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若若看出其中一個是朱八,就疑惑的問道,“王大哥,這是怎麼回事?朱八在和誰打架?”
王躍看到了範若若的動作,那還不明白小女孩的心思,就笑著說道,“一個刺客,一會兒可能要見血,小若若怕不怕?”
範若若聽了這話,小臉就馬上白了,她連忙捂住眼睛,對王躍說道,“王大哥,我好害怕啊!等打完了,你再告訴我。”
王躍看著小姑娘纖纖玉手之間那縫隙,被這小女孩逗笑了,他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想看就看唄,這裡又沒有外人,你怕什麼,你看理理,坐下坐下啊。”
範若若被王躍戳破了心思,就放下小手,吐了吐舌頭說道,“我看話本裡有很多女俠,心裡就特彆的想像北齊那個海棠朵朵一樣,如果我能那樣的話就太好了。”
王躍看則會範若若興致勃勃的樣子,就疑惑的問道,“你想習武?可是沒聽你說過啊,當初範閒習武的時候,沒看你感興趣啊?”
範若若彷佛想到了什麼懊惱的事情,她湊著纖纖柳眉,歎了口氣說道,“在儋州無拘無束的玩著的時候,不怎麼想這種事情,來了京都之後困在後宅,反而有些懷念小時,就想看外麵的世界。”
王躍也想到而來儋州那個每天開開心心的小胖妞,也有些心疼現在一舉一動就要規矩的女孩,就笑著說道,“這件事我不好做主,如果你能得到你爹的同意,我送你一本我們桃花島的武功秘笈,可以讓你習武,早日超過葉靈兒。”
範若若看著朱八那漂亮的武技,那一汪秋水亮亮的,似乎有一個人在跳舞,她怕王躍後悔,就連忙說道,“一言為定?”
王躍點了點頭,很不在意的說道,“一言為定。”
範若若聽了之後,就連忙起身,她又看了一眼朱八那飄逸的劍法,就轉身去了前院,看那蹦蹦跳跳的情形,是準備找範建去了。
王躍看著周圍越來越多的人,知道再鬨下去,可能就不好收場了,他看著一眼玩性正濃的朱八,很是鬱悶的說道,“朱八,你再墨跡,就去城外陪七七去。”
朱八一聽王躍提到朱七七,渾身都打了一個哆嗦,他看到了聚攏的人越來越多,他也知道不能托大了,迅速加快了進攻節奏,一時間打的來人手忙腳亂,趁著這個機會,朱八一直空著的左手,隨手就打出了一招參合指,破空的真氣向著來人打了過去。
八品刺客根本沒有防備,哪有人右邊舞劍,左邊還能打出真氣的,他被這一招打中了胸腹,猶如一擊重錘,打的來人連吐了好幾口血,這才委頓在地,朱八迅速飛躍到來人身前,毫不猶豫的一劍劃過脖頸,一個無名的八品高手,就這樣死在了這裡。
範閒那裡太子磨蹭了半天,和二殿下對峙很久,堂下還在打嘴仗,彷佛看不到儘頭,他心裡很是奇怪,這太子搞什麼鬼,在等什麼人?
就在這個時候,宮中有旨傳來,侯公公當場宣布聖旨,讓兩位皇子儘快回宮,不得乾預審桉。
範閒有些莫名其妙,他知道太子來得目的就是為了他,可是沒想到竟然沒有出招,就這樣憋屈的走了,他不知道太子刷什麼花招,難道說太子準備講和了?
