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王躍沒有拴住馬的韁繩,他剛跑出去十幾米,那匹馬就從溝裡跑了出來,遠遠的跟著王躍。
就在王躍快要靠近工廠的時候,就聽到有人喝道,“誰在那裡?”
與此同時,一道強光手電打出的光束,照射到了馬匹身上。
馬匹馬被強光突然照射,也是嚇了一跳,它打了一個響鼻,然後人立而起,調頭就往遠處跑去。
剛才呼喊的人興奮的說道,“老羅,竟然是一匹馬,一匹馬耶!”
那個叫老羅的說道,“你小聲點,等交易完畢,我們去抓了,那可值老鼻子錢了。”
王躍離兩個人,也就幾米遠,他也是呼了一口氣,還好那匹馬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不然的話,他還真發現不了這兩個蹲在草叢的人。
王躍心裡想著,現在的小弟都這麼專業了嗎?躲草叢躲得這麼的隱蔽,肯定是手遊玩多了。
這毅力,都不怕蚊子咬,牛!
王躍繞過兩人,從另一側的牆頭翻了過去,就發現了整個工廠區,唯一一個亮著燈的廠房。
王躍看院裡四處沒人看著,就悄悄的跑到那個廠房的大窗戶附近,悄悄的看了一眼裡麵的情況。
這個時候陳夕似乎在清點對方的現金,而對方也在拿著陳夕的槍支正在檢查。
王躍拿出手機,調成夜間模式,選了一個合適的角度,對著裡麵就連續拍了幾張照片,然後毫不猶豫的扭頭就跑。
陳夕在閃光燈閃爍的時候,就知道不好,他連忙轉過頭,透過微弱的燈光,看到窗戶在外奔跑的人,似乎就是他見過一次的王躍,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陳夕可是知道,王躍因為他們無緣無故的鬨事,已經被學校開除了。現在王躍趕到這裡,估計是在離開學校後,一直在打探著他們的行蹤,似乎是和他們杠上了。
陳夕覺得,王躍一個還沒畢業的大學生,能一個人找到這裡,也是有些本事的,這樣的人,要是不能處理好了,後果不堪設想。
就在陳夕思索的時候,王躍卻沒有停留,乾淨利索的翻上牆頭,他坐在牆頭上,對著陳夕吼道,“陳夕,你們完蛋了,我這就報警去!你們就等著被通緝吧。”
聽了王躍這話,陳夕和他手下的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抽出槍追了過去。
和陳夕交易的那夥人,一個個的也都怒火中燒,他們原以為是陳夕耍什麼手段,沒想到竟然是陳夕的對頭。
想明白的那夥人,一個個抽出身上的槍,就向著王躍追了過來,一邊跑一邊說道,“不許動!”
“把手機交出來!”
“再動就打死你!”
……
王躍當然不可能傻傻的真不動,在一群人的呼喝聲中,他快速跳下牆頭,向著遠處的黑暗中衝去,他邊跑邊吹了一個口哨。
就在陳夕一夥和另一夥人跑出廠區的時候,那匹馬聽到王躍的召喚,已經跑了過來。
王躍乾淨利索的翻身上馬,快速的向遠處跑去。
因為沒有驗完貨,實在是怕這是陳夕的圈套,那夥買槍的人中的老大,拿回自己的錢,上了自己人的車後,看陳夕沒有阻止,他這才怒罵一聲說道,“上車,我們開車追,一定要把他手裡的照片搶過來。”
陳夕的人看著陳夕,詢問道,“大哥,我們該怎麼辦?”
