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
在感受到此刻許太平身上散發出的拳意之後,天狩大聖的雙眸之中,陡然閃過一道興奮神色。
隻見他“啪”的一聲,猛地一步朝前踏出。
霎時間,一股恢弘拳意與拳勢,驟然間如同洪流一般以其身軀為中心擴散開來。
同為武夫的許太平,可以確定,此刻這天狩大聖這一身拳意與拳勢,皆來自於他那一身純粹的武道之力。
在感受到這一點之後,許太平的眸光,同樣變得無比興奮。
天狩大聖所展現出的拳術修為,激發了他內心深處,對於武道極境的追求。
於是許太平,像是忘卻了身上的那八道魂印一般,一口氣將血氣淬煉之力提升至紫金境,隨後一拳朝著天狩大聖拳勢襲來的方位砸去。
“轟!”
震耳的破空聲中,許太平身形迅疾如電般,一拳攜著一頭巨大的牛魔虛影,重重地砸在了天狩大聖的拳勢籠罩區域。
同時,佛門的眾生平等之力,也在這一刻顯現。
一時間,許太平與天狩大聖,無論是真元修為之力,還是體魄氣血之力,都被這眾生平等之力壓製到了同一境界之下。
可以說,眼下的這一拳。
兩人比拚的,是純粹拳意與拳術之間的高低。
“轟!”
在一聲巨響中,天狩大聖在許太平一拳砸入他拳勢的瞬間,將拳勢拳意還有一身拳罡全都彙聚在了他右拳之上,並一拳迎著許太平的拳勢砸去。
“砰!”
拳拳相撞之下,那巨大的碰撞聲,震得地麵一顫。
正與劍仙紫羅交手的青瞳邪君,用眼角的餘光瞥了眼許太平,隨後眸光之中露出一抹驚異之色道:
“不分伯仲?!”
沒錯,此一拳,許太平與天狩大聖,不分伯仲。
青瞳邪君當即眼神嚴肅道:
“這不就是說,在煉神境這一階,這小子已經是當世第一?”
不止是青瞳邪君,雲鶴真君與遺珠樓主等人,同樣也都是一臉驚豔神色。
而雲鶴真君在看到許太平這一拳之後,再一次堅定了心中最初的那個想法——
“就算我們這一行,最終全都葬身此地,這無憂小友,也一定要是最後死的那一個!”
原因無他。
實在是因為,讓這麼一個武道天賦異稟的年輕人死在這裡,對整個上清界都將是一樁極大的損失。
這一點,他早已與一旁的遺珠樓主達成了共識。
而那天狩大聖,在被許太平接下這一拳之後。
眼神之中非但沒有流露出任何憤怒或者不悅神色,反而更加興奮了起來。
隻見他雙眸圓睜死死盯著許太平,而後很是急切地問道:
“小子,你是誰?”
許太平被天狩大聖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愣住了。
因為眼前的天狩大聖,是元主用化生之力,借由眾人腦海之中曾為之感到過恐懼的事物變化而來。
按理說,他們就算留有部分真身的個性,也絕不會流露出眼前這種好奇情緒才對。
“哢、哢嚓、哢哢……”
就在許太平滿心詫異之時,隻見天狩大聖的身軀,開始不停出現在崩碎跡象。
跟著,隻聽那天狩大聖繼續一臉焦急道:
“小子,你隻需告訴老夫,你在不在上清界!”
許太平雖然心中滿是疑惑,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道:
“晚輩的確是上清界的修士。”
一聽這話,那天狩大聖忽然放聲大笑道:
“好,好好好,在上清界就好!”
“老夫去尋你,無論你在何處,老夫一定會尋到你!”
“哈哈哈!”
“老夫有傳人了、老夫終於能有傳人了!”
這話聽到許太平更是一頭霧水。
但他還未來得及開口向這天狩大聖詢問緣由,就隻聽“砰”的一聲巨響,那天狩大聖的半顆頭顱忽然炸碎開來。
而後,隻見那天狩大聖用剩餘的半顆頭顱朗聲道:
“妖孽,休想借本聖之力,殘害我人族同袍!”
說話間,天狩大聖的下半截身軀,也驟然炸碎開來。
而就在身軀碎裂的前一刻,那天狩大聖忽然用儘最後的氣力衝許太平朗聲道:
“徒兒,你先支撐片刻,師父一定尋到這夢境的根源,將你解救出去!”
說著,其身軀驟然炸散開來,化作了一團血霧。
見狀,許太平撓了撓頭,很是詫異道:
“徒兒?”
與此同時,伴隨著“砰砰”兩聲巨響,劍仙紫羅與玄牝道人的身軀也都齊齊炸裂開來。
而在他們身軀炸裂之前,也都留下了與天狩大聖相似的言語。
“唰!”
正當許太平滿心困惑時,青瞳邪君身形一個閃爍來到了許太平身側。
而後隻聽青瞳邪君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地喃喃道:
“這幾個老家夥,還真是修為通天。”
“這元主僅僅隻是將他等在我們心中的印象,用化生之力召出,他們遠在天外的真身,居然也還是感應到了。”
一聽這話,許太平頓時心頭一震道:
“前輩你是說,被元主當做魔物召出的這幾道身影,皆是被他們的真身召了回去?”
青瞳邪君點了點頭道:
“差不多吧。”
許太平一臉愕然道:
“還能這樣?”
青瞳邪君這時忽然也有些好奇地向許太平問道:
“方才那天狩大聖是不是跟你說了些什麼?”
他雖然一直關注著許太平這邊的情形,但紫羅劍仙給他的壓力極大,所以並未聽清當初天狩大聖與許太平的對話。
許太平認真想想後,將天狩大聖的話,原封不動地告知了青瞳邪君。
之所以這麼做,那是因為他自己都不太清楚這天狩大聖在說些什麼,所以想聽聽青瞳邪君的意見。
青瞳邪君聞言,先是怔了怔,隨後一臉惋惜道:
“可惜了?”
許太平不解地問道:
“可惜什麼?”
青瞳邪君一臉認真地向許太平解釋道:
“這天狩大聖,突破飛升在即,但卻苦尋傳人而不得,他剛剛應當是看到了你的武道天賦,想收你為徒。”
許太平聞言愣了愣,隨後笑了笑道:
“隻怕老先生夢醒之後,便會將此事忘得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