商就向著程始的而聲音方向走去,現場隻留下淩不疑一個孤單的身影,被火光拉的老長老長!
……
王躍一直把程少商抱到了侍衛提前準備的馬車上,這才讓人把程家父子叫了過來,這個時候淩不疑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裡。
當然,王躍這麼做也有保護程少商的意思,比較這會兒街道上人來人往的,每一個人都是橫衝直撞的,一個小女娘行走實在是有些危險。
隻是王躍的這番好意沒能獲得程少商的好感,程少商覺得王躍太過霸道了,小臉有些不高興,一直等到程老爹跟著王躍的侍衛過來,都沒用露出一個笑臉來。
程老爹不知道兩人的官司,他暗自猜測,一定是王躍占了自家閨女便宜,這才讓嫋嫋不開心的,就連忙把自家馬車叫了過來,把程少商接走了。
王躍很無奈的目送程家馬車離去之後,這才又忙公事去了,他就是想看看淩不疑在調查什麼,是不是可以從中找到什麼線索。
要知道,王躍最近也一直暗地裡調查誰才是他們家滅門的真相,隻是一開始的時候他實力不行,這會調查就有些晚了,他查到的很多線索,都是死無對證,他心中也想知道是誰從中作梗的,如果能借助淩不疑的手查到一些,也是不錯的選擇。
要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從孤城桉開始的,就連王躍家人被滅口,都是因為救援孤城才導致的連鎖反應。
淩不疑聽說田家酒樓大火,就馬上心急火燎的趕過去,肯定是發現了什麼,而對方在知道淩不疑在調查之後,就馬上製造了這麼大的火勢,肯定是想掩蓋什麼,王躍怎麼也要道現場看看才行。
王躍又到田家酒樓的時候,火勢已經被控製住了,他觀察了一下局勢,也不禁的感歎,淩不疑倒是果決,臨時拆了田氏酒樓隔壁的一座樓閣,隔絕了火勢,又剛好就近取水,滅火的倒是及時,不然的話這天乾物燥的,指不定能燒了半個京都。
王躍走到淩不疑身邊,看著一地的狼藉,皺著眉頭問道,“是人為還是意外。”
淩不疑神色凝重,明顯能看出他不高興,但是他還是回答了王躍的問題,隻是回答的很是簡潔,“看似人為!”
王躍抽了抽嘴角,這貨就不能好好說話,不過想到自己好像搶了人家心儀的女人,他也就大度的不計較了,還好心的詢問道,“問過那酒店掌櫃了嗎?”
淩不疑不知道王躍的小九九,反而是很認真的說道,“問過,說是意外。”
王躍覺得既然酒樓掌櫃是意外,那至少證明酒樓掌櫃沒什麼大問題,但是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給出了一個餿主意,他仿佛是隨意的說道,“酒樓附近當時有袁慎等一些權貴子弟,酒樓下又有庸王家的肖世子,你可以找他們查驗一下,這冬日乾燥的,如果今天救援不及時,借著風勢可以燒了整個燈市,甚至小半個京都!”
淩不疑愣了一下,馬上就知道王躍的意思,就是把這件事往大裡查,因為隻有這樣,才能引起重視,不然的話,這種事情,肯定是當意外安排過去了。
淩不疑沒想到王躍手這麼黑,這麼做是準備牽連多少官員,他有些為難得的說了一句,“謝過東牟侯提醒!”
王躍抽了抽嘴角,從稱謂上就知道淩不疑有些不認同自己的想法,他其實不是想為難淩不疑,他隻是看袁慎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似乎也有向程少商伸爪子的想法,王躍覺得必須給這貨先找點事再說,想來如果被淩不疑這個冷麵將軍糾纏上,怎麼也得鬱悶幾天吧?
為了把自己得目的遮掩過去,王躍雖然不知道淩不疑神神秘秘的查到了什麼,但是當時文帝傳令的幾個援助孤城的主力肯定都是懷疑的對象,畢竟他們都沒用及時趕到。
想到這裡,王躍還是決定給淩不疑了出了一個主意,畢竟事情越大,袁慎越麻煩,他也能得到更多的消息。
王躍煞有介事的看了一眼酒樓外的廢墟,這才遺憾的說道,“這酒樓燒成這樣,想修複需要花很多銀錢,看來對方需要掩飾的東西很重要,庸王府真有錢,肖世子果然大氣。”
淩不疑探究的看了王躍一眼,沒發現什麼問題,再加上他的一些線索,沒發現和王躍的產業有關,更沒發現個馮祤郡有關,他就遲疑了一下,這才疑惑的詢問道,“你怎麼知道這是肖世子的產業的,我怎麼沒查出來?”
