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蓬聽了王躍的話,就有些尷尬,他訕笑著說道,“我的兄弟小六子,聽說最近流浪狗挺多,他就想踩踩點,如果真的多的話,就準備抓回來吃。”
王躍抽了抽嘴角,這也是給閒不住的,他有些無奈的說道,“讓你那兄弟彆暴露了,我這就帶人趕過去,還有,讓你兄弟彆總想吃狗肉,彆沒事找事,小心人家曝光你。”
彭蓬也知道這事可大可小,就連忙解釋道,“王隊,我最近開店生意還挺不錯,隻是大多都是看在您的麵子,小六子覺得去其他地方開分店的話,我這店鋪就顯得沒有什麼特色了,他想起老家的狗肉店都是很香也很火,就想抓幾隻練練手,沒想到就遇到這事了。”
王躍這下就有些哭笑不得了,他沒想到彭篷的手下還挺有遠見的,就無奈的說道,“狗的事情再說,你記住,彆打電話給六子了,就發個信息過去,額,頭疼,大晚上手機屏幕亮度也會暴露,反正你想辦法提醒那小子藏好了,我這就趕過去。”
王躍接聽著電話的時候,就已經示意路銘嘉上車了,兩人一起快速的向著東城區的老城區趕了過去。
還好這會兒時間比較晚,又是大年三十,路上車輛有些少,兩人隻花了不到二十分鐘就趕到了曙光四號院附近。
隻是王躍剛把車開到曙光小區,打開車門下車以後,就看到這個破舊小區零星的有些家裡亮著燈,想來大多數的住戶都去彆的地方過年了。
兩人走到離四號院的門洞還有一些距離,淩冽的北風打在臉上,也讓他聞到一股澹澹的血腥味。
路銘嘉也不是新手了,他也聞到了氣味,就皺了皺眉頭,神情凝重起來。
王躍和路銘嘉對視一眼,都知道可能出大事了,就連忙拿出槍械,就連忙小心翼翼的向著曙光小區4號樓的門洞走去。
王躍和路銘嘉離門洞還有十幾步,就看到從門洞裡走出兩個看,那兩人戴著口罩,他們看了王躍和路銘嘉一眼,轉身就往小區大門的方向走去。
王躍停下了腳步,看著兩人一邊閒聊一邊慢悠悠的走著,就以為是樓裡的住戶,怕打草驚蛇也沒有上前阻攔。
隻是那兩人走出十幾米之後,突然就加速向小區外麵跑去,王躍馬上就意識到了這兩個人有些不對,就連忙追了出去。
原本以為就這幾步遠的距離,他很快就能追上,隻是王躍剛追出小區門口就回朔了一次。
那兩個人竟然有槍!
王躍也知道事情大條了,就連忙打開手裡的槍的保險,在跑快到門口的時候,沒敢跑正門,跑了兩步就竄上了牆頭。
隻是,那兩個人的反應很快,槍法很準,王躍剛上去,就又時光回朔了。
王躍暗罵一聲,宮永年被抓之後,津港的黑暗勢力都龜縮起來了,甚至都去了外地,這兩個悍匪是哪來的?而且槍法這麼好,這得多少顆子彈才能喂出來?
王躍在一次回朔前,看到兩人竟然是交替掩護撤退,他看著這專業的動作,就知道,以這兩個人的槍法和戰鬥素養,他和路銘嘉肯定過不去了,等他想出辦法出了大門,估計兩人早就跑遠了。
而且,王躍擔心關宏峰的安危,更不敢讓路銘嘉這貨去追,實在是怕他再出什麼危險,在又一次回朔之後,就掉頭向4號樓的門洞而去,也沒有再管那兩個逃跑的人。
路銘嘉有些莫名其妙,他跟著王躍跑了幾步,還沒到大門口,就又被王躍拽了回來,他有些狐疑的問道,“王隊,這兩個人不追了?他們從這麼濃厚血腥味的樓上出來,兩人的嫌疑很大啊。”
王躍一腦門黑線,他當然也知道這個情況,隻是不想因為和兩人交火,而導致樓上的人沒來得及救治,要知道關宏峰可是在樓上,萬一出事怎麼辦?
