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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不隻是李道煙,那禹陽天君同樣很是不解地問道:
“倪昭,有我們這四人在,蕩平一座魔淵不成問題!”
倪昭一麵再一次轉頭尋找著,一麵頭也不回地解釋道:
“禹陽天君,烏玄不是尋常魔帝,他是這整個光陰長河之中,屈指可數,能夠奪舍元主的魔帝!”
說到這裡時,倪昭目光定住,落在了許太平站立的這處方位,然後繼續道:
“所以,我們還需要一個人。”
不遠處的禹陽天君皺了皺眉道:
“你莫非想請你的後一任臨淵十三席?”
同為臨淵十三席的他,雖不曾將光陰借法之力修煉到倪昭這般境界,但論對這光陰借法之力的了解,還是遠超尋常修士的。
倪昭眸光一眨不眨地盯著許太平,那冰塊一般的臉上,極少見地露出了一絲笑容道:
“是。”
禹陽天君好似是察覺到了什麼,當即順著倪昭的目光看了過去,眸光之中帶著一絲興奮道:
“難道說,他此刻的就在天道光陰之中?”
倪昭再次點了點頭。
麵對前兩任十三席同時投來的目光,許太平心中有些發毛,暗道:
“不對啊,我現在尚在光陰長卷曆練之中,還算不得下一任十三席才對!”
正當許太平滿心困惑時,忽見那倪昭再一次拱手道:
“此任十三席倪昭,恭請下任十三席!”
這倪昭的言語,仿佛有著某種神通一般,在話音落下的一瞬,便讓本不該存在於這道光陰內的許太平,真正置身在了這片光陰之中。
霎時間。
許太平哪怕不再借助八位莽夫的身軀,也依舊還是能夠聽到四周呼嘯的風聲,聞到空氣中的血腥之氣,感受從禹陽天君身上傳來的熱浪。
以及此刻李道煙那劇烈起伏的神魂波動。
在短暫的愣神後,李道煙忽然眸光滿是興奮地連聲道:
“原來如此,我就說我為何循著你的那條光陰長河支脈,會來到此地!”
“原來都是因為你小子!”
“好,好好好!”
“好小子、好小子!”
“倪昭之後的下一任臨淵十三席,居然是你!”
李道煙有些語無倫次。
不過在許太平聽來,卻是格外的親切。
許太平衝李道煙笑了笑,很是感慨道:
“前輩,沒想到你我,今生居然還有再見的時候。”
不過這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
因為這無疑是提前告知了李道煙他接下來的命運。
李道煙聞言也愣了愣,但馬上他便一臉豁達地咧嘴一笑道:
“老夫也很高興能在這裡見到你!”
但馬上他便又皺眉道:
“你的修為的確與金庭府時相比大有精進,但也不過是望天境,眼下這戰局……”
說到這裡時,李道煙轉頭看向倪昭,繼續道:
“眼下戰局你將他拉進來,不是找死嗎?”
倪昭神色古井無波道:
“由我這光陰借法之力從光陰長河之中請下的臨淵十三席,無論是在之上的一任,還是在我之下的一任,其戰力都會是飛升天外之氣最強的時刻。”
倪昭停頓了一下,然後指了指許太平麵前那道近乎透明的青色光幕,繼續道:
“隻要跨過這道屏障,你的修為和戰力,將與正式成為臨淵十三席後,在這片天地時最強的你重疊。”
聽到這話,李道煙頓時眼前一亮道:
“那豈不是說,我們可以提前看到這小子在這片天地時,戰力最強的姿態?”
倪昭點了點頭。
不過對光陰之力已經有所了解的許太平,在聽到這話後,神色卻是十分凝重。
隻見他一臉嚴肅地向倪昭問道:
“前輩,今後的我,戰力沒能夠提升到那一步,是不是就會被光陰之力抹除?”
倪昭神情冰冷地反問道:
“怕了?”
許太平搖頭道:
“不是怕,我隻是不願做沒有一絲可能之事。”
說著,許太平看了眼身後,繼續道:
“畢竟,我身後還有很多人,等著我回去呢。”
他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沒有一絲成功可能之事不會做,除非是為了身後的朋友和家人。
倪昭在聽到這個回答後,嘴角微微揚起道:
“恭喜,你接任十三席,在我這裡的最後一道考驗,完成了。”
許太平怔了怔,旋即微笑著衝倪昭拜謝道:
“有勞倪昭前輩了。”
他倒是真的沒有想到,倪昭會用這個問題,作為他接任臨淵十三席的最後一個考驗。
倪昭這時又道:
“既如此,那我便來回答你剛剛那第一個問題吧,聽過後,如何抉擇,你自己來定。”
許太平當即點了點頭。
於是倪昭打了個響指,令這片天地內的這段光陰停止流轉,然後才向許太平解釋道:
“以臨淵十三席所傳承的光陰借法之力,邀來的上任與下任十三席,的確皆為兩人在這方天地時,合道境之前最強之姿。”
“但不同的是,所邀之上任十三席來自光陰長河主脈,而是下一任十三席則來自於那無數條光陰支脈之中最強的一道身姿。”
“所以你的顧慮其實沒錯。”
“一旦那條光陰長河支脈之中的你,拉入到了光陰主脈之中,便等於是毀去了其餘的所有支脈,滅絕了成為那最強身姿之外的一切可能。”
“但你問有沒有一絲可能。”
言至於此,倪昭忽然停頓了一下,那冰冷的眸光深深看向許太平道:
“我隻想說,你那道最強身姿存在的本身,不正是最好的證明嗎?”
許太平被倪昭問得心頭一震。
一如倪昭所說的那般,能夠出現在光陰長河支脈之中的景象,便等於是萬千可能之中的一種。
而那倪昭,這時“啪嗒”一聲,再一次打了個響指。
像是在防止被什麼存在竊聽一般,他在這段隻有他和許太平存在的光陰之上,又下了一道禁製,這才繼續道:
“如今的光陰長河,已不像千萬年前那般穩固,你遇上的每一個人,你的每一個念頭,你遭遇的每一次劫難,都能讓你腳下的光陰長河,生出無數支脈。”
“你踏出這一步後,等同於將腳下無數條光陰支脈一並抹除。”
“所以,該如何抉擇,你自己好好考慮。”
倪昭並未逼迫許太平做出決定。
許太平沒有急著抉擇,而是十分好奇地問道:
“若我沒有跨出這一步,是否這光陰長卷中所發生的一切,便會被光陰長河整個抹除?”
倪昭搖頭道:
“不會。”
倪昭麵無表情地解釋道:
“這幅光陰長卷本身,便是一件有著光陰之力的神器,它的神通並非不是記錄下這段光陰,而是將這段光陰截留。”
“簡單來說,便是在這段光陰長河主脈之上,打下一個結,係上了一個鈴鐺。”
“這個鈴鐺,不會阻止光陰長河的流轉,隻是讓它繞開了這段光陰,所以並不會被光陰之力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