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弟,終究,還是沒趕上嗎?”
在等待了片刻後,望著下方那仍舊空無一人的劍坪,看台上的獨孤青霄,一臉遺憾道。
同一座看台內的一眾青玄宗弟子,同樣一臉遺憾。
從那一次金鱗會開始,前來青玄拜師的弟子中,至少有五成是在聽說過許太平的事跡之後,追隨而來。
可以說,在這一輩的青玄宗弟子中,許太平便是曾今蘇蟬一般的存在。
所以當聽說許太平的名字,還在這場問劍修士的名單中,青玄宗各峰幾乎所有前來觀摩此次劍魁會的弟子,都到了觀戰台。
而在這群弟子中,坐在獨孤青霄身側的那名白衣少女,神色看起來最為緊張。
當看到許太平仍舊還是沒有現身後,她忽然忍不住向身旁的獨孤青霄問道:
“師父,小師叔他,當真無恙?”
這白衣少女雖然生得極美,但眉眼間卻總是流露出濃濃的怯懦之色。
獨孤青霄聞言,轉頭朝身側看了眼。
少女當即低下頭去,手絞著衣角,不敢與獨孤青霄對視。
獨孤青霄見狀,平日總是一張冰塊臉的他,努力地擠出了一絲笑容道:
“阿燭,彆擔心,隻要你太平小師叔的名字能夠出現在劍魁榜上,就說明他無性命之憂。”
此事,雖然獨孤青霄他們沒有刻意隱瞞,但同樣也沒有大張旗鼓的告知宗門內的弟子,故而知曉的人並不多。
少女聞言,頓時眸光大亮,隨後雙眸圓睜道:
“師父你這話當真?”
隻是這話問出口後,她似是覺得自己這個問題有些愚蠢,當即再一次怯生生低下了頭。
獨孤青霄見狀,有些無奈道:
“粱燭,抬起頭來。”
少女聞言,當即有些惶恐地將頭抬起,同時一臉困惑地看向獨孤青霄。
獨孤青霄看了眼麵前這少女,歎了口氣道:
“梁燭啊,說話時不要老是低頭駝背。”
少女聞言,臉上的神色更是惶恐,當即顫聲道:
“師,師父,弟子知錯了……”
獨孤青霄沒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示意她做好,同時在心中歎了口氣道:
“明明曾經是一國公主,本身的資質也不差,卻因為一場禍事,嚇破了膽,變成了如今這幅膽小怯懦模樣。”
“不過小丫頭,心性倒是沒變,一直感念小師弟的恩情到現在。”
這少女梁燭,正是當年俗世大梁屠國慘案之中,大梁皇室的唯一幸存之人。
原名梁雲想,被獨孤青霄收做徒弟之後,改名梁燭。
當年若不是許太平,當著他的麵斬殺了那兩名縱火人,讓她神魂複得清明,隻怕時至今日,她也還是那癡傻的模樣。
“師父。”
“掌門。”
就在這時,掌門趙謙,忽然帶著孟清秋在內的幾位掌門,從樓上廂房下到了看台。
包括獨孤青霄在內的一眾弟子,頓時齊齊站起身來。
趙謙擺了擺手道:
“都坐吧。”
說著,他便徑直走到獨孤青霄身旁的空位,與孟清秋等幾位峰主一同坐下。
獨孤青霄當即小聲向趙謙詢問道:
“師父,小師妹的傷勢,今日如何了?”
趙玲瓏的傷,以及傷到了她的根本,所以在痊愈之前,身上的傷勢隨時都有可能惡化。
趙謙之所以現在才到,其實就是在跟幾位峰主,一同控製趙玲瓏的傷勢。
趙謙點了點頭道:
“今日的確要比昨日好上一些。”
獨孤青霄點了點頭,隨後又問道:
“那小師弟呢?”
趙謙遲遲沒來,除了是在看護趙玲瓏的傷勢之外,便是在客棧中等候許太平去取問劍令。
趙謙什麼也沒說,隻是伸手從袖中取出一塊問劍令,然後輕輕放在桌上。
看到這問劍令後,獨孤青霄心頭隨之一沉。
問劍令還在掌門這裡,說明小師弟還是沒來。
獨孤青霄苦笑道:
“果然,就算氣運深厚如小師弟,也沒辦法時時刻刻得到神明的眷顧。”
就在這時,隻聽天柱峰守山長老符元,忽然再一次朗聲喚道:
“敢問,青玄宗,許太平,可曾道場?”
此言一出,四周看台上原本再一次出現的議論聲,再一次戛然而止。
儘管許多人,已經在心中認定,許太平不可能趕到劍坪,但當這聲音響起時,眾人心頭還是忍不住升起了一絲期待。
一眾青玄宗弟子,更是伸長了脖子,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下方的劍坪。
可惜的是。
許太平依舊不曾出現。
再又過了片刻後,隻聽守山長老符元,又道:
“既然太平小兄弟,今日無法到場,那我們隻好將他從劍魁榜上除名了。”
從語氣中聽得出來,這九府守山長老符元,同樣對許太平不能到場一事,感到十分遺憾。
“轟隆隆……”
符元話音方落,就見劍坪上空的劍魁榜驟然展開,三十名問劍修士的名次,以此顯現在了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