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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皇城廢墟。
“黃雀大人,這些全是我們近日來發現的大梁國幸存者,還請您查驗一下他們的身份。”
一名九府行走領著幾名幸存百姓來到黃雀麵前。
儘管這場大火將大梁燒成了焦土,但陸陸續續依舊能尋到一些僥幸活下來的百姓,這些人被九府的一眾行走尋到後,全都會被帶到大梁皇城的廢墟。
為了防止有縱火修士偽裝成幸存百姓,躲過九府和青玄宗的追捕,會有黃雀這一級彆的九府行走專門查驗身份。
“你等稍候。”
此時的黃雀,正在與獨孤青霄商議追捕縱火者一事,沒能第一時間騰出手來。
“這般說來,除卻無麵樓那批人之外,眼下證據確鑿的縱火者已有六人,其中三人被阿蒙前輩等人當場格殺。”
“剩餘七人中,有四人知曉身份,且已尋到他們縱火線索,找到證據隻是時間問題。不過有些麻煩的是,這四人已經逃出了俗世進入真武天修行界,若不能及時將他等尋到,他們隻怕會通過傳送陣逃出真武天。”
“不過比起這四個,最麻煩的仍舊還是忘憂穀那三人。”
“對於這三人,我們隻從無崖老祖的占卜推演之中得知,他們來自忘憂穀。”
“此外,便是大梁皇室的這場火,應該就是他們三個放的。”
黃雀向獨孤青霄梳理了一下眼下的情形。
“如此說來,想要尋到這三人,那位小公主至關重要。”
獨孤青霄麵色凝重地頷首道。
“但麻煩的是,我用從師叔祖無崖子那道符籙試過,這小公主三魂七魄被奪了兩魂四魄,隻剩下一魂三魄。"
“如今除非她有一日能跟儒門聖人一般自行開悟,一魂生三魂,三魄生七魄。否則終其一生,都將如眼下這般癡癡傻傻、渾渾噩噩。”
“所以想從她這裡得到那忘憂穀三人的具體身份,還有他們縱火的罪證,幾無可能。”
黃雀歎了口氣道。
“難道就這般便宜了這三人?”
獨孤青霄眼神有些不甘道。
而此時,黃雀也終於將手頭上的事情處理完畢,當即掏出一支筆跟一副卷軸朝那一群大梁難民看去道:
“讓諸位久候了,我隻需確認一下諸位的身份,便會讓帶著諸位去往安置之地。”
說著,黃雀十分熟練地將手中那卷軸打開,令其懸浮在自己跟前,隨後拿起了手中的筆,目光朝麵前最右側那名難民看去。
隻一眼,他手中那支毛筆的筆尖,便有一滴朱紅色墨滴滴落到了那展開的空白卷軸之上。
旋即,卷軸的空白處出現了兩個字——“朱九。”
黃雀看了眼那名字,隨後朗聲向那最左側的男子詢問道:“這位大哥,可否報上你的姓名來。”
“回稟神仙大人,草民正是朱家村朱九,大火燒起來時,正趕著牛羊在山洞之中避雨,這才撿回一條命來。”
那朱九一臉惶恐地回答道。
而就在這朱九回答的同時,黃雀手中那支毛筆,再次滴落一滴朱紅色墨滴。
那卷軸的空白位置,隨即再次顯現出一行行字來。
這一行行文字之中記敘著的,正是這朱九的平生。
九府雖不會插手俗世紛爭,但會通過遍布俗世五湖四海的九府行走,將每一位俗世百姓歸入九府卷宗之中。
而黃雀手中的這支筆,可以辨認出記錄在案的每一位俗世百姓,且不會被幻術欺騙。
“神仙大人,我、我可沒有撒謊……”
見黃雀沉默,那朱九頓時緊張了起來,說起話來變得結結巴巴。
“朱九大哥,莫要慌張,您的身份無誤,等其他人的身份一並確認後,便會將你們一同送到安置地點。”
黃雀笑著安慰了那朱九一句。
大梁這些幸存的流民,早已是驚弓之鳥,受不得半點驚嚇。
在那朱九一番感恩戴德之後,黃雀接連用手中那支靈筆,確認了另外好幾人的身份。
隻剩下那名頭戴鬥笠,滿臉胡茬的壯漢,還未確認。
“武夫?”
黃雀有些好奇地向那壯漢問道。
“嗯。”
壯漢用力一點頭,神色頗為自豪。
“能在俗世修出這身氣血之力,很了不起。”
黃雀很是認可地點了點頭,隨後在目光緊盯著那壯漢的同時,拿起了手中那支靈筆。
“嘀嗒!”
隻眨眼間,一道朱紅色的墨滴,順著那靈筆的筆尖滴落那卷軸的空白處。
那卷軸的空白處,隨即顯現出了一個名字——“許太衝。”
“兄台可否告知在下您的姓名?”
認真看了眼卷軸上那個名字,黃雀這才重新抬起頭來,很是客氣地向那壯漢確認道。
“在下姓許,名太衝!”
壯漢神態豪邁地衝黃雀拱了拱手。
“嘀嗒!”
差不多是在這許太衝話音落下的同時,一滴朱墨再一次從黃雀手中靈筆上滴落了下來。
旋即,關於許太衝的生平,一點點地顯現在了卷軸上。
一開始時,黃雀對於這許太衝的生平並未太過在意,直到那卷軸上開始顯現他的祖籍,以及祖上的一些人物,他這才提起了精神。
“這許太衝和許太平一樣生在青牛村,且同為許氏,莫非兩人是親戚?”
黃雀心中有些驚奇道。
但他並未立刻向那許太衝確認此事,而是想著等到許太平回來時,先向許太平確認一下。
不過隨著卷軸上那許太衝生平事跡越來越多,黃雀對這許太衝態度由原本的好奇,一點點變作了尊敬。
他沒想到,這極有可能是許太平山下親人的許太衝,居然是大梁國受人敬仰的俠義之士。
“太衝兄,您的身份確認無誤,我這就派人送你們去那安置之地。”
黃雀衝那許太衝微笑道。
儘管他十分欣賞這許太衝,但他畢竟隻是俗世凡人,眼下不好與他過多親近。
“多謝大人。”
許太衝先是不卑不亢地衝黃雀拱了拱手,但馬上便皺了皺眉道:“大人,不知大梁國皇室可有幸存之人?”
“兄台何故有此一問?”
黃雀有些警覺地看向許太衝。
“大人。”
許太衝略一猶豫後,忽然很是警惕地看向黃雀道:
“在下手中有一條與那皇室縱火者有關的線索,不過除非皇室還留有後人在,否則這條線索誰也看不到。”
說著,他從袖中掏出了一塊月影石遞到黃雀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