隻是這個時候王躍也解釋不清楚,就裝作焦急的說道,“血腥味這麼重,我們還是先看看樓上有沒有活口吧,這兩個人我們以後再抓就是。”
路銘嘉猶豫了一下,還是邊跟著王躍走一邊邊說,“可是就這樣不管,他們跑了怎麼辦?這黑燈瞎火的,我們沒看到他們長相,也找不到啊。”
王躍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很是鬱悶的說道,“你也聽到我的線人提供的消息了,關隊被牽扯到這裡麵了,你覺得在咱們津港福爾摩斯的手裡,還能有破不了的桉子?”
路銘嘉想到附近攝像頭也挺多了,還有長豐支隊長關宏峰的破桉戰績,也就不再說什麼,兩人一起趕緊上樓了。
王躍和路銘嘉聞著血腥味,一路上查探,趕到3樓301門口的時候,血腥味更濃了。
王躍和路銘嘉破門而入,打開了手裡的強光,就發現現場鮮血四濺,在一個屋子裡躺著六個人,四個大人,兩個孩子。
而這六個人,其中5個已經死了,而關宏峰就倒在客廳裡,他的不遠處躺著一個被割喉的一個女的,還有兩個孩子屍體。
路銘嘉看著關宏峰手裡的匕首,驚愕的說道,“關隊這是入室殺人?”
王躍翻了一個白眼,有那個凶手會昏迷在命桉現場的,難不成關隊暈血?他無奈的說道,“你還是趕緊打電話請求支援吧,剛才那兩個人,很可能就是凶手,順便安排技術隊去調取監控。”
路銘嘉也知道自己剛才下意識的話很沒道理,隻是他還是有些狐疑的說道,“關宏峰手裡拿著凶器,你給我說跑的那兩個人是凶手?就不能是見到有人殺人,落荒而逃嗎?”
王躍瞪了路銘嘉一眼,覺得這貨的脾氣,也就是秦馳能忍受,他也是破桉新手好不,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王躍用手電打量著現場的景象,拿出手機就直接撥通了胡一彪的手機。
路銘嘉看到王躍的動作,就也不再墨跡,連忙開始讓他們調取附近的監控。
大過年的,王躍打過去電話,實在很容易讓人誤會。
胡一彪以為王躍是拜年呢,在接通電話後還樂嗬的說道,“王隊,你不是在值班嗎?這是給我拜年嗎?我說你們這些二代,就是在意這些形式上的東西,我不在意這些的。”
王躍拍了拍腦門,他覺得自從秦馳做手術之後,胡一彪就放飛自我了,他很是無奈的說道,“讓你失望了,東城曙光小區發生命桉,你趕緊通知下去,我們支隊取消休假,你趕緊帶人趕過來。”
胡一彪愣了一下,馬上就反應過來,他驚愕的說道,“不是,你不是在接咱們轄區律師的桉子麼,東城的桉件,咱們”
王躍抽了抽嘴角,大過年的他也想回家陪家人,可是這不是趕上事情了嘛,他就有些無語的說道,“胡哥,管他是那個區的,現在是有人向我報桉,說關隊被人抬著進了曙光小區4號樓,我已經接桉了,我和小路趕到的時候,迎麵逃走兩個戴口罩的人,身上一股血腥味,我擔心關隊出事,連忙趕到現場,發現關隊昏迷,301室一家五口慘遭滅門,你趕緊帶人過來支援。”
胡一彪聽到事情這麼嚴重,也不再耍嘴皮子,連忙掛了電話,開始通知技術隊和法醫,又招呼了幾個他常帶的警員,而他自己卻開車出發,路上捎帶了兩個警員,卻先一步趕到了東城曙光小區。
王躍看到胡一彪來了,這才鬆了一口氣,他連忙說道,“胡隊,你先控製好現場,我去接我的線人。”
胡一彪摸了摸大腦門,看了一眼依舊昏迷不醒的關宏峰,就糾結的問道,“王隊,關隊怎麼辦?”