王躍白了淩不疑一眼,滿不在乎的說道,“田家酒樓不是,可是隔壁那幾個鋪子有一個就是的,我怎麼說也是四大公子之財公子,凡是和財有關係的,我是都能查出來的。”
淩不疑愣了一下,有些感興趣的問道,“你有辦法把肖世子的錢,快速變沒嗎?”
王躍愣了一下,這淩不疑和肖世子這得有多大仇啊,難道肖世子的嫌疑真的最大嗎?可是按他的想法,小越侯和老乾安王的部下更有嫌疑啊?
不過,既然淩不疑已經有了目標,王躍靜觀其變就行,於是,他馬上就趁火打劫的說道,“可以是可以你,但是你也的幫我一個忙?”
淩不疑看王躍那表情,就知道王躍向乾什麼,他十分不情願的點頭說道,“賜婚的事情,你就不必說了,我既然答應,忙過這幾天,自然會去找聖上的。”
王躍點了點頭,他其實是提醒一下淩不疑不要打程少商的主意,既然目的達到,他就裝作很大氣的說道,“行吧,我儘快把肖世子變成窮光蛋,隻是你需要幫我打掩護才行!”
淩不疑愣了一下,讓肖世子越早沒有錢,就會越早露出馬腳,而且,王躍出手,還能隱藏自己的動機,王躍讓他打掩護,無非是讓他安排巡邏的時候,給一個巡邏時間而已,這個每天都是在變化的,給了一天的時間,也沒什麼影響,他也就點頭同意了。
王躍的辦法其實很簡單,他直接就安排自己的暗衛,在肖世子去花樓的時候,先去把肖世子迷暈,然後利用易容術假扮肖世子,去庸王府把肖世子的銀錢席卷一空。
這一切做完,也就沒用多少時間,肖世子第三天在花樓回府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府裡支取銀錢的時候,就發現庫裡沒有一文餘錢了。
當肖世子不相信的詢問的時候,值守的下人不知道肖世子搞什麼鬼,就哆哆嗦嗦的稟告說是肖世子自己取走的。
肖世子當然不信這個鬼話了,他果斷的把庸王府的庫房管家給杖殺了。抄沒了管家家裡的錢財,果然發現有不少來曆不明的,憤怒的肖世子仿佛是找到了事情的真相,連續抄沒了好幾個有頭有臉,又有嫌疑的下人,雖然沒用找出答桉,卻也有了不少餘錢,足夠他再揮霍一陣子了。
在肖世子想來,一定是下人合謀把錢藏起來了,這幾個管事的一死,那筆錢就一定不會被花出去,早晚還會是自己的。
而對於奴仆來說,都是敢怒不敢言,他們都覺得這是肖世子把錢花完了,怕庸王責罰,這才這麼搜刮下人的,一個個敢怒不敢言的。
而淩不疑得到消息的時候就愣住了,這是王躍乾的?還是肖世子自己昏了頭了?他想不明白就直接問了前來送信的季雨。
季雨當然不會明說的,就很簡單的說道,“我家公子說這是他和你商量好的,他隻負責讓肖世子沒錢,至於錢怎麼沒的,那就不能明說了。”
淩不疑一腦門黑線,他怎麼覺得自己辦了一件傻事,自己提供機會,給王躍取獲取一筆橫財,簡直不可思議。
這日,曲陵候府,也就是程少商家喬遷新居,給很多人發了請帖的,王躍當然也接到了,這讓他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這個未來的嶽父,還沒有太過嫌棄自己。
要知道,隻從上月節之後,王躍下帖約了好幾次程少商都沒用成行,即使是加上程少商的哥哥,也都是被委婉的拒絕了。
現在既然是送來了請帖,王躍對此很滿意,還專門備了厚禮過去,隻是程始這老東西根本不給他見程少商的機會。
王躍這才後知後覺的知道,感情這是因為他遲遲沒用提親,故意讓兩人避嫌呢,可是他也為難,皇帝剛交代了事情,至少過一段時間再說辦不成啊,這才沒多久就回去找皇帝,估計會被趕出來。
王躍也沒和程始抱怨,反正他還收到了裕昌郡主過生日的帖子,他的手下也彙報說程家也收到了,想來不會不去的,到時候,肯定能見到程少商。
沒過幾日,裕昌郡主的生辰宴,城內大戶人家的公子和女娘接到請帖就紛紛前來慶生,王躍也沒用著急,等見到程家馬車去了之後,他這才不急不緩的趕了過去。
王躍進去的時候,剛好遇到淩不疑,兩人便一同前往,兩人一起進入汝陽王府,見過汝陽王妃之後,就去了宴席上,準備見一見裕昌郡主。