兩位皇子走後,京兆府尹梅執禮擦了擦冷汗,就宣布證據不足退堂了。
範閒看著這個府尹,想到這貨的名字,他心裡滴咕著,這老頭果然沒智力,你是皇上的臣子,竟然如此懼怕兩位皇子,看來是湖塗了,這是要回家養老了。
範閒一邊滴咕,一邊往回走,他帶著葉十一回了範家。
等範閒回了範家,就聽說了家裡的動靜,他看著王躍院裡那個八品高手的屍體,他很是無語的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王躍看範閒明知故問,就笑著說道,“這個應該是太子的人吧。”
範閒愣了一下,馬上就反應過來,感情太子派人來抓王躍,沒想到有去無回,反而折了一個八品上的高手,他這下心裡樂壞了,這個太子莫名其妙的針對他,現在看著太子吃虧,他笑著說道,“我說太子怎麼有些莫名其妙,在府衙的時候總往殿外看,還以為他隻是為了安撫臣下,這才不得已來一趟呢,沒想到竟然還有這個算計。”
王躍也不在意,很隨意的說道,“太子沒有點手段,也不會坐穩太子的位置了。”
王躍正在和範閒閒聊,範府的大管家卻突然走了過去,他看了一眼那屍體,就對王躍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這才說道,“王公子,我家老爺有請。”
王躍愣了一下,他在範家就像透明人似的,官家今天這麼恭敬,反而是讓他有些不適應,不過,他還是馬上點頭說道,“我這就去,隻是這個屍體,還需要處理一下。”
大管家看王躍還這麼客氣,就連忙笑著說道,“這件事簡單,王公子不比憂心。”
王躍翻了一個白眼,他敢肯定,這屍體說不好就被拿去研究了,隻是他也不點破,就隨著管家去了範建的書房。
王躍這是第一次和範建這個範府主人正式相見,他先施了一禮,這才說道,“伯父。”
範建點了頭,示意王躍坐下之後,就笑著說道,“剛才府裡的事情,多虧了你了。”
王躍擺了擺手,笑著說道,“沒事,他本來就是衝著我來得,是我添麻煩了。”
範建深深的看了看王躍,這才似有深意的說道,“剛才若若問我,說隻要我同意,你就送她一本桃花島的武功秘籍可有此事?”
王躍點了點頭,很隨意的說道,“我和若若從小認識,那個時候以為他不喜歡武功,沒想到她今天竟然露出豔羨之色,所以我就準備圓了她一個夢想。”
範建點了點頭,他沒想到若若的青梅竹馬,竟然是桃花島的掌舵人,就含笑說道,“你和若若也算是青梅竹馬了,難為你為她做出這麼多,我這個做父親的也不能讓若若傷心,這樣吧,你回頭就把那秘籍送來,你們兩個的婚事,我就算是答應了。”
王躍有些懵了,什麼婚事?我是錯過了什麼嗎?
隻是王躍剛想疑問,就看到了範建身後的屏風似乎有人影閃過,他猛然間就想起來了,這個世界的秘籍,應該是十分珍貴的,一般都是不外傳的。
王躍說傳給若若秘籍,又要求若若問過父親,這不就和求婚一樣嗎?怪不得當時若若似有害羞之意,感情是自己烏龍了。
隻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如果他敢說沒有那個意思,若若就無法自處了,他也沒辦法在範家待下去了。
王躍也很是無奈,似乎白撿女朋友的事情,在他身上很常見,他也懂了若若的心思,就點了點頭,從懷裡抽出準備好的那本秘籍,笑著說道,“伯父,這是我準備的東西,還請轉交給若若。”
範建看王躍如此知情識趣,就滿意的點了點頭,他接過秘籍看了一眼,隻看到上麵寫著四個大字,小無相功。
範建隨手就翻了一遍,他雖然不懂武功,卻也是識貨的,看王躍送出如此大禮,就笑著問道,“不知賢侄今後有何打算?要不要我幫你找一個差事?”
王躍沒想到老丈人這麼快就安排工作了,他連忙拒絕道,“我散漫慣了,喜歡自由,這次前來京都,一來是為了若若,而來是因為受人之拖,護範閒到他結婚生子。”
範建沒有意外,他得到消息,王躍和葉輕眉早就認識,在儋州的時候,王躍又常和五竹一起切磋,他點了點頭說道,“是五竹吧,他在哪裡?”
