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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他終於觸碰到了段天涯口中,那斬魔刀鶴唳式無我無刀之境的門檻。
“噌!……”
隨著又一道如同鶴唳一般的刀鳴聲炸響,原本在蘇蟬劍雨侵襲之下,被毀去了大半的潔白鶴羽,再一次遍布那混沌廢墟的整片天空。
那看似輕飄飄的鶴羽,就好似那銅牆鐵壁一般,阻擋著蘇蟬劍雨的瘋狂侵襲。
“轟!……”
不過,就在眾人驚喜著,身中兩劍的許太平,仍舊還是阻擋住了蘇蟬劍勢時,那原本布滿整片天空的鶴羽,忽然間毫無征兆地碎裂了大半。
“轟隆隆!”
隻刹那,那磅礴的黑雨,就好似一頭巨大的凶獸一般,撕裂了最後一片由鶴羽防禦之下的區域。
“轟!”
刹那間,黑色劍域好似一條大蛇,從那片被撕裂的入口處長驅直入。
正當眾人滿心困惑時,隨著靈鏡觀戰虛影之中最後一片鶴羽碎裂開來,許太平消失了許久的身影,終於出現在了靈鏡的觀戰虛影之中。
旋即,便聽靈鏡觀戰虛影之中,有觀戰修士很是驚慌地喊話道:
“是那兩道劍傷,許太平身上那兩道劍傷加重了!”
聽到這喊話聲後,眾人齊齊定睛望去。
隻見靈鏡虛影中,許太平正筆直下墜的身體上,竟是插上了兩柄由無極無法之力凝聚出的黑劍。
而那兩劍的位置,正是許太平在一拳轟殺第一位蘇蟬後,被那第二位蘇蟬出劍傷到的位置。
見狀,廂房內的小公主楚天成,很是憤怒地用力一拍桌道:
“這蘇蟬當真是卑鄙,故意在大爭之前,偷襲重傷太平大哥!”
張墨煙這時也點了點頭道:
“沒有這兩劍,恐怕那魔母也不願意降下玉詔,直接開啟這第二場天魔之爭。”
之所以這麼說,那是因為從眼下的情形,特彆是許太平剛剛那一刀來看,他所顯露出來的戰力,是要強過此時的蘇蟬的。
牧雲聞言則是一臉惋惜道:
“若沒有這兩處傷口,就憑剛剛那一刀,太平兄定然是能夠贏下這場生死之爭的。”
不止是他,此刻的觀戰的一眾修士,無不為此而惋惜跟憤怒。
“轟!……”
僅僅隻是眨眼間,蘇蟬那陣黑色的劍雨,便已經追上了身形還在向下墜落的許太平。
麵對那鋪天蓋地的劍雨,許太平渺小得就好似大湖之上一隻蜉蝣。
眾人見狀,齊齊心頭一沉。
隻覺得此戰勝負已定。
但就在眾人心頭露出悲傷情緒的時,那靈鏡內的觀戰虛影之中,忽然“叮”的一聲,響起了一道刀劍歸鞘之聲。
這聲音不大,但卻如利劍一般,穿透層層聲浪,從那觀戰的靈鏡虛影之內傳出,傳入了眾人耳中。
“叮!”
“叮!”
若說第一聲時,還有可能是眾人的錯覺,但當第二、第三聲響起時,眾人不再有任何懷疑。
不過在確認後,一眾觀戰修士臉上的表情,一下子由疑惑變作了錯愕——“如此激烈的戰局之中,為何會出現刀劍歸鞘之聲?”
正當眾人一邊擔心著許太平即將被劍雨吞噬,一邊好奇著這歸鞘之聲從而而來之時,接連八道極為恐怖的毀滅氣息,忽然從許太平的身上擴散開來。
而這八道毀滅氣息擴散開來之時,許太平的身後接連出現了八道黑色圓形光暈。
“轟!”
不等眾人搞清楚這八道恐怖毀滅氣息從何而來,隨著接連兩身巨響,那兩柄由許太平傷口處生出的黑劍驟然爆裂開來,化作兩團黑霧。
而這兩團黑霧才生出,就被許太平身後那八道黑色圓形光暈給吸了過去,融為一體。
緊跟著,許太平原本筆直朝地麵墜落的身軀,像是落水的人,在入水到一定深度後,被湖水強行托起一般,懸浮在了空中。
“轟隆隆隆!……”
幾乎是在同時,蘇蟬劍山所化的黑色劍雨,絕大部分傾瀉到了許太平的頭頂。
但就在這一陣,如同一整座大湖的湖水一同傾瀉而下一般的黑雨,即將吞沒許太平的瞬間,令眾人感到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現了。
隻見原本周身氣息波動早已消散的許太平,身後忽然一下子出現了四道神明推背像,一同將他的身軀托起。
緊接著,就見許太平在周身霸王之力所化的血色升騰而起同時,怒吼一聲,一拳迎著那好似一座大湖傾覆而下般的磅礴劍雨砸去。
“極法,祖聖拳霸下式,蚍蜉撼樹!”
怒吼聲中,一道金色的拳影,就好似一點火苗一般,撞向了那片漆黑一片的劍雨。
初始時,火貓很快就被那幾乎籠罩天地的黑雨吞噬,天地間隨之一片死寂。
但,僅隻是一息光陰,原本密密麻麻如垂天黑雲一般,覆蓋住整片天地劍雨之中,那點微弱的火苗忽然再一次亮起。
緊跟著,以那火苗所在的位置為起始,無數金色裂縫向上延伸開來。
隻瞬息間。
金色的裂縫,便已經將那自黑山之上傾瀉而下的劍雨,全部覆蓋。
甚至其中一條裂縫,一直延伸到了那劍山的山腰。若不是蘇蟬一劍將那劍山從山腰處整個切斷,可能整座劍山都要裂開。
接著,又有無數細小裂縫,作為那一條條粗大裂縫的分支,直到將那漫天劍雨全部覆蓋。
也就在這一瞬。
漫天劍雨砰然炸裂開來。
“轟!——”
如在那極遠處炸響的雷霆一般,直到一兩息光陰過後,眾人這才聽到了那震耳的爆炸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