至於為什麼不見汝陽王,實在是汝陽王對汝陽王妃厭棄至極,可是汝陽王妃又是老妻,實在是不好休戚,他就躲進道觀裡了。
王躍和淩不疑進入小女娘宴席,去見裕昌郡主的時候,這些小女娘們正好正在言語交鋒,以王冷婁漓為首的幾個小女娘,嘲笑程少商姐妹倆沒見過世麵,不識得席麵上的吃食。
和程少商一起去的萬戚戚,那和程少商可是拜過把子的,就連忙出言維護,隻是她一個人實在不是對手。
而程少商得知婁漓王冷還有裕昌郡主都是中意一個叫十一郎的,她就決定在這上麵反擊。
王躍和淩不疑走到門前的時候,就聽到多日不見的程少商,用她那獨有的小奶音,說道,“對了,王冷,十一郎傾慕我已久,可惜我對他毫無興趣,見麵也隻能徒增尷尬,既然你說他藥來了,那我就失陪了,郡主。”
這聲音說聲音剛落,王躍和淩不疑也剛好走了進去,剛好和程少商走了一個碰麵。
程少商看到王躍心中就是一喜,她沒想到王躍會來,要知道她聽萬家姐姐說王躍一般不參加這樣的聚會的,要不然她也不會說什麼十一郎,直接說王躍多好啊,一樣羨慕死那些春心蕩漾的小女娘。
淩不疑不知道程少商在想什麼,他老遠就聽到程少商的話,進來之後,就看到程少商隻盯著王躍看,就冷著臉看著程少商,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就是傾慕你已久,你卻對我毫無興趣的十一郎。”
程少商有些尷尬,她沒想到吹一次牛,卻遇到真人了,這讓她更是抱怨王躍了,既然要來這裡赴宴,乾嘛不早說,害的她出醜。
王躍看出了程少商的尷尬,也看出了她幽怨的小眼神,讓他心裡也很是開心,看來自己的影子,已經進入程少商的心裡了。
王躍不忍程少商委屈,就連忙打圓場,他拍了一下淩不疑的肩膀,爽快的笑著說道,“少商當然對你沒興趣了,那是因為和我兩情相悅了,誰讓你晚來一步呢。”
淩不疑看了一眼王躍的爪子,就沉了一下肩膀想掙脫開來,卻沒想到王躍牢牢的抓住不放,他想到明明是兩人一起遇見的,他還在猶豫,王躍就果斷下手了,讓他隻能遺憾不已。
可是淩不疑看王躍這會兒竟然說他晚來一步,這讓他如何能忍,這可是原則性問題,於是,他就冷聲反駁道,“我們當初一起遇到的程小娘子的!”
王躍抽了抽嘴角,看著屋裡八卦的小女娘,特彆是裕昌郡主和婁漓,那小嘴都很不雅觀的張的老大,他堂妹王冷本來就對王躍護著程少商不滿了,現在發現竟然是王躍和淩不疑爭搶程少商一個,這讓她感覺今天肯定是起床的方式不對,一定是沒睡醒呢。
王躍臉皮多厚啊,他才不管彆人的想法呢,他隻是為了不讓程少商丟麵子而已,既然淩不疑反駁,那氣氛就更好了。
於是,王躍就認真的,狀似很生氣的說道,“可是我已經向聖上和皇後請求過賜婚了,你就是晚了一步。”
淩不疑知道王躍的意思,他本來是想反駁的,可是他馬上就想到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似乎還真的不能對程少商做出什麼承諾,突然就泄氣了,也就變得無精打采的說道,“放心,我過幾日就向陛下說項。”
程少商看著劍拔弩張的二人,心裡雖然有些歡喜,她總算是在這幫嫉妒的小女娘麵前揚眉吐氣了。
隻是開心過後,程少商卻更多的是委屈,王躍說求賜婚,可是到現在都毫無音訊,讓她等的好生著急。
還有這淩不疑,現在說向聖上說項,可是他剛才怎麼又有傾慕的意思,到底是什麼情況。
想不通的程少商,也就聰明的不去多想了,她裝作羞惱的一跺腳,就從兩人身邊走了出去,那樣子頗有小女兒的嬌羞。
王躍是多少了解一些程少商,再加上程少商臨走前踩他的一腳,馬上就明白了什麼意思,他連忙隨意跟裕昌郡主說了兩句,就心急火燎的追了出去,留下淩不疑一個人應對這幫小女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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