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玄牝真君”這個名號後,廂房內除楚天成以外的眾人,齊齊麵露驚訝神色。
隨即,張墨煙向身旁的楚天成解釋道:
“大約在許太平失蹤的同一年,第五魔淵試圖在乘龍天開辟出一處洞府,作為入侵乘龍天魔窟。”
“八景道宮在得到消息後,以八景道宮玄牝真君為首的七位長老,堵在那處魔窟的出口處,不眠不休殺了整整三百個日夜。”
“最終第五魔淵宣布撤軍,這處魔窟,隨之被遺棄。”
“自那一日起,玄牝真君的名號,響徹整個上清界。”
對修行界之事知之甚少的楚天成,在聽到這話後,頓時一臉愕然道:
“七位長老,就屠滅了一座魔窟,這便是那傳說中三大道宮之一,八景道宮的實力嗎?”
要知道,她們南楚境內的幾處魔窟,時至今日也沒能被除去。
這時,九府府主劉處玄的聲音,再一次從劍坪上傳來——
“原來是玄牝真君前輩,失敬失敬。”
廂房內眾人的目光,隨之再一次落在了劍坪上。
……
“劉府主,還請解開劍魁榜的禁製,結束這場荒唐的問劍!”
劍坪上,神情冷漠的玄牝真君,用一種命令地口吻向劉處玄說道。
劉處玄強壓下心頭的怒意勸說道:
“還請前輩先回到坐席上,此事我九府自會處理。”
玄牝真君當即一臉不悅道:
“劉處玄,你九府莫不是要偏袒這小魔頭?”
劉處玄皺了皺眉。
不過還未等他開口,就被一道從看台處傳來的聲音打斷——
“玄牝真君,莫要以為你是前輩,便可以無憑無據,信口雌黃!”
在這聲音響起的同時,便見兩道劍光從天而降,“砰砰”兩聲,重重砸落在了劍坪上。
眾人定睛看去,隻見來人,正是青玄宗掌門趙謙,還有峰主孟清秋。
不過在兩人落下的瞬間,劍坪上禁製所化的劍罡,隨之如浪濤般,朝二人洶湧拍去。
“錚!”
不等趙謙動手,峰主孟清秋已然上前一步,一劍迎著那如浪濤般的劍罡斬去。
“唰!”
隻一劍。
那如潮水般撲向兩人的劍罡,便被整整齊齊切開,隨後“轟”的一聲炸裂開來。
而在這一劍過後,自峰主孟清秋身上激蕩開的劍氣,更是無比霸道地將兩人四周的劍坪禁製給生生壓製了下去。
就連頭頂的劍魁榜都為之一顫。
這一幕,看得一眾觀戰修士,忍不住心頭狂跳。
隻覺得剛剛那一劍若是斬向他們,他們絕無生還可能。
而孟清秋在斬出這一劍後,並未收斂自身氣息,而是一臉傲然地持劍立在原地,讓她那一身修了幾百年的劍意,肆意地以她為中心朝整個天柱峰激蕩開來。
就好似像是在向這四方天地無聲喊話——
“此,青玄之劍也!”
這一刻,四方天地一眾修士也終於記起,青玄宗並非普通宗門,而是那純粹劍修宗門。
“趙謙,你這是打算,搶人?”
玄牝真君冷冷看向趙謙。
在說話的同時,他那一身強橫氣息,也在一瞬間化作狂風席卷開來。
趙謙沒有回答,而是背著手上前一步,與峰主孟清秋並肩站著,隨後才神色古井無波地望向那玄牝真君道:
“玄牝真君,你這話真是好笑,我來帶走我自家弟子,何來搶奪一說。”
在說這話時,隻見趙謙隨意一甩袖,一道夾雜著金石碎裂之音的劍鳴,陡然間在這片天地炸響。
同時,獨屬於庚金劍鬼的庚金劍意,也在一瞬間籠罩整個天柱峰。
哪怕有禁製阻隔,趙謙的這道庚金劍意,也還是令場上觀戰眾人忍不住心頭一寒。
身具庚金劍骨的劍修,有著這世間最強的殺力,這是整個修行界公然的事實。
在感受到趙謙身上的劍意後,那玄牝真君冷冷一笑道:
“趙謙,包庇一位入魔的弟子,你青玄是打算與整個修行界為敵嗎?”
趙謙毫毫不示弱道:
“玄牝真君,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弟子入魔了?”
趙謙繼續道:
“另外,這裡是真武天,有什麼事情我們真武天修行界會自行解決,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指三道四。”
趙謙的性子,表麵上看平和,但內裡其實跟他那庚金劍骨一樣,鋒芒畢露。
不招惹他還好,一旦招惹了他,管你是誰,他都不懼。
聽到這話的玄牝真君,一張臉頓時落了下來,冷哼一聲道:
“趙謙,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
說這話時,玄牝真君身上的氣息波動,一下子變得更為狂暴了起來。
趙謙聞言,毫不示弱道:
“玄牝真君,你在拿八景道宮的名頭壓人之前,最好向你們宮主問問,我青玄劍宗,是個什麼門派!”
眼見兩方劍拔弩張,府主劉處玄當即快步走到兩人中間,有些無奈地抬手道:
“兩位,有話好說。”
隨即,劉處玄目光看向趙謙道:
“趙兄,此事交由我們九府處理你看如何?”
見趙謙沒說話,劉處玄繼續道:
“隻要許太平能夠證明,他身上沒有魔種,或者用來破除碎骨咒時沒有借助九淵的力量,九府絕不會為難於他!”
趙謙聞言,在稍稍沉默了片刻後,他忽然開口衝劉處玄道:
“在這之前,讓我跟太平說幾句話。”
不等劉處玄開口,就聽那玄牝真君一口拒絕道:
“不行!”
玄牝真君寒聲道:
“你打得什麼算盤,我還不知道嗎?”
見狀趙謙皺了皺,同樣麵上一寒。
不過,就在他想著要不要現在就動手帶走許太平時,許太平的聲音忽然從劍坪中央處傳來——
“掌門,不過是證明沒有入魔而已,弟子可以答應九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