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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在刻下“魔帝無心”四字的瞬間,生死簿內的幽冥之氣陡然如潮水般傾瀉而出,將許太平整個人包裹其中。
一旁那黑白骷髏虛影的身形,更是在一瞬間陡然拔高至三丈,模樣也隨之變換做了兩名殺氣騰騰的老叟模樣。
這兩名老者,青皮碧眼,滿臉褶皺,眉眼更是猶如雙生一般毫無二致。
唯一的區彆,便是二人分彆生著一頭白發和一頭黑發,身上由幽冥之氣彙聚而成的大氅,同樣一黑一白。
“此魔。”
“可誅!”
跟先前一樣,這兩名老叟一人對許太平說了一句。
不同的是,在說這話時,他們的眼神跟語氣,都變得極為狂熱。
“噗!……”
許太平剛想要回應,便因為無法承受住這般龐大的幽冥之氣灌體,不受控製地狂吐鮮血。
同時他身上的皮膚,也開始不停地出現裂紋。
“許太平,將本帝的名字刻在生死簿上,你覺得你承受得起嗎?”
見狀,魔帝無心戲謔一笑道。
他知道許太平將他的名字刻在了生死簿上,但絲毫不懼。
“承不承受得起,都不過是一死。”
聞言,許太平再次將手臂抬起,手中刻刀直指塔外魔帝,跟著怒叱一聲道:
“魔帝無心,你可知罪?!”
話音方落,就隻聽塔外天穹之上一道雷霆猛然炸響,同時一道道由幽冥之氣凝聚而成的鎖鏈憑空出現,一條接著一條地射向魔帝無心。
“滾開!”
不過這些鎖鏈還未接近魔帝無心,便在魔帝無心怒叱之下,齊齊炸裂。
但就在這時,一道黑色劍光伴隨著一道憤怒的問罪之聲,從天穹之上破空落下,筆直地刺向魔帝無心——
“玄荒天巨鹿城張鴻鵠問罪魔帝無心,汝本為玄荒天萬載難得一遇儒門劍仙張無憂,卻為一己私欲叛入九淵,引得第九魔淵魔物大破巨鹿州,又令九淵魔物封鎖玄荒塔,讓玄荒天修士修為無法精進。”
“我巨鹿張家所負萬載惡名,皆因你而生。”
“這場延續三萬餘年的禍事,皆因你而起。”
“玄荒塔百萬千萬無辜百姓,皆因你而死。”
“你便是玄荒塔九淵之亂的罪魁禍首!”
哪怕是隔著靈鏡,眾人也依舊能夠感受到,張鴻鵠言語之中那如狂風暴雨一般的怒意與恨意。
“唰!”
差不多在問罪之聲落下的同時,從天而降的黑色劍光,刺破魔帝無心的護體魔霧,貫穿了他的左肩。
“隻憑恨意便能傷到魔帝無心,這張鴻鵠何許人也?”
臨淵殿內,靈鏡虛影之中剛剛顯現的這一幕,看得葉辰砂一臉驚訝。
因為魔帝無心的出現太過突然,所以直到此時,他和殿內其餘幾席才反應過來。
“不出意外,應當就是一直追隨在許太平身旁的那位張老。也是巨鹿州張氏後人,曾經的巨鹿城城主,十七位兒女全都死在了巨鹿城守城戰中。”
雲華天君歎了口氣道。
“原來是他?!我聽說,他曾經可是玄荒塔的第一陣師,曾經僅憑一己之力便坑殺了一位魔將三千魔甲!”
九席朱砂驚呼出聲。
“難怪他對魔帝無心的恨意如此強烈。”
葉辰砂頓時釋然。
“張鴻鵠?原來是那老家夥的後人啊。”
這時,被一劍貫穿左肩的魔帝無心再次開口。
眾人循聲看去,隻見他淺淺一笑,隨後看了貫穿他左肩的那道劍光道:
“你張氏積攢了數萬年的恨意,也不過如此嘛。”
說完這話,他重新抬起頭來,仰頭眯眼笑看向天穹之上被劍光刺穿的那道窟窿。
“玄荒天千機州公輸尺,問罪魔帝無心……”
“玄荒天白虎州劉譽,問罪魔帝無心……”
“……”
而就在此時,跟先前問罪七皇時的情形一樣,許太平借著問天鐘
的神力,直接讓玄荒天各處百姓對魔帝無心的問罪之聲,響徹玄荒塔所在的這片天地。
“轟!……”
霎時間,玄荒塔所在的這片天穹之上,無數道劍光呼嘯而下,齊齊朝下方魔帝無心刺去。
“這便是整座玄荒天地對本帝的恨意?”
仰頭望著這陣劍雨,魔帝無心再次眯眼一笑,跟著抬起他那條被刻滿密密麻麻咒文的手臂,迎著那漫天劍雨張開手掌道:“天地無我。”
“轟!……”
隻一瞬,那數千道的劍光,便如泡影一般,齊刷刷碎裂開來,好似從未出現過一般。
“這……這怎麼回事?”
看到這一幕,臨淵殿內除蒼術天君和靈月仙子之外的其餘幾席,皆是一臉驚詫。
“天君,不是說生死簿的殺意,根本無法阻擋的嗎?”
葉辰砂很是困惑地看向蒼術天君。
“是這樣沒錯。”蒼術天君先是點了點頭,隨後話鋒一轉道:“但前提是,向那魔帝無心問罪之人,沒有忘卻對魔帝無心的恨意。”
說到這裡時,蒼術天君忽然轉頭看向九席朱砂,麵帶消息地問道:
“小朱砂,你可還記得魔帝無心這個魔物?”
“啊?”
九席朱砂聞言先是一愣,繼而用力一搖頭道:
“魔帝無心?九淵何時又出了一位新魔帝?”
聽到九席朱砂的回答,葉辰砂心頭一震,隨後一臉難以置信地看向蒼術天君道:
“天君,難道說那魔帝無心隻憑剛剛那句‘天地無我’,便向五方天地施展了一道言出法隨?!”