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許太平遲疑之際,刀鬼忽然開口道:
“此人的脾性倒是有趣,很對老夫的胃口,你不如留個名字給他吧,左右也沒有什麼損失。”
許太平想想也是。
不過他又有些擔心會暴露第十層刀域的秘密,於是向刀鬼傳音詢問道:
“刀鬼前輩,告知他我名諱後,會不會因此而暴露你刀域的秘密?”
刀鬼很是不在乎地擺了擺手道:
“老夫倒是巴不得有人能夠知曉我這刀域的秘密,那樣的話,便能早些知曉,我究竟是為何變成如今這副模樣了。”
許太平怔了怔,隨後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道:
“這倒也是。”
隨即,又聽刀鬼開口道:
“你隻需將手按在那宮主薑玄風後背,便可對其傳音。”
許太平點了點頭,走到那宮主薑玄風正後方,將手按在他後背,同時傳音道:
“宮主大人,這次多有叨擾還望見諒,日後有機會的話定會前來賠罪。”
聽到這聲音的薑玄風當即眼前一亮,旋即神色有些激動道:
“敢問這位前輩高人,可否留下姓名?”
不遠處的風天行在聽到薑玄風這話後,也猜到應當是許太平在與薑玄風交談,原本波瀾不驚的眼神,驟然閃過一道期待神色。
許太平雖然知道,風天行定然是看不見自己的,但不知為何在麵對風天行投來的眼神時,許太平心頭總會莫名地感到一陣心悸。
就好似年少時,在青竹居後山第一次被那妖狼盯上時那般。
“看來這風天行之強,尤在我與刀鬼前輩推測之上。”
許太平一麵在心中這般想著,一麵傳音答複那宮主將玄風道:
“宮主折煞晚輩了,晚輩並非什麼前輩高人,乃是真武天青玄宗弟子許太平,今日不過是偶得機緣神遊此地,誤打誤撞附身於風老祖此一世身軀之上。”
一聽這話,原本神色還算平靜的宮主薑玄風,霎時間眸光亮起,眼神之中滿是駭然之色。
旋即,就聽他強壓下心頭的驚訝與激動,低聲問道:
“你……你竟是那真武劍魁許太平?”
許太平語氣平靜但十分誠懇地回答道:
“沒錯,正是在下。”
得到許太平再次確認了薑玄風,當即連連頷首道:
“好好好,小兄弟,你當日地火焚天破那天劫之眸的奇景,可是為我人族修士大大的一口氣!”
“沒想到啊,沒想到小兄弟你還能與我玄丹宮有此機緣!”
許太平顯然沒料到,自己當日破境渡劫之舉,竟還能夠鼓舞人族修士,一時間心中很是驚奇。
而那玄丹宮老祖風天行,在見到薑玄風隻顧著自己激動,全然將自己忘在了一邊,當即有些不悅地衝他喊了一聲道:
“薑玄風!”
薑玄風聞言,這才記起自己還未轉告老祖,當即額頭冷汗直流,滿臉歉意道:
“老祖,那位高人的姓名,我已知曉。”
旋即,他在一眾玄丹宮弟子的詫異眼神之中,向老祖風天行傳音道:
“此人便是前些時日,在那蠻荒之中刀破劫雷,並為玄荒天請下一道古佛佛緣之力的真武劍魁許太平!”
風天行顯然沒料到,今日助自己渡劫之人,竟是如此年輕。
當然,有著前幾世記憶的他,更加沒有料到,此人竟然就是那奪得真武劍魁,獨闖蠻荒登頂靈鷲,請下一道佛緣傳承的青玄宗小弟子許太平。
不過很快,他便咧嘴一笑,爽朗大笑道:
“小友,原來是你啊!”
接著,就見他很是興奮地看向許太平所在的方位道:
“那你這個朋友,我風天行更是交定了!”
許太平聞言,心情有些複雜。
說不上來是開心還是惶恐,總覺得真想要交個朋友的話,不該如此草率才對。
不過那風天行卻是不管這些,放佛認定了許太平這個朋友一般,一麵轉身朝試刀閣出口走去,一麵背對著許太平擺了擺手道:
“好兄弟,我還有些事情要外出處理,不出意外會在幾年後的乘龍天斬龍會開啟之前再會玄丹宮,若那時好兄弟你能有空閒,便請來我乘龍天玄丹宮一趟。”
說到這裡時,那老祖風天行忽然停下腳步,回過頭再一次看向許太平所在的方位,然後才一臉鄭重道:
“到那時,大哥我,定會送你一份大機緣!”
說完這話,風天行再次轉過頭去,大步朝著試刀閣出口處走去。
刀鬼見狀當即打趣道:
“小子,你這趟玄丹宮之行,不但修成了極境焚刀式,而且還白撿了玄丹宮一位老祖做大哥,當真是收獲頗豐啊!”
許太平看了眼一旁的刀鬼,有些無奈道:
“刀鬼前輩,你可莫要取笑我了,風老前輩一句玩笑話而已,哪能當真。”
說笑歸說笑,其實彆說許太平沒當真,刀鬼自己都沒當真。
而正當許太平想著,要不要就此離開時,隻見已經走到試刀閣門口的玄丹宮老祖風天行,忽然停下腳步,繼而轉身看向了身旁一臉惶恐的玄丹宮弟子宴雨道:
“溪雨堂弟子宴雨,這些年多謝你照顧我那轉世之身,今日我將暫時離開玄丹宮,飛升上清天外混沌之地,你可願隨我同行?”
宴雨怔了怔,一臉惶恐道:
“老祖,您這是打算去,上清上界何處?”
風天行雙手環胸一臉傲然道:
“自然是紫翠丹房!”
一聽到紫翠丹房這個名字,一眾玄丹宮弟子臉上的神色,驟然間由原本的惶恐齊齊變作了驚駭。
那江家的江平,更是忍不住脫口驚呼出聲道:
“紫翠丹房,那不是我玄丹宮在上清上界的聖地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