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北上的路上,王躍心情很好,一路遊山玩水,時不時的,還來一個野炊。
王安石看著悠閒的王躍,就很是無奈,他也知道,王躍可能是想用這種方式提醒他,改革的事情不要著急,尤其現在東京局勢很亂,需要一顆冷靜的大腦去應對。
王安石現在也很後悔,甚至有些慚愧,他本來就是為了擺脫京城的紛亂,這才把王躍從翰林院裡拽出來,一起去了福建的。
現在才乾了一年半,就又回來了,也不知道要在東京待多久,更不知道能不能躲過這場紛爭。
王躍一行人路過蘇州的時候,在蘇州停留了兩天,陪了王老爹老娘兩天,就留下明蘭和小團團陪著二老,又馬上北上了。
路過禹州的時候,禹州團練趙宗實帶著他的大兒子趙策英,遠遠的就迎了出來,同行的還有顧廷燁。
王躍知道他們一行人迎接的是王安石,真正迎接自己的,也就隻有顧廷燁一個人而已。
一行人在官道上寒暄了一會兒,趙宗實就在前麵引路,帶著王安石一行人向著驛站而去。
經過一個茂密樹林的時候,大牛突然縱馬衝到前麵,橫在了眾人的身前,讓隊伍停止前行。
趙宗實和王安石都很是狐疑,不明白王躍的隨從,怎麼會突然來這一出,隻是他們都是沉穩之人,這會兒都不說話,等著大牛開口。
也沒讓眾人久等,大牛就率先開口了,不過,卻不是給眾人說話的,而是怒聲衝著樹林吼道,“何方宵小之徒,還不趕緊現身?”
顧廷燁和趙策英心裡都是一驚,他們已經被刺殺好幾次了,他們連忙去護在趙宗實兩側,以防止趙宗實被人傷了。
王躍則是讓護衛把一群人全部都護在中間,而他自己策馬上前,和大牛兩人站在一起,嚴陣以待的看向密林。
隻是對麵潛伏的人很是沉穩,過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出聲的意思,似乎以為大牛在哄騙他們似的。
王躍不屑的冷笑一聲,從馬背上取下長弓,抽出一支箭失,對著林中就是一箭。
箭失破空而去,眨眼間就鑽進了密林,幾乎是同時,林中就傳出一聲痛苦的慘叫,緊接著就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林中埋伏的人,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他們的形跡真的暴露了。隻是這幫人似乎帶著命令而來,眼見這次突襲不成,就立刻改為強攻。
隻是,這幫埋伏的人數雖然比較多,卻不是王躍和大牛的對手,都不用王躍的護衛出手,王躍兩人就把偷襲的幾十人,全部乾掉了。
王躍的手下和顧廷燁早就習慣了王躍的變態武術,都隻是狂熱的看著兩人表演。
趙宗實父子差點沒把眼珠子給瞪了出來,王安石更是胡子都拽掉了幾根,眼前的場景有些顛覆他們的認知。
一般人在遇刺的時候,大多都是主人後撤,護衛上前頂著,很少見到王躍這樣的,讓護衛在後麵候著,自己衝上去解決戰鬥的。
這種戰鬥方式,就和陣前鬥將一樣,看起來很熱血,也很提升士氣。這就像戰鬥的時候,首領喊跟我衝,和給我衝的區彆一樣。
就連趙宗實的手下,都是軍中曆練過的,他們看王躍和大牛的眼神,都感覺很是不可思議,神色裡也都有些熱切,畢竟,軍中都是崇拜強者的。
一切塵埃落定之後,趙宗實發現那些人竟然全部被殺了,就有些好奇的看著王躍,沉聲問道,“王探花,為何不留一個活口?”
王躍對這個未來的皇帝,還是很客氣的,他拱手施了一禮,這才笑著說道,“這批黑衣人的身手,我和仲懷在東京城裡見過那一批有些類似,應該就是京中那兩位王爺的人,留不留活口,都沒什麼意義。”
趙宗實點了點頭,明白了王躍的意思,如今這般情形,留著證據反而會召開更強烈的針對,他也不想那麼麻煩,就笑著說道,“就是那次仲懷救得他媳婦那次吧?”
王躍看了顧廷燁一眼,這才沉聲說道,“是啊,兩人也算是有緣了,當時我們陪著一眾女卷,帶的護衛有些多,剛巧有護衛看到了那批黑衣人,仲懷俠義之心促使下,我們就去了一趟。”
顧廷燁這個時候也連忙訕笑著說道,“我當時隻是護著轎子,主要還是王躍的功勞,隻是他已經和弟妹訂婚,怕惹上麻煩。”
眾人聽了這個花邊新聞,都笑了出來,剛被刺殺的壓抑氣氛,轉眼就變得無影無蹤。
經過這次刺殺,王躍一行人也不住驛站了,直接就被趙團練邀請去府上暫住了。
趙團練和王安石兩人熱絡地聊著,而趙團練的大兒子,像小迷弟一樣跟在王思身邊。
顧廷燁和王躍在後麵跟著,也不打擾前麵的三人,顧廷燁左右看了看,這才問道,“你的消息那麼靈通,難道這次是早有布置?專門來救人的?”
