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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景道宮周載道的實力。”
“從我目前能夠掌握到的情報來看,應當是除了羅成之外,年輕一輩中的最強弟子。”
“甚至有傳言說,周載道在八景道宮本源神通仙人撫頂上的造詣,遠要高過羅成。”
“所以眼下的這場比試,柳子衿除非能夠拿出勝過武神江翠翠的戰力,否則勝算不大。”
廣陵閣的看台上。
望著在劍坪上站定後,正在給符元長老見禮的周載道,牧雲神色嚴肅地向眾人介紹道。
東方月繭皺眉道:
“這般看來,柳子衿的勝算應當不大。”
柳子衿雖說曾與江翠翠戰成過平手,但畢竟那不是生死之戰,江翠翠有沒有儘全力還兩說。
張墨煙聞言卻是搖頭道:
“你們還是小瞧了純粹武夫的戰力。”
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之中,張墨煙頭也不回地又補充了一句道:
“特彆是如柳子衿這種,經曆過生死起落後,還能再一次出現在這劍魁會上的武夫。”
張墨煙的話,若非境界與之相當的武夫,其實是很難理解。
所以即便她解釋了,眾人還是一頭霧水。
張墨煙沒打算繼續解釋,而是將目光看向了已經坐在了自己席位上的許太平,然後喃喃道:
“許太平定然也明白這一點。”
……
劍坪下方,問劍修士的坐席上。
許太平仰躺在椅子上,一麵施展烘爐鍛體訣修複體魄,一麵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前方的劍坪,口中低聲喃喃道:
“武夫,無論是練拳還是練刀,除了日夜苦練之外,最為重要的便是胸中的那口氣。”
“這口氣,不是指拳罡或刀氣,而是你因何而出拳出刀的那口氣。”
“這口氣不散。”
“前方站著的就算是神佛,你也不懼,你也敢出拳。”
說到這裡時,許太平目光朝台上的柳子衿望去,隨後繼續道:
“子衿師姐的這口氣,按照俗世的時間來算,怕是養了快要兩百年吧?”
“從被逐下山,到重新回到山上,子衿師姐定然是要用自己的拳頭,向這片天地說些什麼的。”
也正是因為看出了這一點,許太平才會什麼也沒問,便直接走下了劍坪。
這時,在一片哄鬨的議論聲中,符元長老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八景道宮,周載道,你可願接劍?”
旋即,就見那八景道宮周載道雙手抱拳,麵朝柳子衿朗聲道:
“八景道宮周載道,接劍!”
符元聞言大袖一揮道:
“鐘鳴三聲,問劍開始!”
話音方落,隨著“轟”的一聲巨響,一道劍氣屏障升騰而起,將柳子衿和那周載道分隔開來。
“當!”
鐘鳴之聲隨之響起。
聽著耳畔的鐘鳴聲,許太平十指交握,雙肘撐於兩膝之上,眸光一眨不眨地盯著劍坪上的二人。
眼下的這場問劍,不隻是為他爭取到了恢複真元氣血跟療傷的時間,而且還讓他有機會提前了解這組最難纏的一位對手。
許太平自然必須認真對待。
“當!”
隨著第二道鐘鳴之聲響起,在接連的氣爆聲中,兩道十分強大氣息波動,分彆從周載道和柳子衿身上擴散開來。
仔細感受了一下兩人的氣息波動後,許太平心中立時得出結論道:
“子衿師姐,果然走的是純粹武夫的路子,氣息剛猛霸道,甚至帶著一絲狠戾之氣。”
“從這氣息波動來看,他的武道境界,應當還是武神境,不過戰力的話,就不太好說了。”
之所以這麼說,那是因為武夫與修士不同,就算同為武神境,兩名武夫之間的戰力差距同樣巨大。
說到這裡時,許太平的目光從柳子衿身上挪開,落到了周載道身上。
隨即隻聽他低聲喃喃道:
“至於這周載道。”
“從氣息上來看,是望天境大圓滿的修為,不過他應當隱藏了一部分氣息。”
“若加上他體內那魔修神魂的助力,他的戰力至少是能夠達到問天境的。”
就在許太平這般想著的時候,隻聽“當”的一聲,第三聲鐘鳴之聲響起。
下一刻,橫在柳子衿與周載道之間的那道劍氣屏障“轟”的一聲消散開來。
幾乎是同時,柳子衿身形好似一顆炮彈一般“轟”的一聲,消失原地。
再出現時,她已經一拳攜著一股山嶽傾覆一般的拳勢,朝那周載道重重砸去。
若不是親眼所見,實在難以想象,柳子衿那纖瘦的身軀,居然能夠爆發出這般恐怖的威勢和力道。
不過,就在柳子衿一拳砸下的同時,隻見那周載道好整以暇地手掌一翻。
一隻鈴鐺,憑空浮現在了他的掌心。
“叮鈴鈴……”
周載道隻捏起鈴鐺輕輕一晃,一連數十層護體金光隨著那音波一同以周載道為中心擴散開來。
下一刻,柳子衿的拳頭,重重地砸在了這一層層護體金光之上。
“砰!……”
巨響聲中,雖然柳子衿這一拳至少砸碎了七八層護體金光,但終究還是沒能傷到那周載道。
而那周載道更是算準了柳子衿拳勢最弱的時機,捏起劍指,祭出了懸在腰間的一柄飛劍。
“錚!”
刺耳的劍鳴聲中,那柄飛劍好似一道流光般,以肉眼難以察覺的速度,一劍筆直刺向柳子衿咽喉刺去。
但叫眾人瞠目的是,那飛劍雖然刺穿了柳子衿的護體罡氣,但卻未能刺穿柳子衿的咽喉。
再看此時的柳子衿,除了麵部以外的皮膚,竟是完全變作了那月魄石一般的冰晶模樣。
“砰!”
在一道帶著金石之音的碰撞聲中,周載道祭出的飛劍,竟是在與柳子衿咽喉處的皮膚碰撞後,被反震之力一把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