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些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送走方簾兒後,許太平將蓮瞳咒印所見的情形煉製成魂印傳給了靈月仙子,而後一麵往掌心咒印中塞金精錢,一麵目光望向窗外喃喃道。
“的確。”靈月仙子在看過神魂印記中的景象後,表情凝重地點了點頭,“相比起三皇道宮的對手,最不願見天火異骨現世者,便是九淵。”
“靈月姐,蓮瞳咒印預見的這頭魔物,你能否推斷出其魔種?”
許太平向靈月仙子詢問道。
在蓮瞳咒印所見的畫麵中,那魔修口中的“藏貓兒”很明顯是九淵魔種的某種本源之力。
“九淵的魔種數量實在是太多,除非是幾萬年前聲名鵲起的那一批,其他的,就算是我也沒辦法將他們認全。”
靈月仙子無奈搖頭。
許太平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關於九淵的魔種,青玄宗的一些宗門典籍甚至用“蟲子”來稱呼他們,究其緣由便是因為它們數量太過龐大。
這些魔物血脈的根源隻有九支,能夠從九淵蘇醒的魔種目前也不多,但因為隻要九淵沒被毀去,魔種就不會消亡隻會沉睡,所以在經過數百萬年的繁衍,魔淵九支血脈繁衍出來的魔種已經數以億計。
而這些魔種所生出的本源之力,也會在與人修、妖修結合繁衍的過程之中發生變化,最後衍生出新的本源之力。
正因為如此,想要知曉每一頭九淵魔種的本源之力,幾無可能。
“不過太平,每一頭魔種蘇醒之後,若想要升階,就必須入世行凶。”
“一旦入世行凶,肯定就會留下痕跡,所以你或許可以讓廣陵閣的牧雲幫你查查,看看絕冥天有沒有出現過類似的魔物。”
靈月仙子忽然想到了什麼,當即向許太平提醒道。
“好,我來問問。”
許太平當即將玉簡從葫蘆之中拿出。
“嗡嗡嗡嗡……”
隻是當他解開玉簡的封印,準備向牧雲傳訊時,那塊玉簡開始劇烈震顫了起來。
足足一盞茶的功夫,那玉簡才停止震顫。
“這牧雲兄,不用修煉的嗎?”
望著玉簡上那密密麻麻顯示的一行行文字,許太平嘴角抽動了幾下,很是困惑地喃喃道。
看到這一幕的靈月仙子,再次“噗嗤”笑出聲來。
出於禮貌,許太平還是一一看過了牧雲的每一條傳訊,結果跟先前一樣,都是些瑣碎小事。
在簡略答複了一下之後,他這才傳訊向牧雲問道:“牧雲兄,你可曾聽說過一頭喜歡玩‘藏貓兒’把戲的魔種?”
問完這話,他便放下了玉簡,準備一麵等待牧雲答複,一麵再看看蓮瞳咒印在方簾兒身上推演出的那道景象。
在他看來,牧雲就算消息再如何靈通,也至少需要調查一番才能給他答複。
“嗡嗡嗡……”
但許太平才剛剛閉目凝神,放在桌上的玉簡便震顫了起來,上麵再次顯現出牧雲的印信圖案。
“這麼快?”
靈月仙子聞聲,也一臉好奇地將腦袋湊了過來。
“我聽聽。”
許太平點了點頭,這次他沒再讓玉簡將牧雲聲音變換做文字,而是直接聽起了他的聲音——
“許兄,你遇上這頭魔物了?你眼下是否還在天俠渡?若還在天俠渡,請按照我接下來說方法在身上刻下符咒,然後速速離開,不要驚動任何人,速速離開!”
玉簡中牧雲說話的語氣,全然不似先前,變得前所未有的嚴肅跟急切。
“嗡嗡嗡……”
緊跟著,伴隨著一道震顫聲,玉簡上開始顯現出大段大段的文字,以及一道又一道符文圖案。
見狀,許太平與一旁的靈月仙子對手了一眼,眸光之中齊齊露出凝重神色。
很顯然,牧雲不但聽說過這頭魔種,還對他極為忌憚。
否則不可能什麼也不解釋,便直接讓他逃跑。
在認真斟酌了一番之後,許太平拿起了桌上的玉簡,語氣十分平靜地向牧雲傳音解釋——
“牧雲兄,我的確還在天俠渡,不過並非遇上了這頭魔物,隻是剛巧聽人說起,怕萬一今後遇上了,便來問問許兄你。”
聞言,一旁的靈月仙子點了點頭。
許太平的這番解釋十分妥帖。
而牧雲的答複,依舊很快——
“許兄,嚇煞我也。”
沒錯,就這麼一句話。
“廣陵閣少主就是財大氣粗,傳訊一次隻說一句話,這一次可得一枚金精錢呢。”
靈月仙子咋舌道。
“嗡嗡嗡……”.
這時,那枚玉簡再次發出震顫聲響,許太平隻輕輕一握,玉簡之中便傳出了牧雲的聲音——
“許兄你有所不知,你口中這頭喜歡玩藏貓兒的魔物,名為司彘,其體內魔種我們將它稱之為黃犬。”
“這魔種黃犬,至少是地禍級的魔種。”
“它不但能令宿主修行速度加快,體魄強橫如凶獸、靈獸,而且還能賜予宿主幾道強大的本源之力。”
“在這幾道本源之力中,最為強大凶險的一道,當屬那狩獵之力。”
“一旦他將這道本源之力施展開來,凡身上沾染過它氣息者,無論是人是妖,皆不能擅自走出他這道本源之力所覆蓋的區域。”
“一旦你擅自離開,便會這道本源之力強行抹殺。”
“依照我們眼下對這頭魔物修為的了解,除非是問天境的修士,否則休想強行掙脫它的本源之力。”
“至於擊殺這頭魔物,除非你能在他沒施展本源之力前出手,否則至少得問天境大成甚至是驚天境修士才行。”
因為超過了玉簡每次傳音的最大時間,所以當牧雲說到這裡時,話音戛然而止。
不過光隻是這段話,也足叫許太平和一旁靈月仙子的臉色,驟然變得嚴肅起來。
“牧雲兄,若是遇上了這頭魔種,且這頭魔種已經在施展他的狩獵之力,有何應對之法?”
沒等牧雲再次傳音,許太平便率先向他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