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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陰長卷內。
一如趙謙先前所見,許太平在這第七幕即將謝幕時,陷入了苦戰。
不過不太一樣的是。
此時的他,麵對的是三位魔皇,而非一位。
“當真是難纏!”
狂沙飛舞的無垠大漠之中,許太平提刀仰頭環視了四周一圈,隻見那三頭足有百丈高的魔物,已然將他團團圍在中間。
此時的九淵,除卻極少數強大魔物是魔修所化之外,絕大部分強大魔物皆為魔種融合妖族與凶獸所化。
因為在第三魔淵那位魔帝得到太玄經之前,魔種與修士融合的難度極大。
可以說是萬不存一。
儘管這些妖獸所化的魔皇,無法施展太多神通或術法,但它們所掌握的本源魔種之力,以及妖族強大體魄和本源神通,同樣強大無比。
就在許太平說話間,那頭身軀巨大的獅頭蛇身魔皇,忽然張開巨口朝著下方的許太平怒吼了一聲。
“轟!”
一瞬間,一股強如先天罡風一般的氣浪,卷起漫天的黃沙,好似那巨浪一般朝許太平席卷而下。
見狀,許太平抬起自己的左手,猛地一握拳。
旋即,伴隨著一道蒼鸞的鳴叫之聲,許太平右手那枚蒼鸞戒內的罡風陡然與許太平掌心的真火相融,最終化作了一道颰焰融彙而成的牆壁,擋在了許太平的身前。
在地果力量的提升下,許太平這枚蒼鸞戒的品階,已然與仙兵相當。
許太平靠他,能夠輕易凝聚出颰焰。
“砰!”
巨震聲中,許太平身前這道由颰焰凝聚而成的牆壁,竟是將獅頭魔皇召出的沙暴硬生生震散。
不過此時的許太平,臉上緊繃的神色,卻是沒有半點鬆弛。
隻見他一麵擺出斬魔刀斬龍式的刀架,一麵伸出三指,同時口中喃喃道:
“蒼鸞戒隻能再用一次三指,接下來這一擊,定要將那頭鷹魔斬殺,就算無法斬殺,也至少要讓它重傷,無法飛起!”
就在他說這話時,原本站在另一側的一頭蒼鷹模樣的魔皇,陡然間振翅而起。
“轟!”
隻一瞬,那陡然展翅的鷹魔,便已經出現在了許太平的頭頂,並猛地一爪隔空朝許太平抓下。
這一爪之下,竟是生出了裂空之音。
三道足有十幾丈長的罡風,隨之朝許太平破空落下。
早已吃過多次的苦頭的許太平可以斷定,這三道罡風的殺力,要超過許多劍仙級彆劍修的全力一劍。
“砰!”
一聲巨響。
許太平身前那道由颰焰凝聚而成的牆壁,在那鷹魔一爪之下,應聲破碎。
而在颰焰牆壁的碎裂的瞬間,那伺機多時的牛首魔皇,當即一拳轟砸向許太平。
那如山嶽傾倒一般的拳勢,就算是有著龍鯨體魄的許太平,怕是要重傷。
麵對三頭魔皇,莫要說重傷,哪怕隻是一招不慎,後果也必然是身隕。
不過奇怪的是,許太平沒有理會牛魔的這一拳,而是將那三指對準頭頂的鷹魔,然後猛地一斬道:
“裂海!”
話音方落,就聽“轟”的一聲,那鷹魔的一隻爪子連同一邊翅膀,皆被蒼鸞戒這三指裂海式的風刃切落。
許太平不惜以自身為餌,為的就是重創這鷹魔皇。
“轟!”
但在鷹魔皇被許太平三指重傷的同時,那牛魔皇如山嶽傾倒一般的拳勢,也已經落在了許太平的身上。
不過,就在這拳勢即將完全壓在許太平身上時,身前的沙地之中忽然有一道身影破土而出,並擺出了祖聖去拳擔天式的拳架。
霎時間,一道十餘丈高的牛魔虛影,擋在那道身影和許太平的身前。
這身影,自然便是許太平提前藏在沙地之中的分身。
“砰!”
在又一聲巨響聲中,那牛魔虛影在與牛魔皇對了一拳之後,轟然碎裂開來。
以玄元分身施展出的擔山式,與許太平真身施展時,仍舊有著不小的差距。
可儘管如此,這道玄元分身,還是為許太平爭取到了寶貴的出刀時間。
“噌!……”
幾乎是在那玄元分身破碎的同時,伴隨著一道夾雜著龍吟鶴唳的刀鳴聲,許太平驟然拔刀出鞘。
兩頭由刀氣雷霆凝聚而成的龍隱從他身後升騰而起。
跟著,就見周身被赤色龍鱗覆蓋的許太平,怒吼一聲道:
“斬龍!”
怒吼聲中,在強大的二階霸王境淬體之力催動下,許太平這一式斬魔刀斬龍式的刀勢,直接在這怒吼聲中攀升至極境。
“轟!”
旋即,在一道夾雜著龍泣的刀氣破空聲中,一道刺眼的金色刀影,就好似那落日餘暉下地平線一般,從那牛魔腰部切過。
“轟!”
在又一道震耳的爆裂聲中,充滿了毀滅氣息的雷焰自那牛魔皇龐大身軀之上衝霄而起,隻眨眼間便將那牛魔燒成灰燼。
那獅首魔皇見狀,並未被許太平那可怕的刀勢嚇退,而是再一次衝許太平發出了一聲獅吼。
“嗖!”
不過在那獅魔皇發出獅吼的瞬間,許太平已然又分出了一道玄元分身,並且握住了一杆化作長矛的雷音旛,猛地朝那獅魔皇投擲而去。
“砰!”
震耳的炸裂聲中,那攜著恐怖雷霆之力的雷音旛,竟是直接刺穿了獅魔皇的喉嚨,打斷了它的這一聲獅吼。
“轟!”
而許太平,則在分身投擲出雷音旛的下一刻,雙腳猛地一蹬地,用儘體內最後的氣血之力,一躍而起落到獅魔皇的頭頂,並怒吼著一拳砸下——
“霸下!”
在又一道由霸王之息發出的怒吼聲中,許太平的拳勢瞬間攀升至境界,隨後重重砸在了那獅魔皇的頭頂。
與三頭魔皇周旋了半個時辰,也不曾用上霸王之息和雷音旛的許太平,就是為了在這一刻,趁著這三頭魔皇不備之時,將他們一舉擊殺。
“砰!——”
巨響聲中,那獅魔皇的頭顱,被許太平的霸下式直接砸成一團血霧。
幾近脫力的許太平,長長地籲出了一口氣道:
“還好,還好就算是在光陰長卷之中,這些魔皇的心性……也跟……也跟外界差不多,也有懈怠之時。”
不過此時的許太平卻並未因為三頭的魔皇倒下而放鬆警惕。
因為對他來說,謝幕的這一瞬,才是真正的考驗。
“這一次光陰之力贈予的真元與氣血,隻怕要比前六次都要多,畢竟……這可是那雲薑的兩成真元與氣血……”
許太平一邊在心中這般想著,一邊神色複雜地看向前方。
隻見大漠夕陽的餘暉下,青霞觀修士雲薑那殘破的身軀,正緩緩跪坐在獅魔皇無頭屍體的旁邊。
從第二幕,一路支撐到第七幕。
青霞觀這位一身浩然之氣的女修士,終究還是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