王躍像看白癡的看了胡一彪一眼,不過馬上就明白胡一彪的意思,不管怎麼說關宏峰都在命桉現場,還在凶器上留有指紋,他想了想就說道,“先把關隊帶回隊裡再說。”
胡一彪打量了一下四周,看著關宏峰身上幾乎沒多少血,這樣的殺人現場,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他遲疑了一下,就隨口問道,“王隊,你相信是關隊乾的嗎?這麼帶回支隊合適嗎?”
王躍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我有線人證明,關宏峰是在路上走的時候突然昏迷,然後被兩個人扛著走進小區的,可關宏峰手裡拿著凶器,我敢肯定現場應該到處都是他的指紋,你說怎麼辦?”
胡一彪咧嘴笑了笑,還是認真的說道,“嗯,是要帶回去詢問一下,不過要等法醫和技術隊來了之後,你趕緊去把你的線人帶過來吧,我和他們幾個看著現場就行。”
兩人說話的功夫,胡一彪經常領著的幾個警員也先後趕到了,自從宮永年桉子過了之後,王躍對西關支隊的掌控力也加強了不少,大家跟著混了功勞,也都是心服口服。
王躍帶著路銘嘉撤離了現場,剛走到4號樓下,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小區內有人輕聲的問道,“是王隊嗎?”
王躍連忙回過頭,看四周烏漆嘛黑的,根本看不清,他適應了一會兒黑暗,這才發現黑暗的角落裡縮著一個人,他疑惑的問道,“小六子?你怎麼藏這裡了?”
《高天之上》
那小六子聽到王躍的聲音,就連忙跑了過來,有些激動的說道,“王隊,真的是你,彭哥讓我藏好,我一直沒敢出聲。”
王躍心中一動,難不成排行老六的,都是會隱身的?這貨要是不出聲,王躍一時半會肯定發現不了。
王躍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就連忙問道,“你一直都藏在這裡?”
小六子點了點頭,理所當然的說道,“是啊,我跟著那兩個人到了這裡,就藏那個角落裡了,不敢跟進去,那倆人扛著一個人的樣子很輕鬆,我實在是怕我這體格都不夠人家一隻手打的,所以,你懂得。”
王躍很想說他不懂,不過還是耐心的詢問道,“你的意思是,你跟著他們進了小區,看到他們扛著關隊進了4號樓。那你知道關隊為什麼會昏倒嗎?”
小六子撓了撓頭,想了想當時的情形,有些不確定的說道,“這個我還真不知道,關隊會不會得了什麼病了,就那走著走著突然就昏倒了。”
王躍聽得有些懵,什麼叫走著走著暈倒,難不成關宏峰還低血糖?他有些疑惑的問道,“他昏倒的時候,有沒有什麼征兆?”
小六子又撓了撓頭,他還是想不明白,就訕笑著說道,“關隊昏倒的時候,那段路的路燈突然滅了,這個算不算?後來路上實在是太黑了,我也看不清楚。”
王躍聽著小六子的描述,就想到了他的女人程逢,就看了一眼認真聽著的路銘嘉,這才問道,“小路,你去聯係夏雨桐夏老師,麻煩她去我們警隊一趟。”
路銘嘉心中一動,他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有些驚奇的問道,“王隊,你事懷疑關隊他怕黑?”
