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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
在因為不可置信,而短暫的失語後,許太平感受著蘇蟬身上那愈發洶湧的氣息波動,陡然皺眉道:
“這就是魔母為對付步雪庭,留下的後手嗎?”
靈月仙子的聲音,這時也在許太平腦海之中響起——“先逼得步雪庭下山,再以犧牲兩位魔皇為代價,短暫地將蘇蟬的戰力提升至與半仙相當的境界,如此一來,縱使九淵這一方,隻剩下蘇蟬一人,真武剩下的五人也未必是其對手。”
“不是未必。”許太平皺眉道,“正常情形之下,我們五個即便全都是問天境修士,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靈月仙子在略一沉吟後,接著向許太平傳音道:“我剛剛特意用心神感應了一下,這蘇蟬的戰力並不穩定,若步雪庭有辦法能夠克製一二,你們五人,或許還有希望與之一戰。”
許太平不動聲色地微微頷首,目光隨之再一次落到了步雪庭身上。
一旁的阿蒙等人,也從最初的驚訝中醒過神來,一個個目光也都齊齊看向了步雪庭。
與許太平和靈月仙子所想一般無二,他們也都將希望寄托在了步雪庭身上。
畢竟步雪庭雖然墮境,但也依然是他們這群人中,修為最接近半仙的那一位。
這時,隻見站在劍坪上的蘇蟬,十分鄭重地向步雪庭拱手施禮道:
“前輩,得罪了。”
步雪庭沒有說話,而是提起手中仙劍龍吼,單手橫劍胸前,然後眯眼微笑著看向蘇蟬道:
“蘇蟬,自你第一次從青玄下山問劍時期,我便一直期待著你有朝一日登上這天柱峰,問劍真武。”
步雪庭雖在這幾萬年來,一直自囚於萬惡峰,但近乎有著半仙修為的他,依舊對外界所發生之事,了如指掌。
說到這裡時,步雪庭眼神之中滿是遺憾道:“但可惜,你雖登上了萬惡峰,但身份卻是九淵魔修。”
蘇蟬身形站直,手按劍柄,眼神波瀾不驚地與步雪庭對視道:
“先生不必可惜。”
說著他手掌用力握住劍柄,緩緩拔劍出鞘的同時,繼續道:
“正所謂殊途同歸,即便繞了些路,我也不還是站在了這天柱峰的劍坪上?”
說著,就見他“唰”的一聲,將手中那魔神兵饕餮全部拔出鞘來,劍鋒直指步雪庭,這才繼續道:
“不繞這些路,我又如何能夠站在先生你麵前,向先生你問劍?”
步雪庭微微頷首,隨後也“唰”地一聲,將手中龍吼拔出鞘來,隨後同樣劍鋒指向蘇蟬道:“接我一劍,何如?”
蘇蟬迎著步雪庭的目光笑問道:
“接下如何,接不下又如何?”
步雪庭道:
“能接下,我退,不能,你退。”
蘇蟬略一思忖隨後點頭道:
“那晚輩來試試。”
就在蘇蟬應下的瞬間,步雪庭的身形隨之“唰”的一聲,好似瞬移一般,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後,直接出現了百裡之外的天穹上。
隨後,隻聽步雪庭喊道:
“換個地方。”
蘇蟬微一頷首,隨後身形陡然化作一道黑色劍光“轟”的一聲破空而去,隻眨眼間便也出現在了百裡外。
相隔千餘丈的兩人。
就這般靜靜隔空對峙著。
這時,一陣山風忽然從兩人身下的山林間吹拂而過,如風吹麥浪一般,吹得山間草木儘低首。
“轟!”
差不多在山風吹拂而過的瞬間,步雪庭周身氣息波動驟然攀升。
旋即,眾人便隻聽“轟”的一聲巨響,步雪庭的身形在一瞬間與手中龍吼劍合二為一,隨後與他那一身磅礴劍氣,化作了一條洶湧的大河,朝那蘇蟬奔湧而去。
雖然墮境的步雪庭,已經沒辦法施展出在劍域之中召出鯤鵬的駭人劍術,但召出這條劍氣大河,還是沒問題的。
再說這條劍氣大河,雖看起來僅隻是由劍氣所化水流凝聚而成,但實際上那大河之中翻湧的一道道浪濤之中,融合了種種玄奧真意。
光隻是看一眼,便叫一眾觀戰修士,心神激蕩。
“錚!”
差不多在步雪庭劍氣大河奔湧而出的同時,蘇蟬手中饕餮劍忽然發出一道刺耳劍鳴。
緊跟著,就見蘇蟬手持饕餮,一劍迎著步雪庭那條劍氣大河斬下。
而在蘇蟬這一劍斬下的瞬間,整片天地陡然一暗,有蘇蟬手中那柄饕餮劍,刺眼奪目。
遠看去,給人一種這天地間的光亮,皆被那饕餮劍吃了去的錯覺。
“砰!”
這時,那劍芒刺眼的魔神兵饕餮,忽然間劍身放大至千餘丈,然後重重劈斬在步雪庭的劍氣大河之上。
“轟!……”
隻刹那間,眾人一臉愕然地望見,步雪庭的大河劍氣,竟是在與饕餮劍接觸的瞬間,驟然消失大半。
而從那消失的缺口來看,就好似是被什麼怪物,一口咬了去一般。
在看到這一劍後,阿蒙蹙眉道:
“這是蘇蟬的成名劍法,斬鯨劍,隻不過這蘇蟬借用魔神兵饕餮,還有他自身的戰力,讓這斬鯨劍有了如極法一般的戰力!”
一旁的崔鐵骨則歎了口氣道:
“步雪庭前輩跌境之後,戰力的確要比此時的蘇蟬弱上太多,這一劍,應當是敗了。”
而那三皇道宮雲夜,則很是不解道:
“步雪庭前輩必然也知不敵,既如此,他為何還要這般急切的與那蘇蟬一劍定勝負呢?”
在雲夜看來,步雪庭完全可以不與蘇蟬正麵交鋒,從而慢慢尋出其破綻來。
就算尋不出破綻,也至少能夠多消耗掉蘇蟬幾分魔力。
不過很快,雲夜的不解,便被眼前突如其來的一幕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