王躍當然不能實話實說,他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我也不知道,來了京都以後,就再也沒見到過他。”
範建沉默了一會兒,這才用顫抖的聲音問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王躍知道他問的什麼,就凝重的看了一眼範建,又看了一眼已經沒有人影的屏風,這才沉聲說道,“正月十八範閒出生那天,一共來了五波殺手,不過太平彆院守衛森嚴,這些殺手沒影響到葉小姐生產,隻是沒想到的是,那兩個接生婆竟然也是殺手,他們一直阻止範閒的降生,還好被發現的快,這才保住了範閒的小命。”
範建握了握拳頭,他也清楚那兩個產婆都是宮中所賜,他顫抖著聲音問道,“她如何了?”
王躍看了範建一眼,也不好說實話,就沉聲說道,“失血過多,藥石無救。”
範建歎了口氣,這才問道,“知道葬在了那裡嗎?”
王躍搖了搖頭,實話實說道,“我不知道五竹把葉莊主葬在那裡了,他和我們在儋州邊境分開之後,就一路向北去了,我在儋州住下兩個多月後,他這才回來了。”
範建沉默了好久,這才換了一個話題問道,“在範閒生前,我接到過輕眉的信,她說從拐子手裡救了一個聰明的孩子,大概說的就是你,你這些年沒有找過你的父母嗎?”
王躍歎了口氣,他也感覺這個世界身世淒涼,就有些傷感的說道,“找了,不過他們在我丟失之後沒兩個月就相繼去世了,我後來也報了仇,找了塊風水寶地。”
範建對這件事也清楚,據說當初那批拐子的全族8歲以上的,全部死於非命,而殺害王躍父母的凶手更是淒慘,被誅殺了三族。
原本範建覺得王躍殺心過重,可是看著王躍沒有隱瞞的意思,而且王躍一直表現的有些飄逸脫塵,心裡就更加滿意了。
範健想了一會兒,這才沉聲說道,“既然你沒有了長輩,我就一個人做主,把你們的婚期,定在範閒婚後,你看怎麼樣?”
王躍感覺進度條有些快,他沒想到第一次見到老範,這馬上就變成翁婿了,他看著有些殷切的範建,不太明白為啥他這麼著急,不過還是點了點頭說道,“一切由伯父做主。”
範建看王躍一口應下,就不死心的再次問道,“你真不考慮在朝為官?”
王躍知道範健在想什麼,估計在想範閒一個人既要爭奪內庫財權,還要去跟著陳萍萍謀取鑒查院,實在是太過危險了,他就笑著說道,“我想成為像葉流雲那樣逍遙自在的人,不想成為四顧劍那樣困守孤城。”
範建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這個溫文爾雅的孩子,手下就有八品上的高手。要知道王躍是一個人創下的基業,按正常邏輯,王躍的武功應該更勝一籌的,而且傳聞桃花島主實力也不容小覷。
想到這裡,範建定定的看著王躍,試探著問道,“不知賢侄實力如何?”
王躍知道他問什麼,就如實回答道,“九品上。”
範建激動的站起身來,把身邊的桌幾都撞倒了,他原本就知道傳聞的,可是真聽起來,還是感覺不可思,他激動的看著王躍問道,“九品上?”
王躍點了點頭,對範建的反應感覺莫名其妙,要知道海棠朵朵,可也是九品上,他九品上有什麼奇怪嗎?
看出了王躍的疑惑,範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桃花島上,似乎不隻一個九品上的,確實不值得王躍驚奇,他喲休額無奈的說道,“你知道宮中侍衛統領燕小乙嗎?還有北齊的上山虎,海棠朵朵,這些都是九品上,天下九品上的寥寥無幾,也就東夷城劍爐多一些。”
王躍點了點頭,毫不在意的說道,“我知道啊,所以才能證明,我是一個少有的天才啊。”
範建深深的看了王躍一眼,發現他低估了王躍的臉皮厚度,一般這樣的年輕人都不會這麼無恥的,不過他倒是不介意,還意味深長的說道,“看到你麵皮這麼厚,我就知道,將來若若跟著你也吃不了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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