陳夕想了想,說道,“我們也去,不能讓照片流出去。”
在現在的交通,馬還是沒有汽車跑的快,王躍騎馬也不敢摸黑跑野地,他控製著馬跑到路上,隻是這次王躍失策了,他沒跑出去多遠,那些人的車就追了上來。
王躍想了想,在一個轉彎處下馬之後,抽了一下馬屁股,讓馬兒繼續向前跑,他自己則是取下弓箭,跑到了野地裡。
倒不是王躍想改變行動計劃,或者是欲擒故縱,而是王躍也沒想到,事情就這麼巧。
有了這張照片,也就是陳夕團夥和那群人交易的證據了,警方完全可以直接拿人,至於幕後的槍源,想來也是有機會審出來,即使是沒有,至少也能保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槍支可以流入西山了。
王躍的棄馬還沒有跑出多遠,那夥買槍的悍匪,就又回到了轉彎處,拿出強光手電照射一圈,很快就發現了王躍的行蹤。
一個個連忙下車,開始向著圍追堵截的追逐起來。
而陳夕和他的手下,趕到之後,也利用熟悉的地形,加入了圍追的隊伍之中。
王躍沒有這些人地形熟悉,如果不是因為他們也不敢亂開槍,王躍好幾次都被包圍了,到了這個時候,王躍也不好再心慈手軟了,他抽出了弓箭,對著一個衝的最靠前,拿著手電筒的人就射了過去。
隻聽到一聲慘叫聲傳來,就有人喊道,“虎子,怎麼回事?”
沒一會兒,就有人喊了出來,“大家小心,那孫子有弓箭!”
馬上就又有人馬上喊道,“再看見就開槍打死,打完咱們趕緊撤,猴子,你留下看著虎子。”
陳夕聽到這話,眼睛一亮,就笑著說道,“前麵不遠處就有路燈了,告訴咱們的人,給我都準備好手機,給我準備好好的拍。”
陳夕的一個手下疑惑的問道,“大哥,拍照乾嘛,我們不抓著小子了?”
陳夕很是得意的笑著說道,“這小子出手太狠了,如果我們也拍到他故意傷人的照片,那就打平了,到時候他不還得乖乖的交出照片嗎?”
陳夕的手下聽了陳夕的話,一個個都嘿嘿的笑了,他們頭一次覺得,自家老大不是猛張飛,而是賽孔明啊。
王躍還不知道陳夕想算計他,他這會兒還在和買槍的悍匪戰鬥呢。
買槍的這些人,槍法都還很準,如果不是王躍有時光回溯,他可能已經被抓了。
還好,王躍的弓箭射的更準,兩撥人打了沒幾分鐘,買槍的人,除了最初那個看著虎子的猴子,都被釘在了地上,一個個慘叫不止。
猴子也被嚇壞了,他這會兒有些頭皮發麻,他們今天出門,肯定是沒選好日子,這都遇上的什麼狠人啊。
就在猴子也準備好挨一箭的時候,突然就聽到躲在一個溝裡陳夕開口說話了,他高聲喊道,“小子,你也夠狠的,我們談談吧!”
王躍抽了抽嘴角,他還在狐疑陳夕的人,怎麼一個都沒出現呢,這會兒才發現陳夕的人都躲在他射程以外。
王躍看到陳夕一個手下,還在拿著手機對著他,就大概猜到陳夕的把戲,就很不屑的說道,“我們又什麼好談的!要不是你們,我還在上學呢。”
陳夕被噎了一下,他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們也不知道你沒拍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啊,當時誰讓你跑的。”
王躍知道這陳夕的意思,卻依舊理所當然的強硬的說道,“你在一個陌生的城市,被一幫看著就像流氓的人追,你說你跑不跑?”
