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座十惡亭內。
望著那被自己一刀“震”得雙錘上揚,身子向後仰起的魁梧玄衣壯漢,許太平終於感覺自己,能夠將那玄之又玄的感覺,像是握住手中這刀柄一般,牢牢地握在手中了。
“出拳,何須是拳。”
“沒錯!”
在又這般低語了一聲後,許太平再一次雙手握刀,一刀朝那剛剛站穩的玄衣壯漢斬去。
這一刀,雖然依舊鶴唳聲聲,但在刀鋒劈落之時,卻又有著拳法獨有的厚重之威。
“老子就不信,你的刀,還能比我這錘要重!”.??m
說著,玄衣惡漢再一次提起雙錘,奮力迎著許太平劈斬過來的刀鋒砸去。
“砰!”
在又一道劇烈的碰撞聲中,玄衣惡漢的雙錘,又一次被許太平的刀鋒震開。
隻是這一次,許太平並未給那玄衣惡漢繼續揮錘的機會,手中的長刀,一如那怒雷式的拳頭一般,一刀接著一刀地朝那玄衣惡漢劈了過去。
初始之時,那玄衣惡漢還能勉強並攏雙錘抵禦,但很快,在許太平剛猛的刀勢之下,那玄衣惡漢手中的雙拳,便被許太平的長刀生生震碎。
“噌!”
隨後在那玄衣惡漢難以置信的目光之中,許太平手中長刀恢複了淩厲迅疾的刀勢,“唰”地一聲,一刀切了那惡漢的頭顱。
身形消散之際,那惡漢還很是困惑地向許太平質問了一聲——“小家夥,你用的這是什麼鬼刀法?”
許太平咧嘴一笑道:
“這是我的刀法!”
說著,就見他腳尖猛地一蹬地,身形再一次如狂風般“轟”的一聲,朝通往第七座十惡亭的台階飛掠而去。
最初時,靈鏡前觀戰的一眾修士,隻覺得許太平不過是湊巧尋到了克製那前幾惡的方法。
但隨著接下來,許太平好似風卷殘雲一般,一口氣從第七亭殺到第九亭時,方才還有異議的修士,這時齊齊沉悶了。
近六百節台階,連續三百道恐怖的劍罡洪流,以及三位在尋常人看來近乎無法戰勝的惡人,都沒能夠阻擋住許太平的腳步。
特彆是在與那第九位惡人,曾經為禍一方的邪教掌門墨問,的那場大戰。
在眾人看來,那化名楚平安的許太平,明明氣血都快要耗儘了,但最後還是憑著一口氣,還有那近乎有些瘋魔的刀法,斬下那邪修掌門墨問的頭顱。
在靈鏡前眾人的那愕然的目光之中,許太平看也沒有看身後墨問屍首一眼,依舊步履如風般,攜著手中長刀,還有一路從山腳上積攢起來的刀勢,好似那猛虎嘯山一般,朝著那第十座十惡亭衝去。
而在許太平衝向那十惡亭的同時,那身形即將消散的墨問,忽然放聲狂笑道:
“步雪庭,我替你試過了,這小子強得離譜,十有八九,你也會輸,哈哈哈!”
這一聲沒讓許太平回頭,卻將靈鏡前的趙玲瓏跟靈月仙子等一眾知曉“步雪庭”其人的修士們,嚇了一大跳。
一旁的平安,很是好奇地詢問道:“靈月姐姐玲瓏姐姐,這步雪庭,是什麼人?”
靈月仙子揉了揉平安的腦袋道:
“這步雪庭,是真武大帝飛升後,人間又一位強大劍修,他與這山上其他邪修不一樣,並非敗於真武大帝之手,才被封印在這萬惡山。”
“他是為讓自身劍道如真武大帝那般,達到天我歸一的圓滿境界,這才自囚於萬惡山,問劍山中萬惡。”
“傳聞中,他來到這萬惡山後,這萬惡山上的劍泣之聲,一直回響了百餘年這才停歇。”
“據說,他就是在這半年間,將山中萬惡教訓了個遍。”
趙玲瓏跟著點了點頭道:
“雖這傳聞真偽,已無據可考,但自從步雪庭來到這萬惡峰後,這山中萬惡已經安分了許多。”
“從前彆說上山,但凡靠近山峰者,都有可能會被山上萬惡劍氣所傷。”
平安聞言,一臉恍然地點了點頭。
一旁的白羽卻是皺起了眉道:
“按照你們這說法,步雪庭之強,足可問鼎上清界了,太平若是遇上了他,豈不是必敗無疑?”
靈月仙子搖了搖頭道:
“必敗不一定,但一番苦戰,恐怕少不了。”
趙玲瓏很是認可地點了點頭道:
“靈月仙子說的沒錯。”
“首先,太平棄用真元之後,步雪庭與這山中萬惡一樣,隻能以他氣血之力和純粹劍術與太平一戰。”
“從方才那幾戰來看,單純就氣血之力和劍術而言,太平足可稱為此中翹楚。”
說到這裡時,趙玲瓏目光再次看向靈鏡內許太平朝山上奔跑的身影,然後才繼續道:
“其次就是,步雪庭並非山中惡修,隻要他不願,是不必入亭與太平一戰的。”
白羽聞言點了點頭。
而恰在此時,伴隨著“轟”的一聲巨響,隻見在山中台階上飛奔的許太平,一刀攜著漫天如文字比劃般的刀罡,破開了從山上衝來的又一道劍罡洪流。
旋即,就見他一躍而起,直接落到第十座十惡亭的入口處。
靈鏡內的畫麵,隨之出現了那第十座十惡亭的景象。
再看那八角亭的匾額上,赫然寫著“不道亭”三個大字。
與此同時,道道劍罡開始飛速地在亭內彙聚,一名身著青色儒衫的身形逐漸在亭內顯現。
見狀,平安神色有些緊張地合掌念道:
“菩薩、菩薩,你快保佑那亭內出現之人,不是那個步雪庭!”
而就在平安祈求之時,亭內那身著長衫的男子,忽然舉起手中尚未出鞘的長劍,衝正朝這邊衝來的許太平道:
“真武天,步雪庭,求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