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兩個人選後,崔雄年立馬宣布了結果。
女知青那邊倒沒什麼好說的,男知青這邊卻是變了臉色。
“這不公平!”當場有個男知青就憤然站出來,對著文婷怒目而視。
“張知青,你有什麼異議?”崔雄年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問了一聲。
“大家都是知青,但是男知青和女知青乾活的強度並不對等,況且文知青的成果並不是她一個人努力出來的,她這是作弊,憑什麼要給她!”
“你憑什麼說我作弊?!”文婷第一個不服了。
“你敢說那些菜是你自己種得出來的?”張知青可不會怕她,直接開懟。
“怎麼就不是呢?難道我沒有每天給它們澆水施肥嗎?”
“你是有,但是你隻是做做樣子,大多數活都是彆人幫你乾的。”
“那有怎麼樣,彆人非要幫我乾,我攔不住啊,你有本事也讓彆人幫你乾啊,輸不起就輸不起,找找自己的原因,彆就知道眼紅彆人!”
“你!”
“好了!”崔雄年大嗬一聲,直接打斷他們的爭論聲。
“吵什麼吵?你一個大男人,非要跟女同誌掙,很有臉嗎?”
瞪了他一眼,崔雄年才看了一眼眾人。
“我為什麼要分兩個任務,就是名額給到我手上的時候,明確說過要有一位女同誌,也是我當時沒有跟你們說清楚,讓你們鬨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是我的責任。”
他這話一出,那個張知青臉頓時僵住了。
好家夥,居然是這麼一回事,那他剛剛豈不是很丟臉?
自覺丟臉的張知青低下了頭,沒再說話。
而一旁的文婷得意洋洋的看了他一眼,完全沒注意到陳青延原本驚喜又瞬間陰沉下去的臉。
他想著,就算文婷丟了工農兵大學的名額,也比他一個人待在這裡的強。
結果好不容易看到了一點希望,卻是曇花一現。
文婷是怎麼都要回城了。
有人歡喜有人愁,不過這些都跟崔雄年沒關係。
他回到家後,崔雪立馬問他關於名額規定給一名女同誌的事。
“上回你說要一個名額給文知青,你爸我開不了那個口,也沒那個能力要來,當然給名額女同誌這事,我也不是瞎說的,上邊給下來的時候也說過,最好能給女同誌一些機會,現在不管文婷是怎麼種出那些菜的,至少她得到了名額就行。”
“爸,你真牛。”崔雪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那個張知青,乾活確實不錯,就是小心思太多了些。”崔雄年先是含蓄的笑了笑,在說道張知青的時候,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
“爸,你想什麼呢,人家是知青啊,遲早是要回城的,你還指望人家在咱們這樣的農村待一輩子啊?”崔雪有些無奈的看向他。
“都不說彆的了,農村很多人都想往城裡走呢,你還想著原本就是城裡人的知青留在農村,你這不是鬨呢嗎?”
崔雄年被她這一說,噎得不行。
“我不就那麼一說,你這丫頭怎麼那麼多話呢。”
“嘿嘿。”
名單第二天就送上去了,幾乎是變不了的了。
天氣越來越冷,郵遞員也從兩天來一回變成了三天來一回,估計再冷一點就變五天了。
因為這,崔雪要加更稿子了,她得攢多些稿子才能不斷更。
上回雜誌社給她寄來稿費的同時,還給她寄了讀者的來信。
她還是第一回收到讀者的來信,很新奇也很感動。
大概是貨真價實的意識到有讀者,她被劇情折磨的腦子突然亢奮起來,每天都在奮筆疾書。
就這麼埋頭賺錢的日子,很快就到了過年前。
最後一封雜誌社的來信,還給她寄了不少的年禮,讓崔雪才意識到要過年了。
帶著雜誌社的包裹回了家,嫂子劉萍正挺著大肚子在廚房裡燒火,崔雪忙上去搶著她手裡的活。
“嫂子,你這肚子這麼大,可彆乾這些事了,有什麼你就叫我哥給你做。”
“這又沒什麼,我就燒個火,等會兒媽回來,這灶台上的事還得她來做的。”劉萍抬起頭來,笑著回應她。
嫁進崔家的時候,她就覺得自己掉進了一個福窩裡,沒想到她一懷孕才知道,以前的日子都不算什麼。
她現在的日子過得,說出去不知道多少人羨慕。
“沒事,我來就成。”崔雪說著,就擼起袖子乾活。
“這些是宗山寄來的東西?”劉萍看到她放一旁的包裹,有些好奇的問道。
“啊?不是,那是雜誌社寄來的。”
聽到這,劉萍就沒再問了。
“爸這回去公社開會,不知道能不能把錢給領回來,這眼看著快過年了,再不發錢,村裡人該鬨起來了。”想起這事,劉萍就忍不住歎氣。
本來應該早兩個月就發了今年份的錢下來,但是崔雄年去問了好幾回,都讓等等,村裡好多人都來問很多回了。
上麵不發錢下來,崔雄年也沒辦法啊。
為了安撫村裡人的情緒,早前就放話出去,願意要糧的就先領了糧,才消停到現在,不然早就鬨翻了。
“應該就是去說這事的,快過年了,怎麼的都得把錢發了的。”崔雪想了想,覺得公社應該就是讓他們這些大隊長去領錢的。
不管今年是為什麼這麼晚才發錢,總歸錢是要在年前發的,不然一個不好,引了下麵的眾怒,再集體去舉報一波,夠公社的人喝一壺的了。
“你說的是。”劉萍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正當她話落的時候,就見崔雄年推著自行車進了院子。
“爸,回來了?”劉萍趕緊打了個招呼。
崔雄年點點頭,看到崔雪在廚房,忙道:“雪兒,先彆弄了,跟爸去把大家的錢發了再說。”
“剛還說快過年了,也沒發錢下來,爸你這就拿錢回來了?”崔雪擦了擦手,從廚房裡出來。
“再不發,公社就要被人砸了。”崔雄年歎息一聲,也不知道他這回去公社發生了什麼事。
崔雪詫異了一瞬,也沒好多問,拿了鑰匙就跟著他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