陳夕抽了抽嘴角,他覺得彭篷都上岸好久了,已經沒有江湖氣息了啊,怎麼能說像流氓呢。
不過,這個時候不是掰扯的時候,陳夕就連忙說道,“不管怎麼說,我們的梁子也算是接下了,這個一會兒再說。就說你這次拍的相片問題,我們也拍到了你射傷人的照片,如果交出去,你也不好過啊。”
王躍翻了一個白眼,這是忽悠人呢,他很是不屑的說道,“你不要唬我,他們都有槍,拿著槍追殺我,我這是正當防衛。”
陳夕一點也不慌,笑著說道,“正當防衛可不好判斷,我們可是排到有一個當時摔倒之後,手裡沒槍的人,你依舊射了過去,其他的人不說,這人怎麼也是一個故意傷人啊。”
王躍翻了一個白眼,黑燈瞎火的,誰能注意這個,不過,他覺得蘇勇應該快來了,也想拖延時間,就裝著有些緊張的說道,“我哪裡知道他有沒有槍,這裡的光線也不好。”
陳夕不知道王躍的用意,他也不著急,笑著說道,“你自己說光線不好沒用的,我們不如一起刪了照片,就當今天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這不是更好嗎?”
王躍又不是三歲小孩,怎麼可能上這個當,他鄙視的說道,“即使不報警,我留著照片,也比刪除了安全!”
陳夕沉默了一下,笑著說道,“咱們再僵持下去,警察就來了,我們都跑不了,不如這樣,我們這就撤,你也趕緊走,我們有機會再坐下聊聊。”
王躍眼睛一亮,這似乎是一個接近陳夕的好機會,如果能混進去,說不定真的有機會找出幕後的槍源。
想到這裡,王躍就當機立斷的說道,“那你們先走,等你們走遠了,我馬上就走。”
陳夕看王躍總算做出了妥協,還以為他的威脅有效果了,就笑著說道,“那行,改天我讓我手下兄弟約你出來,我們到時候再商量怎麼的事。”
陳夕說完之後,就率先撤退了,一點猶豫都沒有。
陳夕的手下,一個叫阿海的問道,“大哥,就這麼算了?萬一他真的報警怎麼辦?”
陳夕這會兒很輕鬆,他邊走邊說,“阿海,你要記住,咱們都是爛命一條,他現在還算乾淨,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跟咱們拚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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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海遲疑了一會兒,這才不甘心的問道,“可是,我們害的他被學校開除了啊,這個仇已經結大了。”
陳夕自己沒怎麼上學,就很是不屑的說道,“他大學將來畢業之後,一年能掙多少,我們完全可以拿出錢解決這件事,你們說是吧。”
陳夕手下紛紛點了點頭,他們都相信鈔能力,他們也是鈔能力的追隨者。
王躍聽著幾人遠去的腳步聲,看了一眼還一動不敢動的猴子,他想了想,還是一箭射在六子腳下的鞋子上,警告道,“你不準動,如果讓我看到你動的話,我下一次就不射鞋子了。”
猴子也知道王躍這是準備跑了,隻是他不能這個時候自作聰明,就連忙點頭說道,“大爺,你就放心吧,我絕對不敢動的。”
王躍當然沒有立即就走,他也不再出聲,一直等到蘇勇帶人趕了過來,這才偷偷的走了。
包括猴子在內的買槍團夥,沒什麼意外的,都被抓了,因為他們身上都有槍在,即便沒有王躍的照片,依舊是有物證的,想審問出點什麼,也是個容易的事情。
第二天,一個剔尖麵館,王躍正在吃的時候,蘇勇趕了過來,他又是坐到王躍身後的一個桌前,點了一份麵。
等麵上來的時候,蘇勇也觀察了周圍的情況,發現沒有可疑人員,他這才小聲說道,“昨天什麼情況,買槍的人全留下了,審問的時候,他們有人說,你拍了他們交易的照片?”
王躍點了點頭,邊吃邊說道,“是啊,我騎馬過去,翻牆進了院子,剛好他們雙方都正在驗貨,我就拍了幾張照片。”
蘇勇抽了抽嘴角,麵無表情的吃著麵說道,“你的箭術也太好了,每一箭都是大腿,每一箭都避開大動脈。”
王躍也沒抬頭,嘴裡嘟囔著,“我說了我箭術百步穿楊,你今天來找我什麼事情,要相片?”
