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湖天君之所以如此失態。
那是因為當初他之所以會來到這舊龍庭,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看到了那段夜幕之下那道一刀大敗陰神宿魘的身形。
在天魔戰場廝殺了將近三百年的他,非常清楚一位有著此等強橫體魄的武夫修者,足可扭轉一場與深淵魔物大軍的戰局。
夏侯青淵這時也開口道:
“沒想到,當初擊敗陰神宿魘的身影,居然是東方月繭用一畫開天之力召出來的。”
同樣已經意識到這一點的石湖天君,這時也很是遺憾道:
“當真如此的話,那我等此行怕是要白跑一趟了。”
夏侯青淵皺眉道:
“可惜那東方月繭未必能活下來,不然或許能夠從她那裡得到些有用的消息。”
石湖天君也是一臉惋惜。
夏侯青淵這時又補充道:
“不過我們當初僅僅隻看過他那一刀,這人戰力究竟如何,還未可知。”
“說不定,他僅僅隻是刀法,對那陰神宿魘有所克製。”
石湖天君聞言微微頷首。
而一旁的夏侯幽,則在仔細打量了一眼那巨大身影的麵孔後,忽然心中略感訝異道:“此人相貌,怎與太平公子,這般相似?”
“轟!”
而就在夏侯幽這般想著的時候,那無頭牛首妖骨,又是一拳重重轟砸向了許太平在光陰長河中那具最強體魄。
“砰!”
巨響聲中,那具體魄依舊紋絲不動。
夏侯青淵見狀,臉色頓時有些難看。
因為那無頭牛首妖骨的拳頭,原本可是能夠破開東方月繭誅仙劍陣的,現在砸在那具巨大體魄上,竟是未能傷其分毫。
足可見這具體魄之強大,並非虛假。
“轟隆隆……”
這時,在一連接下那無頭牛魔妖骨兩拳之後,那來自光陰長河的許太平最強體魄,忽然擺開了一個拳架。
在看到這個拳架的瞬間,夏侯幽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
因為這具巨大體魄所擺出的拳架,赫然正是許太平所修武道絕學——“祖聖拳。”
一時間,夏侯幽心中,忽然冒出了一個可怕想法。
而就在這想法出現她腦海之中的同時,隻見那具巨大體魄忽然“轟”的一聲渾身一顫,一身銀色龍鱗,驟然間化作了一團團灼熱赤炎。
一瞬間,其氣血之力引動的氣浪,完全不亞於化境強者全力揮出的拳掌,重重拍砸那無頭牛首妖骨以及它身後剛剛進入寺院的妖骨身上。
“轟!……”
巨震聲中,無頭牛首妖骨,被震得踉蹌後退了一步。
而那些剛剛才進入寺院之中的妖骨,則是被這道氣浪衝擊得齊齊倒飛而起,重重撞擊在身後的護院金光之上。
“轟!”
隨之而來的,隻見許太平那具來自光陰長河的最強體魄,一拳朝那妖骨轟砸過去。
一瞬間,一股好似要將這片天地整個砸穿的浩蕩拳勢,驟然間隨著這一拳升騰而起。
那牛首妖骨的本能,應當是察覺到了危險。
於是它沒有任何猶豫,雙腿猛地朝地麵一蹬,身子隨之向後飛退了出去。
“砰!”
但這牛首妖骨,僅僅隻飛退了一兩丈遠,便被那拳勢之中的山魄之力重重壓得砸落地麵。
同時,許太平那具來自光陰長河的強大體魄,一拳重重轟砸在了那牛首妖骨的胸膛處。
“轟!——”
震耳的爆裂聲中,那頭吞食了百餘頭妖骨的牛首妖骨,竟是在這一拳之下,整具身軀當場爆裂成一團血霧。
當那夏侯青淵與石湖天君,在看到那強大的牛首妖骨,連一拳都未抵擋住後,兩個人齊齊呆立當場。
同樣呆立在那裡的還有夏侯幽。
因為在看清這具體魄的出拳姿態後,眼前這巨大體魄,忽然間與她記憶中許太平出拳的情形重疊在了一起。
她心中一陣駭然道:
“難道是,東方月繭這是以一畫開天之力,召出了太平公子曾顯露出的最強體魄?”
不過馬上,她便又在心中否定了這個猜想。
因為這具體魄之強,根本就不是百年甚至千年時間所能錘煉出來的,以許太平如今的年紀,就算得到了再強機緣,也錘煉不出這麼一具體魄。
“砰、砰砰……”
但就在許太平一拳解決那頭牛首妖骨後,隻見一具身著黃袍道人模樣的巨大法相,驟然踏步來到了迦葉寺外圍。
這道人模樣法相,赫然正是陰神黃袍。
“轟!”
他隻輕輕一揮袖,迦葉寺外圍殘存的淨域華蓋封印,便裂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任由進入到寺院之中。
“轟!”
進入寺院的陰神黃袍,眼眸冰冷地俯瞰向下方的玄知與東方月繭,然後一指猛然朝許太平那具光陰長河之中最強體魄點去。
那具體魄隨之“噌”的一聲,拔出了腰間的一柄長刀。
“砰!”
但就在拔刀的同時,那黃袍已然一指洞穿了那具巨大體魄的頭顱。
隨即,由東方月繭一畫開天之力召出的這具體魄,與那先前的牛首妖骨身軀一般,轟然炸碎開來。
“噗……”
一畫開天之力被破,東方月繭神魂遭受重創,隨之口吐鮮血。
黃袍這等強大陰神,根本就不是東方月繭這種品階的修士,能夠對付得了的。
“轟!”
東方月繭倒地之後,玄知法師立刻以金光咒,將東方月繭護在其中。
“砰!”
也幸虧這金光咒來得及時,不然得話,那黃袍指力的餘波必然要將東方月繭碾為齏粉。
“當!……”
正當玄知法師考慮著,要不要用上大光明咒時,伴隨著一道鐘鳴之音,迦葉住持與他那古佛金身法相一同飛落在了玄知與東方月繭的身前。
迦葉住持頭也不回,麵色凝重地道:
“兩位,再堅持片刻,那第一道劫雷馬上便要落下了。”
就在他說出這話時,頭頂劫雲深處,忽然間響起了一陣“轟隆隆”的悶雷之音。
同時,那最中央的一朵劫雲的邊緣處,也顯現出了紫金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