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海掛掉電話,起身看了看陳澤力的狀況。
與其說兩人是朋友,其實更像兄弟。
小學的時候,李星海父母便離婚了,他跟著父親生活。而陳澤力呢,父親病逝,隻有一個媽媽。
也許是這個緣故,兩個小孩相互護持,無話不說,上學、打架都一起。
小縣城,單親家庭的孩子,多多少少被某些同齡人嘲諷甚至欺負,兩人迫於形勢那時候打了不少的架。
前世,出城路上,李星海外出找吃的,被喪屍堵在一棟樓裡,腿又被咬傷,隻能等死。
是陳澤力,硬生生闖過二十公裡,用鮮肉將喪屍群引開,李星海才得以脫險。
不過那之後幾天,因為李星海執迷不悟,陳澤力實在氣不過獨自離開,兩人再也沒見過麵。
想到這裡,李星海很是惆悵。
自己上輩子腦子不防水吧,真是鬼迷心竅……
還有一點奇怪之處,為什麼陳澤力今天會被異變禽類啄傷感染?前世,這個時候他肯定沒有遭遇這些事情。
到底是什麼因素在擾動?
青藍寶石散發出明亮流光,感覺就要到達一種臨界點。
虛影空間,零零散散的雜物堆在裡麵。
要是體積再大點就好了,長兵器放不進去,大多數步槍長度也超了。
摸出晶核,隻有一顆色澤光亮的。
氣息穩定,除了傷口隱隱作痛,源氣在體內流轉,速度慢得幾乎停滯。
三處關竅,氣感明顯。
戰鬥,果然是提升實力的捷徑。
感知外放,周圍一片模糊,超出十米外,僅有最模糊的反饋。
李星海並不貪心,已經比前世強出太多了。
清晨,那兩頭異變體,李星海敢肯定它們是追蹤自己而來,絕不是單純的遭遇。
推測,它們有手段在較遠距離發現自己,那麼,自己感知範圍還遠遠不夠。
誰也不能保證自己隨時做好戰鬥準備。
加上身邊還有杜紫瑜她們,沒有足夠預警時間,一旦再遭遇,後果不堪設想。
手心的晶核沒有絲毫反應。丹田古井無波,五色石也沒有動靜。
剛退出五色空間,忽地,遙遠的地方,傳來點點波動。
若有若無,很飄忽的感覺。
李星海躍出窗外,翻身上了屋頂,定神感知。
波動是從附近小區傳來。
源植!
波動含蓄而活潑,充滿生命力,是源植無疑。
血雨降世,空間中滿是肆意能量,越是靈性的動物越早發生變化。
植物的異變就慢得多,李星海沒想到,不到二十四小時,能發現源植的蹤跡。
所謂源植,是因為成功異變的植物,會緩慢而持續地吸收空間中無處不在的能量。
這能量粗糲狂暴,非人體可輕易承受。
源植會將能量轉化為柔和的源能,用處改造自身,如果還有剩餘,則結晶於植物體內。
一邊想著,一邊沿著屋頂飛奔。
幾個起落後,李星海已然站在某小區角落,一棵大樹前。
這才第一天,居然有源植誕生,甚至還有足夠的能量產生結晶。
這是一棵“樸樹”,小區綠化帶中最高的樹木,樹冠與六樓齊平。
樸樹周圍的土壤,能量比附近濃鬱很多。
李星海伸出手,掌心撫在粗糲樹皮上。
結晶,就在樹乾中段,離地五米高度。
拔刀在手,輕易洞穿樹乾,取出一團膠狀物。
“樹愈膠”,外敷傷口有奇效,內服可生血止痛,作用速度遠非人類藥物可比。
在殘酷的末世,對很多人來說,樹愈膠意味著多了半條命,越到後麵,其價值持續高漲。
酒店方向,傳來激烈的爭吵聲。
李星海不及多想,閃身消失。
“趕緊開門!把人叫出來,不然,連你們一塊抓了!”
“她們包庇殺人犯,和她們囉嗦什麼?直接抓了,送警備局!”
走廊裡,幾個跟班爭相叫囂,仿佛聲音大就有莫大功勞。
秦熔羽不許何婉琪還有小女孩離開臥室。自己則拿著槍,警惕地看著大門口,神情緊張。
蔡乾湊到父親身邊不停哭訴,自己可是差點就沒命了。
那家夥殺人不眨眼,太危險了!
“蔡董事長”微微躬身,身體轉向旁邊的中年人,“高總,您看?”
中年人大方臉,額頭寬廣,略禿頂,但保養得很好,皮膚光潔。
他眯縫眼,手指摩挲著下巴,“這是你的酒店,你說呢?”
蔡董事長微微一笑,“有窮凶極惡的歹徒出沒,動輒殺人,見義勇為者,酒店萬分感謝。”
高總點點頭,眼神淡淡掃過身邊的一眾人。
他身後,一個其貌不揚的矮個漢子站出來,很快點出三個人來。
四個人走到門口,戒備站在兩側。
矮個漢子步伐穩健,側身抬腳。
沒見他怎麼發力,實木大門“轟”的一震,直接被踢開。哐一聲撞牆上。
“出去!”
秦熔羽厲聲警告,“否則,我開槍了!”
她從來沒遇到這樣的情況,眼底閃過一絲猶豫。
矮個漢子雙手微微抬起,僵硬微笑,“不要緊張——我們隻是來了解情況。”
忽的,他腳步閃動,瞬間逼近秦熔羽。
秦熔羽驚覺不對,急速後撤,已經喪失開槍機會。
小腹劇痛,視線急劇翻轉中,後背砸到牆上,瞬間喪失行動能力。
她想要說什麼,可滿嘴是血,咳得撕心裂肺。
“槍,不是你這麼用的。”他冷冷道。
蔡乾一看,更加得意“非法持槍傷人,光這就夠關幾年了。”
“那人呢?剛才不是那麼囂張麼!
躲哪裡去了。現在知道慫,晚了!”蔡乾心心念念要找李星海報仇。
何婉琪驚呼著跑出來,單薄的身體擋在秦熔羽麵前,驚慌大喊:“你們乾什麼!走開!走開!”
她眼神充滿驚恐,沒有絲毫威懾力。
杜紫瑜被媽媽塞進衣櫃,聽著外麵的打鬥聲,動也不敢動。
她多麼希望爸爸在家啊,星海哥哥到哪裡去了?
你們快回來吧。
秦熔羽掙紮著,從衣兜裡掏出一個東西。
她被保鏢一腳踢中手腕,東西掉在地上。
是警備隊的證件。
矮個漢俯身撿起,掃一眼就知這是真東西。
他也不聲張,低聲告訴高總。
高總滿不在乎,嗬嗬一笑:“既然如此,她罪加一等,更不必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