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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在看到青瞳邪君收手之後,許太平長籲了一口氣,一臉後怕地喃喃道:
“總算是趕上了。”
不過這話才說出口,一股森冷刺骨的寒意好似一根根極細的銀針,先是刺穿他的皮膚,繼而鑽進他的血脈骨髓,最後化作了一團灼熱的烈焰,由內到外地灼燒著他的身體。
毫無疑問,他這身體,是被青瞳邪君的鬼水聖體釋放出的鬼水青焰入侵了。
“噗!……”
縱使他全力運轉真元抵抗,體內也依舊有部分骨肉和經脈,被這鬼水青焰灼傷。
靈月仙子當即提醒許太平道:
“太平,刀氣化雷霆!”
經靈月仙子一點醒,許太平立刻明白了過來,當即全力調運出氣海之中的庚金之,一口氣將其全部轉化作了刀氣雷霆。
“轟!”
震耳的氣爆聲中,許太平周身刀氣衝霄而起,將四周那如雨滴般不停落下的鬼水青焰全部衝散。
但即便如此,四周不停落下的鬼水青焰,依舊給許太平帶來了極重的壓迫感。
同時,他的刀氣雷霆,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吞噬。
為此,許太平不得不一口氣往嘴裡灌了半壺藏仙釀,這才勉強維持住刀氣雷霆對他真元和氣血的消耗。
許太平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跡,心有餘悸地喃喃道:
“高階修真者之間的生死搏殺,當真可怕。”
要知道,此時的青瞳邪君,已經收起了部分鬼水青焰,且身上的殺意並未針對許太平。
足見這鬼水聖體之可怕。
而那原本正準備收起部分鬼水真焰的青瞳邪君,在看到許太平的刀氣化雷霆之後,眸光之中閃過一絲驚異神色。
就跟刀域與武道極意一樣,能夠修煉出刀氣通玄的刀修,無論境界如何,都值得任何修士側目。
這青瞳邪君自然也不例外。
不過馬上,青瞳邪君便再一次厲聲向許太平質問道:
“小子,說,是誰告訴你這個名字!”
在問這話時,青瞳邪君那張好似冰塊一般的臉上,極少見地有了一絲人的氣息。
“無憂公子,你沒事吧?”
“無憂公子!”
許太平正要開口,遺珠樓主和雲鶴真君,先後閃身來到了許太平身前。
此刻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好。
特彆是遺珠樓主,臉色煞白如紙不說,就連頭發也掉去了許多。
要不是許太平認得他的聲音,都快要認不出來了。
雲鶴真君雖然模樣要比遺珠樓主好一些,但身上布滿了被鬼水青焰灼傷的傷口,肩頭的那處更是露出了被融化了一塊的肩骨。
顯然,在剛剛那一場搏殺之中,無論是遺珠樓主還是雲鶴真君,皆拚上了全力。
“轟!”
就在這時,久久沒聽到許太平回應的青瞳邪君,周身原本收斂起的氣息波動,再一次猛然擴散開來。
同時,隻聽他很是憤怒地大吼了一聲道:
“再不說,我讓這條街上的人,一同為你陪葬!”
話音落下的同時,整條街道上大雨傾盆,鬼水青焰所化的驟雨不停降下。
“轟!”
見狀,雲鶴真君強行提起一口真元,再一次施展了雲生結海樓,將許太平和遺珠樓主整個籠罩其中。
遺珠樓主則又拿出了一片破舊的竹簡,同時將許太平攔在身後道:
“無憂公子,你退後,我們來擋住他。”
兩人在看到許太平才出來就被鬼水青焰所傷,還以為許太平剛剛隻是在虛張聲勢拖延時間,於是再一次嚴陣以待。
見狀,以為被許太平欺騙的青瞳邪君,頓時暴怒。
“錚!……”
隻見他猛地抬起手臂,將那數百柄飛劍召至身前,隨後瞪著許太平冷哼一聲道:
“先將你三人的肉身毀去,然後再擒住汝等元神,一個一個搜魂!”
方才正在運轉真元貧富氣血的許太平,在看到這一幕後,趕緊又往嘴裡灌了一口酒,隨後衝那青瞳邪君高聲道:
“李道煙,你可還記得你師父齊鬆陽、你師妹竹鬆雨?”
這一聲,宛若一道驚雷,正中青瞳邪君。
他那張原本滿是憤怒的臉,一下子僵在了那裡,滿眼的驚悚。
不可一世的青瞳邪君,忽然眼神之中帶著懇求神色地向許太平問道:
“你是誰,告訴我你是誰?”
“是師父和師妹讓你來找我的嗎?”
“是嗎?”
在說這話的同時,他身上的氣息波動好似海水退潮一般飛快消退,同時那幾乎覆蓋住整條街道的鬼水青焰雨,也在一點點變小。
看到這一幕,擋在許太平身前的遺珠樓主和雲鶴真君,皆露出一臉詫異神色。
雖然二人與青瞳邪君打交道的次數不多,但這還是兩人頭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這種神色,這種隻存在於他對手臉上的神色。
而許太平,也沒再賣關子,衝那青瞳邪君點了點頭道:
“是鬆雨仙子請我來尋你的。”
聽到這話,青瞳邪君的雙眸驟然由天青色,變為了本色。
隨後就見他雙眸之中,滿是欣喜神色地向許太平問道:
“那也就是說,鬆雨師妹她還活著,師父他老人家還活著對嗎?”
此刻的青瞳邪君,看起來就好像是一位迷路許久,終於找到歸家之路的孩童。
這神色,有些出乎許太平的預料。
畢竟,在竹鬆雨的描述之中,青瞳邪君李道煙,不過是一位自私自利忘恩負義的小人。
許太平將心頭的驚奇“按”下,然後衝那青瞳邪君搖了搖頭道:
“你師父齊鬆陽,早在萬餘年前便已經在躲避九淵追殺時死了,你那些同門師兄弟,也都死在了九淵的追殺之中。”
此言一出,青瞳邪君臉上的笑容驟然斂去,整個人像是失了魂一般嘴巴微張愣在原地。
一直到一陣風吹過街道,拍打在那青瞳邪君的臉上,他這才張大了嘴巴喃喃道:
“都……都死了?”
“都死了?”
接著,他一臉痛苦模樣的用雙手抱住自己的臉,然後“啊”地嘶吼了一聲。
不過很快,他像是回想起來什麼似的,猛然鬆開手,眸光帶著幾分猙獰與瘋狂地連連向許太平問道:
“我師妹呢?”
“我鬆雨師妹呢?”
“她還活著對吧?”
“她托你來尋我,就是為了讓你帶我去救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