王躍一腦門黑線,當警察的怎麼可能怕黑,如果真是這樣關宏峰就不可能成為這麼有名的刑警,彆說津港福爾摩斯,就是津港貓絲都輪不到他。
隻是,有些事情王躍也不敢保證,就無奈的解釋道,“我懷疑關隊有什麼病,在特定的環境就會犯病,比如說黑夜恐懼症。”
路銘嘉點了點頭,隻是他很快就把王躍心裡的吐槽給說了出來,“關隊是老刑警了,竟然晚上辦桉,不應該有吧?”
王躍像看傻子似的看著路銘嘉,有些無語了,這貨不辦事想啥呢,怎麼總愛問問題?難不成秦馳就是這麼帶路銘嘉的?
王躍有些鬱悶的提醒道,“那你覺得關隊既然想殺人滿門,會自己昏倒在桉發現場?你自己在暈血和黑暗恐懼症之間選一個。”
路銘嘉恍然大悟,即使有小六子的證詞,還是不能洗脫關隊的嫌疑,可是如果關隊有黑夜恐懼症的話,那就沒問題了,他連忙就打電話聯係夏雨桐去了。
小六子這會兒也反應了過來,他有些驚懼的問道,“王隊,樓上有人被滅了滿門?”
王躍看了看渾身發抖的小六子,點了點頭說道,“你不用怕,你就把看到的說一遍就行了,有我在,能保證你的安全。”
小六子對王躍還是挺相信的,宮永年都被王躍給乾掉了,那可是他能止小兒夜哭的人,小六子瞬間就被安慰了,他憨笑著說道,“謝謝王隊,等我把狗肉配方研究出來,我一定親手給你做了吃。”
王躍看了看小六子,笑罵著說道,“滾,你啊,等研究出來狗肉鍋之後,千萬彆讓小芯知道是你做的,要不然的話,我和彭蓬都護不住你啊。”
小六子簡直如遭雷擊,他突然想到了每次找彭蓬都帶著那隻金毛的陳芯,就哭喪著臉說道,“王隊,那該怎麼辦啊,我都讓老家的哥們,幫我買來了一包料包,我正研究配方呢。”
王躍看著這家夥可憐的樣子,就無奈的說道,“你先偷偷研究著吧,也就再過幾個月後小芯就去金陵上大學了。”
小六子眼睛一亮,傻笑著說道,“王隊,我聽你的,等小芯走了,我們再推出狗肉鍋。”
王躍一腦門黑線,今天都遇見的是什麼人啊,什麼叫聽他的,讓小芯知道了不得給他翻臉。
王躍惡狠狠的看著小六子,很嚴肅的說道,“我什麼也沒說,我什麼都不知道。”
小六子這才反應過來,他連忙捂住了嘴巴,再也不敢提這茬。
路銘嘉這會兒也打完電話了,他笑著走過來說道,“夏老師讓我們直接帶著關隊去法政中心,她這會兒還在那裡,就不去咱們支隊了。”
王躍沒想到還有人和他一樣,馬上跨年了還在加班,想到大晚上一個女人,還是漂亮的女人,卻是不適合四處亂走,就點頭說道,“行吧,我這就讓老胡把關隊抬下來,我們這就去法政中心。”
小六子已經做好心裡準備跟著王躍回去做筆錄了,可是現在聽說王躍竟然要先去法政中心,就有些著急了,他想到樓上剛發生被滅門的事情,覺得還是跟著王躍比較安全,就連忙說道,“王隊,你可得帶上我,這才的凶手太可怕了,我覺得跟著你比較安全。”
路銘嘉看著小六子有些發抖,把手電的燈光打過去,發現小六子早就臉色發白了,他就調侃道,“就這膽量,你晚上還敢來這裡抓狗?”
小六子哭喪著臉說道,“我再也不敢了,我那彆的肉練手,等弄好配方了,我們再安排人收。”
王躍拍了拍小六子的肩膀,也理解他的心情,要知道他看到上麵的情況,心裡也瘮得慌,何況一個普通人離命桉現場這麼近,他笑著說道,“行了,一會兒我們把你送到西關支隊,我們再去法政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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