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來,若許太平煉製得十分順利,那青銅棺不可能會出現這種動靜。
門後的呂道玄這時卻是語氣十分平靜道:
“不會有什麼問題,應當是武運不濟,在施展此前尚未掌握的功法時,有些不順。”
結果,如同呂道玄預料中的那般,許太平花費了整整一個時辰的時間,這才煉製出一道始元分身。
等許太平走出青銅棺時,他整個人近乎虛脫,一身氣血與真元,更是見底。
靈月仙子當即取出一枚草還丹,直接送入許太平口中。
在氣血稍稍恢複後,許太平當即一臉困惑地向靈月仙子和呂道玄詢問道:
“師父,靈月姐。”
“我剛剛在煉製始元分身時,分明是按照師父所授一步步去做的,但每次到快要煉製成功時,總會因為有一絲欠缺而失敗。”
“直到我一直嘗試到,真元氣血快要耗儘時,才終於煉成了一具。”
靈月仙子聽到許太平的這番講述之後,當即皺眉道:
“看來的確被呂老您說中了。”
就在許太平一頭霧水之際,靈月仙子將呂道玄猜測九淵會斷許太平武運一事,告知了他。
不過除此之外,關於青玄會替他抗下太虛量劫所帶來的劫禍一事,靈月仙子並未提及。
而就在許太平聽過靈月仙子講述後,一臉訝異之際,呂道玄的聲音突然從青銅門後方傳來:
“太平,為師雖然料到九淵會斬你武運,但卻沒料到你身上的武運,消散得如此之快。”
“但萬幸的是,你還是煉製出了這具始元分身。”
說到這裡時,呂道玄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開始開口道:
“不過你身上的武運消散得太快,再不進入光影長卷,隻怕會生出諸多變故。”
“所以,若是可以的話,為師希望你今夜便直接進入光影長卷了。”
許太平怔了怔,隨後點了點頭道:
“弟子沒問題!”
一旁的靈月仙子,在聽到這話後,卻是打斷了二人的對話道:
“呂老,在進入那光陰長卷之前,不要對太平交代些什麼嗎?”
青銅門後的呂道玄搖頭道:
“不必。”
呂道玄解釋道:
“老大早已在光陰長卷等候多時,他會告訴他們進入光影長卷之後,該怎麼做。”
聽到這話,靈月仙子稍稍鬆了口氣,隨後望向許太平道:
“太平,莫要勉強。”
許太平在服下一枚草還丹後,氣血已經恢複了不少。
隻見他笑著向靈月仙子搖了搖頭道:
“靈月姐,你放心,我沒問題的。”
見許太平已經下定決心,靈月仙子當即也沒有勸說,而是伸出手來,輕輕拍了拍許太平的肩膀道:
“既如此,那你去吧。”
許太平點了點頭,然後直接從懷中取出那幅光陰長卷放在地上,一把將其展開。
隨後,許太平蹲下身去,將手按在光陰長卷上,然後轉頭看了眼身後的靈月仙子道:
“靈月姐,等我好消息,不會太久的。”
靈月仙子微笑著點了點頭道:
“好!”
旋即,許太平在又跟師父呂道玄道了聲彆後,將掌心凝聚出的真元氣血之力,全都送入了那光陰長卷之中。
“轟!”
伴隨著一道氣爆之音,那幅光陰長卷之中,忽然湧出了一團冰冷刺骨的風雪,一把將許太平卷入其中。
隻眨眼間,許太平整個人便消失在了這片天地間。
看著從自己眼前消失的許太平,靈月仙子莫名地感覺到心頭一空。
而這時,呂道玄再次開口道:
“仙子,還請將那幅光陰長卷,送入一口棺之中,這樣便能徹底掩蓋太平的氣息。”
靈月仙子點了點頭。
旋即,就見她一麵卷起那幅光陰長卷,將其送到距離最近的一具青銅棺中,一麵悵然一聲道:
“太平,今日一彆,再見便不知是何年了。”
青銅門後的呂道玄,在聽到靈月仙子這話後,忽然很是好奇地詢問道:
“仙子,你要離開此地?”
靈月仙子沒有向呂道玄隱瞞,直接開口道:“我有一位老友,在一處天外戰場廢墟之中,尋到了舊日天庭那扇天門的線索,我想前去探尋一番。”
呂道玄略一沉吟,隨後開口道:
“仙子,不是老朽危言聳聽,實乃老朽在五老手記和遺留下來的神魂印記之中,聽聞過太多上清界強者探尋舊日天庭遺跡的事跡。”
“而這些事跡中,幾乎所有探尋到線索的修士,全都消失了。”
“所以我懷疑,這所謂的舊天庭的另一條通天之路,極可能是一個陰謀。”
靈月仙子聞言,卻是神色平靜道:
“呂老您的推測很有道理,但我有絕不能放棄的理由。”
說著,她轉頭看了眼那具放著光陰長卷的青銅棺,繼續道:
“現在,這理由又多了一條。”
隨即,她重新轉頭看向麵前的巨大青銅門,繼續道:
“呂老你剛剛說的沒錯,以太平的個性,就算沒有你的引導,遲早也會入局這場太虛量劫之禍。”
“所以有你和青玄站在他身後,自然比讓他一人獨行更好。”
“但這終究改變不了,他,還有呂老您,以及您背後的整個青玄,有著極大可能因為應劫而覆滅的結局。”
靈月仙子停頓了一下,眸光之中閃過一道青芒道:
“但若我能尋到舊天庭那條登天路。”
“或許便能扭轉這最壞的局麵。”
青銅門後的呂道玄似是猜到了什麼,當即眸光一凜,語氣滿是驚奇之色地詢問道:
“仙子,舊天庭那條登天之路,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