王躍翻了一個白眼笑著說道,“我說是就是這麼巧,你信嗎?”
顧廷燁看了王躍一會兒,這才說道,“我有那麼天真嗎?”
王躍很是無語,他鬱悶的說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王躍一行人在禹州又住了兩天,不知道王安石和趙宗實父子談了些什麼,再啟程的時候,趙宗實父子也帶著一隊兵馬充作護衛,護送一行人前往東京。
一行人到了東京城外,趙宗實父子的家卷就和顧廷燁一起,在顧廷燁的一處隱秘的地方暫住。
王躍和王安石卻不再停留,快馬加鞭的,就帶著趙宗實送的一些士兵,就一起先進城了。
這會兒沒有外人了,王躍這才疑惑的問道,“伯父,為什麼讓趙宗實父子,在這個時候離開禹州,這樣的話,他們的處境很是危險的。”
王安石翻了一個白眼,他有些無奈的說道,“我們救了趙宗實父子,已經得罪了京中的兩位王爺,現在已經脫不開關係了。再則,現在他們敢明目張膽的刺殺宗室,這就說明京中儲位之爭,已經鬥爭都了極致,官家的身體,可能隨時就不行了。”
王爺聽了之後點了點頭,京中那兩位王爺,都不像是氣量大的人,他想在大宋過得瀟灑,幫王安石完成夢想,就不得不做出選擇。
王躍和王安石進了城後,快馬加鞭的直奔皇城而去,原來熱鬨的街道上,人卻很是稀少,想來京中的人都知道最近不太平,一個個的都閉緊門戶,非必要不出門。
隻是讓王躍奇怪的是,王躍和王安石趕到皇城大門的時候,城門已經關上了,無論王安石和王躍怎麼叫門,都沒有人打開。
王躍和王安石對視了一眼,都知道皇城可能已經出事了,就連忙回馬準備避開,等了解情況之後再做定奪。
隻是,王躍和王安石帶著護衛剛沒跑出幾步,黃城裡就衝出一隊人馬,向著他們就衝了過來。
王躍看這些人來者不善,覺得他們肯定是攔截自己和王安石的,就馬上戒備起來,在他想來,在皇城門口,這些人不太敢對自己怎麼樣,現在宮內情況不明,剛好可以套一些話來。
隻是讓王躍沒想到的是,這群人出來之後,就抽出佩刀,向著王躍衝了過來。
王躍抽了抽嘴角,這是誰的部下,怎麼可以這麼二,他也不吭氣,示意隨行的護衛快速解決了這群人之後,也不敢在這裡多呆,就帶著王安石趕緊離開了。
等走的遠了一些,王安石這才歎息說道,“看來宮內的情況很是不妙。”
王躍衝大牛點了點頭,大牛明白王躍的意思,立刻帶著幾個護衛就消失不見了。
王躍看了看那隊趙宗實的士兵,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我們先去前麵的有間客棧等著吧,讓大牛打聽了消息之後,我們再做決定。”
王安石也知道隻能如此了,他點了點頭,就和王躍一起,帶著剩下的護衛去了城中的有間客棧。兩人一邊等著大虎的消息,一邊分析著現在的局勢。
沒過多大一會兒,跟隨大牛而去的侍衛中,就跑回來了一個臉熟的,給王躍兩人彙報了一下這次叛亂的情況。
王躍和王安石根據這些信息,就得出這麼一個結論。
想來是袞王在這次奪嫡中,輸給了邕王,官家不僅立邕王為太子,還安撫宗親聽命新皇,讓袞王覺得沒有希望了,他覺得於是以後被邕王弄死,不如鋌而走險,說不定還有活路。
而容妃的家族手握重兵,又因為顧廷燁的原因,容家似乎沒有站隊,這讓袞王覺得,可能容家看好的是趙宗實,所以,他一邊派人刺殺趙宗實,一邊趁著容家控製的兵馬換防的時候,發動了這次兵變。
雖然袞王密謀很久,卻依舊沒有多少兵馬,在諾大一個東京城,其實很是不顯眼,隻是很多人都選擇做必上觀,畢竟皇家的事,和他們無關,這才給了他們一個機會。
又沒過多一會兒,大虎一行人就護著一個宮女,來到了客棧裡。
那宮女看起來有十三四歲,進了屋子以後,看到王躍和王安石一身官袍,就連忙詢問道,“不知兩位,都是哪位大人?”
王躍打了一眼這個謹慎的宮女,就笑著說道,“我乃泉州知縣王躍,這是福建路知州王安石,我們是奉皇命來京述職的,隻是剛才在宮門口叫不開門,就安排了護衛查探一下。”
那宮女抬頭看了一眼王躍,似乎見過王躍,她這才鬆了一口氣說道,“聽聞王探花和顧世子很是親厚,這裡有一個東西,需要你轉交給顧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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