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舊街道,小河邊。
李星海揮刀急斬,刀影幻成一片在晨光中閃爍。
剛才所用的兩柄戰刀已經卷刃,手中的長刀是剛從路邊店鋪翻到的。
成百上千的柳枝猛然席卷,遇上刀光被攪得殘葉紛飛。
這棵源植柳樹在後世有個彆稱,“窒息柳”,樹乾不過成人大腿粗細,高僅五米,攻擊起來卻特彆狂暴。
整條街柳樹彙集的源能幾乎凝練於“窒息柳”,纖細柔弱的柳枝韌性極高,能抗普通人力斬而不斷。
刀式凝練無比,但數不清的枝條源源不絕。
五秒鐘後,柳樹敗落,稍微有點長度的枝條全都被斬斷,魔爪似的在空中狂舞,根本伸不到李星海麵前。
李星海單手揮刀斷開零星樹枝的攻擊,左手輕觸,片刻功夫找到結晶位置。
主乾被利刃直接穿透,攪動一挖,一大團凝乳樣的結晶掏入手中。
“燃血凝液”,價值高昂,它的作用類似於“回光針”,但遠比針劑珍貴。
服用“燃血凝液”,服用者生命力瘋狂透支,力量、敏捷、反應甚至精神力都會瞬間暴漲,戰力倍增。
瀕臨絕境時,它就是翻盤的絕好底牌,甚至不亞於第二條命。
而且,使用“燃血凝液”之後僅僅是陷入虛弱無力狀態,隻需將養一兩天後便能恢複,比起它的顯著效果,這點副作用不值一提。
把“燃血凝液”丟進虛影空間,李星海穩了穩神,抬腳向鋁件廠走去。
前世他對整體局勢了解不深,聽說過的源植不過雙手之數,能記得大致位置的就更少了。
他完全不急,這些東西的存在,目前根本沒人知道,更沒人能和他搶。
宿舍小區鐵皮大門阻隔視線,棗紅色漆皮剝落斑駁,推一推,不動。
轟
踢開鐵門,哐的撞到牆邊一堆雜物,散落一地。
心中微悸,腳跟用力踏下,青石板“吭”裂開。
莫名的暴虐和陰暗浮上心頭。
李星海知道自己在激動,他甚至放任著情緒。
忙碌起來,仇恨都忘了?
當然不。仇人總在那裡。總算有閒,把他(她)們料理掉。
“砰砰砰”
沒人應門。但李星海能聽到裡麵悉悉索索的挪動聲。
防盜門貓眼一黑,“嗨呀,是李哥!”
果然,廖剛也在。
李星海心道,聽聲音他還挺高興看到自己,正好我也很“想”再次看到他。
防盜門慢慢打開一條縫。
記憶如深淵湧動。
眼中畫麵不斷浮現。
廖剛虛招放過鐵臂紫螳,致使自己被斬成重傷;
“哈哈,該怎麼感謝你!”
“姓李的沒一點出息!”
“覺醒者的血也值錢!”
“廢物,不配活著!”
腦海中全是廖剛的聲音,李星海眼中滿覆陰翳,煞氣激蕩不休。
廖剛再是弱智,也感到不對勁了。
迎著赤紅雙眼,他心中直突突,跳開兩步,驚叫著:“李哥,你怎麼?!”
“你被咬了?”
李星海一腳把他踹開,若非極力壓製,這一腳能把他鏟作兩段。
“廖剛,你說誰被咬了?”
廖曉卿從臥室走出來,一眼看到李星海。
“你怎麼現在才來!打電話也不接,你就一點不擔心我們?”她斜了一眼,口中責怪道。
看到李星海空手而來,她很是不滿,“怎麼沒帶吃的來。家裡的東西都快吃完了!”
“是啊,如果你被咬死了,那就太遺憾了!”
李星海語氣冰冷。此時,看到她還算清麗的臉,說不出的憎惡,恨不得一拳打爛。
廖曉卿錯愕不已,難道是弟弟把他的錢拿去投資,全部賠光了,他還在不滿?
可前兩天不是糊弄過去了嗎?
她抬頭看去,一股大力襲來,整個人離地半尺騰空飛起。
“呀”
廖曉卿被一巴掌扇飛,腦袋一揚撞在餐桌上,頓時血流如注。
李星海的眼神如同看著一個死人。
他隻用了半成力,狠命壓下心底衝動,沒把這蛇蠍敗類當場了解。
廖剛呼的衝上來,抬腳猛踹。
“你t瘋了!”
李星海紋絲不動,這雜碎的攻擊一點用沒有。
廖剛伸手還在推搡,李星海一個劈掛,廖剛打橫飛起,哐當撞在大門上,半天爬不起來。
李星海指指門口,厲聲道:“走!”
他要把這兩個該死的東西送到安全的地方,讓頭目體驗什麼是真正的絕望。
比如水電站旁邊那座水塔。
看到兩人驚疑的眼神,李星海心中一陣快意。
“藥劑一用,你就是廢人,不如成全我!”
心如蛇蠍!該死!
“李星海!你完了!我要告得你傾家蕩產!”
廖剛勉強爬起來,口鼻溢血,扶著牆大叫,臉上猙獰狂喜。
“那幾十萬,全都得賠給我,還有我姐。”
“你完了,你死定了。不掏錢,你就等著坐牢吧。還有,我認的兄弟可是敢殺人的!”
李星海嗤笑,以為認識幾個小混混多了不起?
廖曉卿沉默不語,腦子裡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她可比蠢貨弟弟聰明多了,明白不吃眼前虧的道理。
“砰”
子彈打在廖剛肩窩,穿透而過。
他使命嚎叫,哭得聲嘶力竭。廖曉卿嚇的臉色煞白,剛支撐起來的手一軟,跌倒在地。
他怎麼會有槍?
是的,好像很多地方都在發武器,他肯定是偷的。
廖剛那個白癡,根本不敢出門,不然領到槍,怎麼會搞成這樣。
廖曉卿一點也不奇怪李星海的舉動。他的房證、存款全都被自己弄到手,萬一想不通……
隻是,他怎麼會突然改了性子?
她越想越心慌,這瘋子不會真殺人吧?
李星海一腳把廖剛下巴踢碎,讓他安靜下來,眼神掃過悄悄往後縮的廖曉卿。
“星海!彆殺我!我錯了,我不該勸你把錢借給廖剛!你不要生氣,你聽我解釋!”
她眼神惶恐,手腳冰冷發抖,哆嗦著辯解。她似乎後悔了,眼淚直流,可憐巴巴望著李星海。
她伸手撩了撩淩亂的頭發,捂著額頭的血手在臉上畫出道道紅印。
李星海冷笑,演技真好。
她還真以為,是因為錢的原因。
當然,那也該死。
“廖剛,你快給你李哥解釋啊!”她扭頭看去,廖剛早就昏過去了,不由一陣氣苦。
和她多說一句都覺得惡心。
李星海單手拎起廖剛後領,槍口指指門口,嘴裡蹦出一個字:“走!”
廖曉卿踉蹌著起身,他不會趕我出去喂喪屍吧?
想到這裡,身體顫抖不已,胃部真正痙攣,一股酸液湧上喉頭。
她悔不當初,早就該分手,把聯係斷掉。
下到路邊,挑了輛底盤高的改裝越野。
車身很新,上麵噴塗有“此生必駕”字樣。
百米開外,一架一尺多長的小型無人機懸停在半空。
“砰”李星海抬起手槍,將它擊落。
這玩意有古怪,機身上打著官府的印記,卻一直遠遠在附近繞圈。
也是李星海感知力增強,不然換個人還真發現不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