其實王躍那知道,黑燈瞎火的,他又不是能夜視的人,純屬那幾個人運氣好而已,不過,既然蘇勇稱讚,他也就順勢裝一把。
這種感覺,還真不錯,特彆是在蘇勇的麵前。
蘇勇不知道真假,不過事實擺在那裡,他點了點頭說道,“相片你發我一份也行,不過聽說你和陳夕相互要挾了,這是機會,要不,你按計劃打入他們內部試試?”
王躍這會兒理清了思路,搖了搖頭說道,“現在打入進去不合適,短時間內不容易相互信任,不如和他合作,我可以幫他們忙,收一些好處費,慢慢的相互熟悉了,我覺得他會帶我去買槍的。”
蘇勇又吃了一口麵,想了想,就同意了王躍的說法,他點了點頭說道,“也行,你們相互威脅著,想來也會更放心一些,這些個軍火販一個個都很警惕,你答應的太快,反而麻煩。”
王躍也是繼續吃麵,懂快吃完的時候,他這才突然說道,“前麵幾個臥底是怎麼死的,也是在陳夕手裡?”
蘇勇沉默了一下,鬱悶的說道,“不是陳夕一夥的,他在西山隻算是一個小團體,也就是雲城一片吃的開。那些有臥底犧牲的案子,我們也收網了,畢竟我們也怕脫鉤。”
王躍聽明白了,就連忙問道,“你知道大概是什麼時候,陳夕會去進貨麼?”
蘇勇搖了搖頭,他也想知道陳夕進貨時間,那樣的話就容易布局了,他過了好一會兒,他這才說道,“我不知道,知道的話,早就解決了。我剛塞你兜裡一個求援按鈕,隻要你按了,就是說要收網了,不管有沒有大魚。”
王躍沉默了一下,知道蘇勇是擔心他的安全,他又大口把最後一些麵巴拉乾淨,這才說道,“我知道了,謝謝。”
王躍吃碗麵,回到自己住的賓館,沒有進門的時候,就發現不對勁,他看了一眼屋子,知道肯定有人進去了,他想了想,把求救的報警器藏了起來,還是裝作沒發現,推門走了進去。
王躍剛一進去,身後就有人馬上就把門給鎖上了。
王躍裝作慌張的看了一眼,馬上就又鎮定下來,他不慌不忙的走到陳夕的麵前,淡定的坐了下來,隻是他的手,卻裝作有些顫抖。
陳夕看王躍手雖然有些顫抖,竟然這麼快就不怕了,也是嘖嘖稱奇,他笑著說道,“小子,可以啊,你不怕我們打死你?”
王躍瞥了一眼陳夕,不想讓她得意太久,就笑著說道,“嗯,我已經設置了定時發送,隻要我不取消,等時間一到,那一張照片就會發出去,你猜會發到那裡去?”
陳夕沒想到王躍竟然這麼機警,他們剛才翻了王躍的行李,沒找到想要的東西。他抽了抽嘴角,笑嗬嗬的指了指王躍,這才揮了揮手,讓手下把槍收了起來。
陳夕思索了一會兒,這才說道,“今天呢,我是來賠不是的,算家宜解不宜結,我這裡有20,算是我們的道歉。”
陳夕說完,那個叫阿海的手下,就拿出了一個紙盒,放到了王躍麵前。
王躍看了一眼紙盒的現金,就裝作不屑的說道,“你要知道,我本來錢途無量的,才二十萬,你就想了解咱們之間的事情,是不是太少了點。”
陳夕這時候才真正的笑了,隻要還願意談才行,他就怕王躍死犟死犟的。他語氣輕鬆的說道,“我也怕你拿了錢,依舊把照片發出去,這二十萬呢,算我的誠意,也算是安家費,你跟著我乾怎麼樣?”
王躍翻了一個白眼,他知道,如果他敢答應,肯定會被懷疑的,就裝作不屑的說道,“我不會跟著你們乾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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